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替身

  白鶴真不知道自己在陸生眼裏算是什麽?自己不想主動了,不想做那個公認的仇敵,她也是個普通人啊!她再怎麽勇敢無畏也是承受不了這麽多的閑言碎語,網絡暴力的,他隻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守在他身邊,不為別的,隻要他還沒結婚,自己總是要抱著一點微笑的希望生活著。


  她沒有再想問他,他明顯著不想說,她又何必再問?


  白鶴在車上急速的看著文件上的人物名單,每個人的性格特點,還有他們的經曆。陸生曾經也給過溫玉一份這樣的名單,隻不過陸生帶她們兩個人參見的宴會特點完全不一樣。


  溫玉當初參加的是一個慈善晚宴,其實就是打著慈善的幌子談生意的地方,其實也沒有什麽,這樣既做了慈善又談攏了生意,對誰都有利,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這次陸生帶白鶴參加的宴會確實一次家庭宴會。白鶴看到了,宴會名單中還有陸氏集團的董事長和陸生的母親。白鶴不知道自己是該為自己高興,還是提前悲哀,陸生會以什麽樣的身份要自己參加這場宴會?


  白鶴暫時沒有太多心思經曆想這麽多,陸生遠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當初溫玉去臨市參加宴會的時候,陸生早在車上就給了她看文件了,還帶著溫玉去做了造型,化了妝。


  陸生對溫玉的種似程度是無人可比的,足以顯現溫玉在陸生心中的地位。


  也許看透這一切的也隻有張宇了吧!

  兩次帶著不同的女人參加宴會,卻有著不同的心境,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白鶴隻能逼迫自己快速記下一些主要人物,有些人根本就看不到,然後就被陸生喊下車了。


  白鶴才剛下車,就發現這是宴會現場,本來以為隻是一場家宴,但是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如此了。


  白鶴現在身上還穿著自己的工作服,看起來根本不象是被邀請的人員,她清楚的擺正自己的位置。在陸生被服務人員打開車門迎下車時,白鶴就站在一旁,既在陸生的視線之內,又遠離大家的視野。她很懂得自己所處的位置,自己什麽身份。


  “白秘書,我們進去。”陸生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開口喊白鶴,白鶴當時就直直的看著陸生,她怕自己會錯了意,鬧出了笑話,眼神中仿佛是再說:“你,是在叫我嗎?”


  但是白鶴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畢竟周圍還有記者和工作人員,陸生一說出口這句話,周圍人都看向陸生眼神的方向。


  直到陸生眼神中透漏出一絲微涼的笑意,白鶴這才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自己的價值,他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告訴自己,自己隻是個替身。


  她從那眼底看出的絕情,冰凍了白鶴的心,白鶴不是早已經沒有了真心,是啊,沒有心的人有怎麽會傷心?

  她自知自己是什麽身份,盡管早已做了準備,卻還是沒能逃過自己。


  白鶴還是上前去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這個世界的人也是這樣,說是身不由己,還是放不下所擁有的一切,已經說不清了。


  “陸總”白鶴的臉上盡是笑容,不知道她笑得什麽?是真的在笑陸生終於肯任用自己了,高興的嗎?還是在笑自己傻地可笑,可悲又可憎,憎惡自己一身惡臭。眼睛裏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他是誰?他是陸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怎麽會看不出來,明知道自己利用了白鶴,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陸生與白鶴並肩走向宴會大廳,今天的主角就是陸生,陸生卻決口未提。直到白鶴與陸生一同進入這大廳,她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


  白鶴的心如死灰,自己就這麽卑微,連給自己知道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她不理解,不理解一個男人為了保護另外一個女人竟然會選擇去傷害另一個女人。這樣的男人究竟是好還是壞?她究竟又迷惑他哪一點?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見過自己最卑微落魄樣子的男人,自己才會將他作為最特殊的對待嗎?


  白鶴有時候真的會在想,當初如果不是陸生,那一晚安慰自己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一個普通人,自己究竟還會不會這樣癡情於他?


  最終結果是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喜歡的陸生,但是絕不止是因為他是見過自己落魄的樣子這麽簡單。也許換一個普通人的話,白鶴絕不會這樣糾結,這樣陷入深淵。


  她知道自己今天此番前來是為另一個女人做的替身,但是她還是來了,不為什麽,自己就是賤,喜歡一個人可以無理由的為另一個人做任何事,白鶴這樣一個精明的人都會入坑,更別說世上那麽多的癡男怨女了。


  也許在旁人眼裏看來白鶴隻是為了自己的工作,身為陸生的秘書,做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身為一個高級秘書,為自己的上司解決一切困難是她們應該做的。


  白鶴從一進來,就一直在看著陸生的眼色,陸生什麽時候笑了,什麽時候又變得嚴肅起來,什麽時候看向自己,白鶴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表情,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看著他。


  而陸生呢?


  他的神情仿佛是在安慰白鶴,你隻需要做這些就好,其它的都有我在。


  真是深情的對白!

  白鶴不得不感慨,不過這樣的深情不該是這樣來表達,不該是這樣的,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場合。這樣深情的話語給人的感覺不是感動,而是撕心裂肺的傷痛。


  他是因為保護另一個女人而在這裏給一個被他傷害了的人說這樣的話。白鶴知道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忘記了自己的工作,她即便心裏再不舒服也要忍著,至少在這麽多人麵前也要忍著。


  白鶴麵帶著笑容對著各位記者,還有攝影師,仿佛自己就是這場宴會的女主角,既然陸生要她做宴會的女主角,那自己就要演好這給角色。不能給他丟了臉麵。


  各位記者好像都很納悶,終於一個敢於開口講話的記者問:“陸先生,今天是陸氏的家宴,請問,您身邊的這位是誰?”


  這位記者明知故問,早在剛下車的時候,陸生就已經說出了白鶴的身份。


  “這位是我的新秘書。”陸生隻是簡單的一句話。


  “請問,您今天是要帶您的秘書參加家宴嗎?是有什麽事情要和她們宣布嗎?一個女秘書怎麽有資格參加陸氏的家宴?還是她不僅僅是您的女秘書而已?”


  這位女記者說話真是句句中標,絲毫不給人周旋的餘地。


  說完這些話,在場的眾人都看向陸生,就連白鶴也是如此,她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她想看陸生如何解釋?如何對待自己,如何保護另外一個女人?

  “各位,今日是我們陸氏的家宴,不對外宣布,所以,各位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陸生隻說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在場的各位啞口無言,大家都知道這是場家宴,但是陸氏的家宴在外人看來,也是一場豪門風波。誰會錯失這樣的良機,更何況這次家宴非比尋常,陸氏董事長毫無聲響的來到內地,其中的新聞不得而知,極有可能跟陸氏總裁宣布結婚為目的交往的女友有關。


  隻是,這次陸氏總裁卻沒有帶自己的新女友參加此次家宴,而是帶自己的女秘書參加,行為舉止也頗為親密,更是引得話題無數,陸生究竟鬧得哪一出?

  陸生並沒有在大廳耽誤太多時間,協著白鶴一起進去大廳內部,並沒有再搭理門口的記者,這些記者的範圍也就限製在門口而已,宴會開始時拍幾張照,宴會結束時再拍幾張,如果有幸能拍幾張其它的照片,就可以根據這些進行亂寫一通,然後賺取流量。


  然而越是這些豪門越是不給人留有口舌爭辯的餘地,往往是你沒有機會拍照,即便是拍到了,你的上司也不會容許你發布的,若是哪個職場新人不懂規矩直接傳到網上,那這個人就別想再在娛樂圈混了。


  陸生和白鶴一起進入宴會,宴會是在另一個大廳舉辦的,這裏才是真正的宴會大廳,白鶴一進去,就感覺自己身處於上流社會的階層,而自己隻是一隻混進去的醜小鴨,眾人都在等著自己出醜而已。


  她真的想不明白,陸生叫自己來究竟是幹什麽?如果是頂替溫小姐,那為什麽還要自己穿著工作裝,如果隻是一個女秘書而已,為什麽還要自己和他一同參加,他這樣,別人會用更加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難道他不知道嗎?還是他故意為之,他明知道這樣會傷害到自己,還痛下殺手往傷口上撒鹽。


  白鶴為今之計隻有聽從陸生的話,跟著他走。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張餐桌,這張餐桌真是大呀!


  白鶴不得不感慨,這樣的家族就連吃一頓飯都是這樣,難怪曆史上那麽多皇帝不喜歡做皇帝,做皇帝是真的累,為什麽不做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尚且可以通過科舉進行改變自己的命運,而皇帝卻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控。


  這又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是現如今的白鶴並不想要。


  “陸先生,董事長已經在這兒等您很久了,請跟我來吧!”一位穿著得體的中年女人對陸生說話,白鶴也隻是站在原地,那人明顯看了白鶴一眼,白鶴並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她算是訓練有度的專業人士,一舉一動都體貼,符合身份,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但往往是這樣,才更讓白鶴心中莫名的有些畏懼。


  她們這樣的家庭聚會,又怎麽容許一個底層人來參加?

  令人慶幸的是,陸生並沒有丟下白鶴,一個人前去,他轉過身來,看向白鶴:“走吧!和我一起去,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管,也不用怕。”


  白鶴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他卻溫柔的不能再溫柔,明知道這一切都不屬於她,她還是被自己欺騙了。


  “嗯”白鶴點點頭。


  那女人仿佛從中體會到了什麽,“小姐,先生,跟我來吧!”


  陸生伸出胳膊,示意白鶴挽著自己的胳膊一起去。白鶴並沒有拒絕,兩個人就像奔赴戰場一樣。


  白鶴挽著陸生,兩個人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仿佛大家都在猜測身邊的這位是誰?之前還宣布會結婚的哪個人好像不長這個樣子,難道是又有新歡了?


  在場的人多數是中年以上的人,隻有少數的人是和陸生同輩的以及逼他還小的,估計是這樣的家庭聚會太過重視,不適合年齡小的晚輩參加。


  白鶴並沒有去專注看每一位在座的人,隻是將目光讓分散開來。


  “陸生,你這是……”其中一位中年女人開口說話,她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保養的很好,但是氣質裏仍然顯露出她的閱曆。


  “叔叔嬸嬸,這位是我的秘書。”陸生微笑著回答。


  “陸生,我們這是家庭聚會,你帶著女朋友來也就算了,你還帶著女秘書,我們真的不曉得你要做什麽?”那位是陸生嬸嬸的女人又看向正坐的陸董事長。


  他坐在正中間,無疑,這些人裏麵他的地位最尊貴,能讓陸生如此重視,還要自己來當替身的恐怕也隻是為了應付他這位大人物吧!


  隻是不知道他這樣的人知道自己是他的秘書,會不會同意,過他這一關。


  在白鶴看來,她們這樣的人物,往往對自己的秘書比較挑剔,既要用的得心應手,又要防範著身邊的人,保不齊那一天跳槽,但這自己的重要文件投靠下一家,又保不齊成為了哪個總裁的小蜜。


  白鶴不知道他是否已經調查過了自己的背景。這兩樣自己都有過經曆,也許她們知道過後也隻是一笑而過,笑她異想天開,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太天真,但是白鶴最擔心並不是這些,她擔心的是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童年時光,這樣的人會翻出來自己小時候一點也不讓人吃驚,讓人吃驚的是他們會不會將白鶴的身份公之於眾。


  白鶴突然想到這些,心底裏莫名的發寒,他還是大意了,在他們這些人眼裏自己算不得什麽。自己隻是他們這些人眼中得一枚棋子,根本就沒有可能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想到這裏,白鶴的身體有些僵硬,許是陸生也感覺到了。白鶴想要把手臂從陸生的胳膊裏伸出,但是陸生卻看向她,“別怕,和我在一起就好。”


  白鶴怎麽會不怕,這樣的情景就像是上斷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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