第177章 如常所願

  四目對視,這場博弈究竟誰對誰錯?誰輸誰贏?

  “張秉南,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喜歡!”溫玉一麵說一麵搖頭,眼睛直直的看著張秉南的眼睛,這分明是不想好好生活下去的主。


  張秉南也絲毫不示弱:“溫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啊?竟然敢帶著程真真逃去泰國!你們可能會玩兒啊!我好佩服!”


  “啊!!!”張秉南終於發泄出來了這些天的壓抑情緒,他們連哥哥都有情緒,但是都不能在人前發泄。


  受他影響,溫玉被逼注視著他。


  張秉南內心到底還有多少怒氣沒有發泄?


  溫玉被他控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他擺弄,溫玉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張秉南又做了什麽?為什麽事情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到了這裏,溫玉已經是滿眼淚花了!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盯著張秉南說:“張秉南,你自己作了什麽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隻是想要解救一個人,我也從沒想過傷害你!”


  溫玉一說完,張秉南就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溫玉,你知道嗎?你放走她就已經威脅到我了!你沒有直接害死我,你是間接害死我啊!”


  張秉南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已經是過去了,他想毀掉自己曾經的過往,可是溫玉從來不給他機會,溫玉是要害死他呀!


  張秉南隻是說:“溫玉,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我好好過日子對嗎?”


  不對,不對,她從來想的都是好好生活,過平凡人的生活。


  溫玉委屈的淚水湧滿眼眶,想說卻又不能說的感覺,讓人憋屈,讓人委屈。


  “你幫了程真真,那你知道我的下場是什麽嗎?你隻看到了程真真可能會遇道的危險,你對她的關心遠遠大於我。可你知道她的背叛,會使我還有我的那些兄弟們承受多大的傷害嗎?你隻看到了她的委屈,她的危險,我的兄弟們呢!他們就沒有家人了嗎?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張秉南的聲音像無限循環的廣播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環繞,一遍又一遍,痛苦的環繞。


  溫玉的心情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複雜過,她使幫了程真真,沒有考慮到張秉南還有他的兄弟們的事情,她好自私,隻顧著自己做偉大的事情,張秉南說的一點也不錯。


  張秉南的兄弟們沒有早就金盆洗手了,這些年來做的慈善活動也一年比一年多,為了贖罪,溫玉知道她都知道,所以才沒有和他們論處之前的罪行。


  能夠浪子回頭已經很不容易了,張秉南不僅自己回頭還帶著他的兄弟們一起。養活了兄弟們一家人,為他們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不再像以前一樣在街頭當混混。


  這年頭,沒文化的都當流氓了,有文化的都當CEO。


  張秉南從沒有嫌棄他的那些兄弟們,反而帶著他們一起,知道他們使累贅,但是張秉南從沒放棄過。溫玉最是喜歡他這一點,從他身上看到了責任感。


  溫玉從小最缺這種東西,愛她隻是一部分,一個男人有責任感才是真男人。


  “張秉南,你抓到她想怎麽處理?”


  溫玉忽然就問出張秉南這個問題。


  “怎麽?你後悔了?想要把她交給我?”張秉南再也沒有以前的好脾氣了,溫玉很寒心,但是換個角度想張秉南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麽,他隻是在為自己為朋友爭取。


  “不會,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我做的決定不會更改。”溫玉說的堅定。


  張秉南瞬間變了臉色。


  溫玉從沒有見過這樣嚇人的張秉南,難道張秉南當真可以為了他的兄弟們而傷害自己嗎?


  可是無論他怎麽做,溫玉內心都不能接受。


  “我千辛萬苦送出去的,她暫時不會回來,你不傷害她她也不會危害你的利益的。”


  溫玉現在隻能和張秉南協商,爭取改變她想要傷害程真真的想法。


  張秉南聽後隻是不屑,說到:“瓦訥於,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耶穌還是菩薩?拯救世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張秉南已然已經放下了戒備,溫玉是他老婆,張秉南有權力也有這個能力控製住溫玉,溫玉的思想改變不了,至少也能動搖她。


  但是這些都是憑借著他曾經付出的沉重代價才有今天的。


  張秉南坐下,滿眼的不屑,確實,他有這個資格。


  他從泥潭裏出來,已經是一身的汙泥,還怕什麽?又畏懼什麽?

  從前是一個人,現在還是一個人,從來沒有人能理解他的孤單、寂寞、與艱辛。


  “你們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職責別人,卻從來不肯站在別人的角度為什麽?阿玉,我從前以為你不一樣,原來你和他們都一樣。都是一樣的貨色。”


  這句話徹徹底底傷了溫玉,溫玉眼眶中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但她不想解釋什麽了!這些東西信的人自會相信,不信的人怎麽解釋都不會相信的。


  她低下頭輕聲說:“張秉南,我沒想過真的傷害你,如果這次事情真的傷害到你了,我想和你道歉。”溫玉更像是懺悔,但是不可能的,溫玉的性格促使她不會承認自己輸了的。


  從小的性格使然。


  “對不起!”


  但是張秉南好似沒有聽見。


  溫玉也不管他究竟有沒有聽見,隻是自顧自的說,“我隻是想救她,她有錯,可你也有罪,有罪就是有罪,無論做再多的事情也彌補不過來的。”溫玉從來都是一個賞罰分明,嫉惡如仇的人。


  但是這一次她心軟了,但是她又不能承認,承認了救等於認輸。


  張秉南眯著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溫玉的臉龐,盡管她低的再狠,他也能看到她的內心,溫玉在張秉南麵前從來都是赤裸裸的。


  “你想救人可以,我可以滿足你,公司每年給慈善機構卷那麽多錢,送那麽多物資,你可以去幫他們,用不著你在我麵前做慈善,善良的事情老子比你懂得多,老子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比你強。”


  溫玉今天估計是真的把張秉南給氣著了,張秉南從前也沒有這麽和溫玉說過話啊!今天就差動手了。


  溫玉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就是想再作一下。


  溫玉沒臉見人了,張秉南說的全都是實話,溫玉理虧,隻能用這一招了!


  溫玉知道自己什麽毛病,想什麽時候鬧翻臉的時候,她一不樂意就鬧翻臉,誰勸都沒用。現在她又想靠著張秉南對她的好來挽救,可張秉南的好也不是毫無底線的呀!


  溫玉這次恐怕又要寒心了!


  張秉南確實不是好惹的,從前無論溫玉怎麽鬧他都可以原諒,因為沒有涉及到他兄弟們的利益,但是這次不行。


  張秉南之所以對程真真窮追不舍,不是因為她手上拿著眾多張秉南的把柄,而是因為程真真還威脅到了張秉南兄弟們的地位。他好不容易將人都安排好的,決不能因為程真真一個人而毀壞了整鍋粥。


  “你哭什麽?”


  張秉南毫無憐憫之情,對溫玉厭煩透了才會說出這麽討厭人的話。


  “我又沒打你又沒罵你,現在你是好人了,有人將你做的好事奉為善良。我們都是壞人,兄弟們知道我放走了程真真,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我,臥室個十足的惡人,死十次都不為過。”張秉南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滿了刺,處處針對溫玉。


  雖然沒有打罵溫玉,但是每一句話都戳中她的內心,溫玉可以接受打罵,這樣她還有理由,就是接受不了冷暴力。


  “嗚嗚嗚!!!!!”


  溫玉蹲下身,手臂環抱著雙腿,把整張臉埋在自己懷裏,一個勁兒的哭,好像哭的越厲害,就能體現出自己多麽的委屈似的。


  可得到的確是張秉南的斜視,連一個正眼都不留給溫玉,溫玉無法忍受。


  “你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阿南,我心裏好難受,真的。”溫玉斷斷續續說出一句話,痛苦使他說不出話來。


  張秉南也也沒想過把溫玉怎麽樣,他隻是心底有些不服氣。


  誰知道溫玉內心這麽脆弱?他還以為溫玉想她自己展示給人看到的那樣具有攻擊性呢!


  “起來吧!我有沒有把你怎樣!我也不會把你怎樣的!我就是心裏不舒服,你這樣不是誠心給我添堵呢嗎?”


  張秉南受不了女人哭,最受不了溫玉在自己麵前哭,他曾發誓不讓溫玉受一點委屈的,現在看來是自己控製不了自己了。


  “我…”溫玉想說什麽,但是許久說不出話來。


  張秉南以為溫玉還是使出自己最要人命的那招:撒嬌。


  於是也沒搭理他,繼續望向別處,一眼也不看她,:也就是這一秒鍾的不留意,張秉南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了!


  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張秉南猛地回過頭來看,溫玉已經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媽的,就會玩兒老子!”


  張秉南趕緊把溫玉抱起來,直奔醫院,醫院。


  這回張秉南又輸了!


  坐在醫院急救室外麵冰冷的座椅上,張秉南的心哇涼哇涼的,自己又做錯事了,太猖狂了沒啥好下場。


  溫玉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終於把人從鬼門關搶了回來,隻是張口說話變得有些困難了,因為病倒前是因為氣的。


  人真的被氣死的很多。


  張秉南知道溫玉脫離危險了才敢躺下來一會兒,溫玉在病房裏躺了一天,張秉南在病房外麵坐了一天,張秉南不比溫玉輕鬆,溫玉睡著了什麽都不用管,張秉南做了錯事,整個人的心都是提著的。


  醫生不說話,張秉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擾到了溫玉。


  “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張先生,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醫生麵無表情,引人猜測。


  “醫生,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什麽不容樂觀?”張秉南不可思議的看著醫生問。


  “張先生,病人有心肺功能下降的趨勢,病人曾經多次做手術,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那為什麽病人還是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進醫院?”


  醫生不想說太多教育家屬的話了,病人家屬也是隻聽的到醫生將病情好轉,聽不到到病情加重,聽不得家屬故意擾亂病人使病人病情加重!


  “對不起,醫生,是我沒有照顧好病人的情緒。”


  醫生也隻是順口一提,醫生說什麽有什麽用?看病人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張秉南也沒辦法,現在的他心中五味雜陳。


  溫玉真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自己,自己明明知道是假的,裝的,在騙自己,可是還是無能為力的感覺真頹敗啊!

  到底是折磨溫玉還是折磨自己啊?


  這是張秉南在溫玉病床前得出的結論。


  “張秉南,你別哭!”溫玉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張秉南閉著眼睛留著淚。


  溫玉忍不住想哭,許久沒有睜開眼睛裏,眼睛裏都是幹澀的,溫玉隻會撇嘴了。


  張秉南一聽見病床前的響動就醒了,

  麵容憔悴,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你醒了?”張秉南整理一下麵容和頭發。


  溫玉已經睡了兩天了,這兩天一直都是張秉南陪護,一刻都沒有離開,所以張秉南沒有時間整理自己了。


  “你幾天沒睡覺了?一睜開眼睛就讓我看見一個愁容滿麵的大叔,張秉南,你好醜啊!”溫玉一臉嫌棄的樣子。


  看來是真的忘記了,前一秒還在炒焦,現在就變撒嬌了。


  張秉南心裏清楚的很,溫玉是在向自己服軟。


  兩個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家夥,但是又都不願意服軟。


  還是得張秉南先低頭,張秉南怕了,怕溫玉再來一出,嚇死自己。


  “大叔不好嗎?長得帥沒安全感,這些好了,給足了你安全感,護士看見我這樣都不願意多看我了。”張秉南抱怨到。


  “你那麽在意女護士啊!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溫玉又跑題了!

  “你就自己一個人玩兒吧!我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啊!更何況我什麽人沒見過?真想不懂你鬧子裏成天都想的什麽?”張秉南想神伸手去敲溫玉額頭。


  走到半路,又停下來。


  “算了,打壞了又要我來賠!”


  溫玉笑道:“不用啊!你隨便敲,我腦袋很硬的。”


  “我手也很硬的。”


  張秉南直接從保溫杯裏倒出點熱水拿給溫玉喝。


  溫玉問:“這是什麽?”


  張秉南隻是說:“毒藥,能讓你變笨的一種藥。”


  “好啊,那多給我點,我要留著給你也喝點兒,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我變笨了還得勞煩你養我。”


  溫玉醒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賢妻良母型了。


  “要不要醫生來看看啊!怎麽睡了一覺,一覺醒來變得不一樣了?這還是以前那個溫玉了嗎?總感覺醫生動了動腦子!”張秉南一麵說一麵敲一敲溫玉的腦洞。


  “聽聲音是實心兒的,但是給人的感覺確是空空的。”


  “不想活了吱一聲,我幫你問問老鼠藥漲價了嗎?”


  終於,張秉南的溫玉回來了,原來開關是溫玉的腦袋哦!


  再敲一下會不會又變回溫柔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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