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雲端

  “白小姐,我見過你。”是一位年長者在說話,聲音是從正中間傳過來的。


  白鶴隻需抬一下頭便可看見那人,白鶴此時害怕到了極致,臉上盡是慘白,已經連做做樣子,裝出來的微笑都不見了。


  “白小姐是陸生的秘書,這個我知道,但是白小姐,我兒子工作上帶著你一起也就算了,怎麽,連家宴都要帶上你,白小姐好大的本事,我兒子什麽時候這樣離不開你?”


  董事長說話沒有一點掩飾,直接了當,當真是讓白鶴下不了台。


  “董事長,我今天陪陸總參見家宴,隻是以一個秘書的身份,如果不喜歡我一個外人在這裏,我也可以離開。不打擾各位了。”


  白鶴並沒有委屈求全,她應當掂量自己的位置身份,自己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這麽多苦都承受了,沒必要在這兒損失所有,但是想一想,這麽多年的苦位的是什麽?為的不就是自己能被人看得起,受人尊重嗎?

  倘若現在的情況下還無動於衷,那才真的叫因小失大。


  說著,白鶴嘴角微微掛起:“董事長,祝您用餐愉快!”


  白鶴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要走,剛走了兩步,身後就有人抓住她的胳膊,此時白鶴的內心是抗拒的,她不想待在這裏了,待著這裏隻會受人指點,任人宰割。


  白鶴的心裏煩躁極了,即使不願意,也要忍受著一腔怒火,就在胳膊被人抓住時,怒火全都從眼神中發泄而出。


  白鶴的左手被人抓住,就從左邊轉過身來,眼睛先是盯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臂看,就像被垃圾玷汙一樣,她好厭惡這些人,這些事,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名利而已。


  再而向上看,轉向陸生的臉,陸生的臉上有些慍怒,不知是對自己的父親,還是對白鶴,但是白鶴不在乎,眼睛裏充滿了憤怒的火花,但是嘴角依舊掛著笑:“陸總,您的父親好像並不喜歡外人在場,我想我並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裏。”


  說完,白鶴就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把陸生困住自己的手臂掙脫開,但是女人的力氣那能敵得過男人。這就是女人的悲哀,明知道在一場戰役裏會輸,但是仍然堅持不懈,是女人比男人擁有的更加高貴的品質。


  白鶴的指甲都嵌在了陸生的手掌裏,深深的嵌入,但是陸生仿佛感受到了白鶴的憤怒,並沒有一點的發怒,也沒有一點的反感。


  “白秘書,是我請你來的,應當我送你離開。”


  陸生的話說的很強硬,好像不是在和白鶴說話,而是在和在座的諸位說。


  陸生將白鶴拉近自己懷中,白鶴努力的掙脫著,但是掙脫不過,隻好就這樣靜靜的待著。


  “董事長,既然今天是家宴,我要向諸位公布一件事情,我又有新的女朋友了,沒錯,就是你們眼前這位白小姐。”說話間,陸生還轉頭看向自己懷裏還在蠢蠢欲動的白鶴,用手撫摸一下她那滑嫩的臉龐。親吻一下,她的額頭。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在向眾人說明,這位是我的女人。


  “白秘書已經和我在一起好久了,我們已經發展到談婚倫嫁的地步了。”


  陸生剛說完這句話,大家都震驚不已,就連在陸生懷中的白鶴都一起看向他。


  “陸生,你不是前段時間還和另一位溫小姐在一起嗎?怎麽現在又和這位白小姐糾纏不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回開口的是陸生的另一位嬸嬸,她算是這個家裏看的比較清楚明白的人了。


  “那不過是外人看來而已,在我心裏,始終就隻有我身邊這位一人,我承認不過是因為怕她受人攻擊暴力而已,更何況,我陸生又不是什麽謙謙公子,儒雅文人,我是給商人,逢場作戲不是常有的事嗎?嬸嬸們什麽時候開始關注我的個人私事了?”


  陸生並非有意刁難嬸嬸,隻是說給另外一些有心人聽。


  “你和誰在一起我們管不著,但是不可以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帶回家中,當我們家是什麽,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門的嗎?”


  說出這麽尖酸刻薄的話的絕不是二嬸嬸,而是他那位叔叔。


  “叔叔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的私事了?叔叔最近還好嗎?我怎麽聽說,叔叔經營的公司現在正處於卡脖子的階段呢?是出了什麽事了嗎?到底是公司經營不善呢,還是二叔你自己管理不善?”


  “你……”二叔被陸生一口氣氣的說不上話來。


  “陸生,你不要以為你做上了公司總裁的位子就可以高枕無憂,掉以輕心,公司多少股東等著你摔跤,看你好戲呢!你不為你的叔叔嬸嬸們幫忙,反而去嘲笑你二叔。”


  三叔終於開口說話了。


  好厲害的一家人啊!但是在白鶴看來也不過如此,市井小人而已,一家人不過是為了名利湊在一起而已,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心裏都暗藏著什麽黑鬼。


  白鶴突然發聲笑了。


  “哈哈,陸生,你帶我來看的一出好戲。我以為你生來尊貴,受人尊崇,卻不想你家裏卻這麽糟糕。”白鶴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的講話。


  “抱歉,給你看到了我不為人知的一麵。不過沒關係,我以後盡量讓你上看到就好。”陸生表麵上是在安慰白鶴,至少在這群人看來,但是白鶴卻一點都沒有被這些話感動,反而沒了剛才的嘲笑。


  白鶴的臉上沒有了笑意,盡是冷意,涼意。


  “你這話是否也對她說過?”白鶴貼在陸生耳邊耳語。


  陸生聽了,並沒有下意識去看她,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卻讓白鶴毅然感到寒冷。


  “沒關係,說過了也沒關係,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此時此刻,你和我,在一起。”白鶴好像很會自我安慰。


  她又重新拾起自己的笑臉,對上陸生那張俊美的臉,好一個俊男靚女。


  陸生慢慢鬆開抱著白鶴的手,反而白鶴轉而抓著陸生的手,上前兩步說:“各位叔叔嬸嬸”


  白鶴最後看向正中間的那位說:“董事長,想必大家都看出什麽情況了吧!我和陸生,我們兩個,早就已經在一起了,而且我們非常相愛,誰也無法拆散我們,即便你們是陸生的家人,也同樣不可以,因為,我是他唯一一個願意用生命去保護的女人。”


  白鶴說完這句話,大家都顯而易見的輕嘲了一番麵前這個說大話的女人。


  “當然,我也是如此,我愛她比你們任何人都深愛。也許在這裏談情說愛,就像垃圾一樣被你們看扁,但是在我心裏,它卻是神聖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踐踏她。”


  白鶴說完這句話,轉身看向正在看她的陸生,上前一步,雙臂攏著陸生的脖頸,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陸生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知道她會這樣做,他並沒有擺脫白鶴的主動。


  白鶴這一吻好像是訣別,和以前的白鶴的訣別。


  白鶴並沒有給陸生一個甜蜜的吻,而是撕心裂肺的吻,讓人嚐到鐵鏽的味道。


  “我要你記住,這是我是我的味道,利用我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我是補個好女人,更不是個傻子,可以容許你一再的利用。”白鶴的眼睛像到此一樣深深的刺進陸生的心裏。


  “我從沒有小看過你,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陸生用手指擦一下嘴角的血跡。


  兩個人的相互利用,究竟是誰傷害了誰?


  陸生摟過白鶴的腰不顧旁人的眼光,深情的吻了上去。


  在場的眾人都將這兩人視為大逆不道,沒有父母祝福的愛情就是錯誤的,不會是幸福的。


  “各位”陸生抽空對在場的人,特別時他的父親說。


  “我決定要與這位百合姐結婚,就在今年冬天,希望各位能到場,給與新人祝福!”


  陸生說完這句話時,懷裏的人突然就僵了一下,好像她從來可沒想過自己和陸生會走到這一步,而這一步也是由自己的一手促成的。


  陸生仿佛是感受到了懷裏的人的僵硬,低下頭在她耳邊說:“白小姐,你是喜歡中式還是西式婚禮?”


  陸生的話,深深的柔軟了白鶴的心,第一次有人問白鶴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現在,此刻,白鶴正在陸生懷裏,白鶴根本不會相信自己還會有這樣的一天,這樣的一次機會,被人問這樣的一句話。


  “嗯?怎麽不說話,不說話就當你不喜歡,那我們就去度蜜月,不舉行婚禮好不好?隻過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陸射高的話就像du藥,他看透了每一個人的心思,包括白鶴,他知道白鶴渴求什麽?需要什麽?

  她愛他,她也恨他,恨他狠心,恨他絕情,愛她懂她,愛她此刻片刻的溫柔。


  “不,我喜歡中西式的。要浩大一點,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結婚了。”


  白鶴緊緊抱著陸生,這片刻的溫存,如果不緊緊擁抱,他就要煙消雲散。


  “好,我要給你最盛大的婚禮,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


  陸生並沒有理會在場餐桌上的眾人,中熱都在驚訝於這麽兩個人瘋狂的舉動,沒有再做的各位長輩的祝福,兩個人注定是不得長久的,也注定沒有好結果。


  陸生牽著白鶴的手,走出了宴會,這場宴會就這樣戲劇性的結束了,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人吃一口東西,都被這場戲碼看足了眼,吸足了睛。


  陸生牽著白鶴的手走到了大廳門口,迅速有記者包圍上來:“陸先生,這麽快就參加完晚宴了?此次晚宴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那位記者似乎是又迅速看到了陸生牽著身邊這位女秘書的手,趕緊搶話問:“請問陸先生,您身邊這位是您什麽人,您為什麽要帶著身邊這位女秘書參加這場家庭晚宴?還有們你們的關係這麽親密,這位女秘書是否是您的女朋友或是戀人?”


  等這位記者問完這一對問題大家都在等著陸生回答,一時間竟沒有人說話打岔,都在拿著攝像機拍照,陸生停頓了一小會兒,摟過白鶴的腰過他身邊,大家更是光速的拍照,這樣勁爆的新聞,新聞媒體朋友絕不肯放過。


  “各位,從今天開始,這位將不僅僅是我的秘書這麽簡單,而是我的未婚妻,我今天參加晚宴,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我和身邊這位美麗的白小姐,今天是來見父母的,也是我們訂婚的日子。”


  “因為訂婚比較匆忙,所以沒有婚戒,但是我們的愛情情比金堅,並不在乎這一顆小小的石頭,結婚以後我陸生的一切都是身邊這位白小姐的。白小姐也並不介意我今天這一點。我們計劃將婚禮定在今年冬天,到時候希望各位記者朋友也都能到場,見證我們的訂婚到結婚這個過程。”


  陸生的這一席話簡直驚呆了眾人,什麽訂婚,結婚?


  陸生前段時間不是還和公司一位溫小姐說會有結婚的意向嗎?怎麽現在轉變的這樣快了?


  “那請問陸先生,您之前的那位溫小姐怎麽解釋??大家都以為您的結婚對象是溫小姐呢?”這位記者真是新人膽大,這樣的場合也敢說出這樣忌諱的話。


  “想必你是個新人吧!剛進你們公司不久嗎?沒有人告訴你商場如戰場,說話需謹慎嗎?我是個商人,說話一言一行都要為公司利益著想,之前你們拍到我和公司員工一起出行,我為了穩定公司的股市所以才召開發布會,給大家說那些也不過是為了挽回自己個人的形象,不給公司的股市造成影響而已,並且當時那種情況,我也並沒有帶當事人到現場。現如今,我是真的要結婚了。而我要結婚的對象就站在大家麵前。”


  陸生的話隻能給大家說明一個道理:有錢人說的話都對。


  那位記者被懟的啞口無言,再也沒有說什麽。


  “抱歉,各位記者朋友,我們陸總還有事要做。”張宇對各位記者說完,幾位保鏢就上前來擋住各位拍照的攝影師和記者。


  張宇幫陸生還有白小姐打開車門,並關上門,自己則走向駕駛座,進去開車走了。


  留下一群記者在身後追隨者拍照。


  今天的一天仿佛就是在雲端,真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


  帶我入地獄的人,也曾帶我上天堂。


  白鶴坐在陸生身邊,仿佛看到了今後的自己,兩個自己,不知道哪個才是,不過她的運氣一向不好,她不想再去想,隻能像一個傻百甜一樣。


  陸生並沒有對白鶴解釋今天的事,今天發生的一切。他不解釋更好,這樣白鶴就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但願他一直不向自己解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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