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寂靜的夜，彎月浸上血色。
深山高林之間，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哢擦——
像極了蛋殼碎裂的聲音。
隨著這道聲音，地麵開始抖動，一個巨大的血色光團驟然出現在群山之中，蠻橫地移平幾座山巒，在群山之間擠占一席之地。
邪見抬手在眼前望了望，嘖嘖稱奇：“這道古老的妖氣和結界，還夾著亡魂的氣息，嘖，也不知是什麽存在蘇醒了。”
殺生丸的腳步頓住，抬眸瞥了眼結界，一股股的猩紅的血液形成巨大的鎖鏈交織在結界的外圍。
他突然感應到（嗅到）熟悉的氣息。
骨灰和墓土，亡者的氣味。
那個，封印犬夜叉的巫女。
他腳步一轉，抬腿走那個結界。
邪見：？？？
“殺生丸少爺，等等！你不去找犬夜叉了嗎？”
“殺生丸少爺~”
邪見揮舞著人頭杖，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結界內。
一座奇怪的銅塔。
說是塔，但又是圓形的，若沒有中間的層層塔級，說是墳墓也有人信。
塔前，無數亡魂呼嘯，麵容猙獰，鬼哭骨泣，哀嚎陣陣，吵得人神魂不安。
妲婼在幻境徹底破碎的那一刻，魂體猛然被牽引，回到了桔梗的身體。
她凝眉看著倒地的奈落。
他雙眼緊閉，道道綠光時不時的在他周身閃現，而後又遁入虛空。
種子裏的霄夢發作了。
情動糾結之刻，霄夢發動之時。
竟然在出幻境的刹那被拖入霄夢，妲婼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
那麽，奈落，牽動你心神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她很好奇。
察覺到妲婼的心緒，桔梗給奈落支了個結界，將他移至一旁。
做完這些，她打量著周圍的亡魂。
有人有妖，男男女女。
應該是多年來被吞噬的所有靈魂。
曾經許過永生永世在一起的靈魂，以另一種方式做到了。
但被困的靈魂沒有任何幸福和平和，被朱陳內怨氣滋養，隻餘無盡的怨氣和猙獰。
見到生人入內，那些被吞噬，死後充滿怨氣的亡魂通通像聞著魚腥味的貓，無數鬼影朝桔梗撲來。
浩浩湯湯，不絕如縷。
桔梗冷靜地以長弓抵禦，圓弧狀的靈力牆抵抗住來犯的亡魂。
最前方的亡魂受到淨化靈力最強，魂魄似經過洗滌，條條黑霧被淨化幹淨。
不少亡魂恢複了平靜，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處，神誌幾乎被磨滅，隻餘下本能，呆滯徘徊。
“太多了。”妲婼看著像是沒完的亡魂，偏頭感歎：“這是吞噬了多少對小情侶的魂魄啊？”
不難猜出朱陳形成的原因，是唯又的求而不得。
自己求而不得，便眼紅其他人成雙成對的幸福，
那些期望永恒在一起的赤誠願望，被利用，化為朱陳內不息的怨魂，成為燃料，支撐朱陳的存在。
直到一個又一個受害者加入，無限輪回。
桔梗繃緊了身體，倏地收回長弓，烏壓壓的亡魂瞬間像泄洪的洪水，呼嘯而下，頃刻間將桔梗包圍。
她身姿靈敏，在無數亡魂之中穿行，偶爾揮手擊退攻擊的魂魄，繞著銅塔，漫行過整個結界地界。
這副遊刃有餘的姿態激怒了所有的亡魂，他們尖嘯著，帶起陣陣黑風，結界內一時間黑雲蔽月，入目全是黑霧蒙蒙，不見五指。
這樣不行。
桔梗定了定，停足，盤腿坐下，凝心聚氣。
一個溫暖光亮的結界在黑雲之中亮起，一寸一寸在怨魂包裹之中逐步擴大，直至穿破所有黑雲。
慘叫聲，嗚咽聲，尖銳的刺破耳膜。
桔梗渾白的結界占據了整個結界內，還在不斷增長，擠壓著血色結界。
哐——
包圍著血色結界的緩緩流動的血液鎖鏈不堪重壓，斷了一小截。
結界霍然破開一個小洞。
潔白的靈魂光球爭先恐後地從小洞飛出，得以解脫。
而後，連鎖反應，鎖鏈終於寸寸盡斷。
邪見看了看高飛的團團靈魂，又看了看正舉刀欲破開結界的殺生丸少爺，縮了縮脖子。
殺生丸少爺.……似乎並不需要您出手呢。
殺生丸微眯著眼，將抽出的刀刃，緩緩再入刀鞘。
他斜睨了邪見一眼，殺氣寒涼。
邪見捂著嘴，驚恐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坉在地下。
又.……又被聽到了！
殺生丸踱步進入結界內，身影消失在血色之後。
邪見抱著人頭杖，輕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小命還在，
今日又是服侍殺生丸少爺驚心動魄的一天呢！
“殺生丸少爺~~~嗷！”
·
這廂，桔梗緩緩收了靈力，力量被急速消耗，使得她原本無血色的臉更加煞白。
好在，身體深處傳來縷縷清涼的生氣，讓她稍微搖晃的身體立住。
周圍靜的可怕，亡魂已全數被她淨化。
“不對勁。”妲婼說，“結界還在，看來還有事情還沒完。”
她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奇怪的塔上。
如果，這個空間沒了多年來吸收的亡魂，那麽依舊在支撐它的，隻有——
“唯又。”
桔梗和妲婼異口同聲。
倒有些本事，居然能在麟炎族和星銀魚族那般逼迫之下以死謝罪卻能保留一絲魂魄，形成朱陳。
妲婼輕歎，是個天資縱橫的人物，隻可惜敗在了自己的執念上。
“嗬嗬~”低啞的輕笑聲驀地回蕩在整個結界內。
上麵！
桔梗霍然轉身，抬頭，同時，身子如輕煙消散，而後出現在五步之外。
就在她閃躲的一刹那，原地石塊炸裂，坑體邊緣，不詳的邪氣縈繞。
“喲，亡者？倒是敏銳。”
懶散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一襲紅衣似血，精致的小圓臉，妖紋沿著狹長又偏圓的眼睛蜿蜒而去，她斜靠在塔頂，似貓一般的嫵媚慵懶。
幻境中的唯又是桔梗的臉，眼前的才是真正唯又的長相。
“沉睡多年，本座第一次被人吵醒，”唯又晃了晃纖長勻稱的手，漫不經心地說著：“因果循環，此為天定，你們吵醒我是因，這果，也得生受著。”
嬌懶的語調彎彎繞繞落地，倏然，一紅一白兩團鬼火以不可回避的速度穿透桔梗的身軀。
時間仿佛停止
“桔梗！”妲婼皺眉喚道，
卻沒有回應。
桔梗的瞳孔極具的縮小，完全失去焦距，身體被帶起的力量掀飛至半空，一動也不動，隻任憑身軀緩緩落下。
妖異的紅白鬼火在空中飛舞盤旋，而後回到唯又身邊，一左一右擁簇著她，唯又站起身來，紅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一雙曼妙筆直的雙腿若隱若現。
“不過如此。”
她指尖輕點，銅塔發出沉重的聲音，緊閉的大門挪開一條縫隙，腐朽的氣息隨之而來，
“靈力還算純淨”唯又點點頭，“你們剛好也可以，飽餐一頓。”
話音未落，數道黑影從門縫擠出，落在塔前，化身一隻隻猙獰的妖貓，豎瞳貪婪地看著空中落下的桔梗，露出等待獵物的猙然。
“嗯！那個巫女！”
邪見一來就看見犬夜叉那家的軟趴趴地落地，眼看就要落入下方數隻嗷嗷待哺的妖貓口中。
妙齡女子血濺當場？！邪見瞪大了眼睛，
哦，那個巫女是亡者，沒有血。
但是要被吃了啊，再死一次好可憐哦。
殺生丸少爺特地拐彎過來看熱鬧嗎？
邪見偷偷覷了一眼殺生丸，還不待看清他的表情，腦闊一痛！又多了個包！
邪見：捂臉淚流。
——————我是那個菜雞作者手動設置的章節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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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又緩慢飛身而下，赤足輕點，輕飄飄地落地。
斜眼看過一旁的奈落，又勾了一眼方才到的殺生丸，語氣揶揄：“今日，可真是熱鬧，”
她將目光落在殺生丸上，眼中透出讚賞：“真是，一副上好的皮囊——”
靈魂的味道也美妙的很。
話還沒說完，她倏然沉了臉色，轉身看向桔梗。
勃然大怒！
原本應該葬身貓腹的桔梗，周身一蕩，身上驀然出現極為強悍的妖氣席卷出去，那幾隻貓妖被那氣息一衝，哀鳴著消散在空氣中。
連根毛也沒留下。
“桔梗”緩緩睜開眼，清冷的麵容陡然間妖氣四溢，身體緩緩落地，她眼波流轉，舉起自己的雙手打量著，臉上緩緩浮現笑意。
而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她斜睨了一眼沉著臉的唯又勾唇輕笑：“就這？想吞了我，倒也要看看消化不消化得起！”
眉梢抬起，眼角飛揚，傲意淩然。
奈落睜眼，便看到這副景象。
奇異的，與幻境中最後出現的毫不相似的臉龐重合，是某女子恣意的模樣。
邪見驚掉了下巴，“這這這.……妖氣？”
巫女？妖？到底是什麽東西？！
唯又臉上沒有了笑，她陰鷙地看著“桔梗”，雙眸燃燒著煞氣和怒火。
“可惡的小妖！找死！”
她的一隻手化為巨大的貓爪，破空而來，劃出數道強韌光刃直逼那小妖而去。
在即將碰到她的那一瞬，光芒乍現，憑空出現一道結界，擋下一擊，極快的，結界內的人影倏然出現在唯又麵前，強勁的妖力直取她麵中。
唯又反應也極快，伸手格擋。
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竟是采取了最原始不過的肉搏方式，夾帶妖力，大開大合，拳拳到肉，凶悍無比。
邪見：！！！
再度被巫女驚嚇到！太凶殘了！
嘭——
兩掌對轟，虛空驟然撕拉出裂縫而又飛快複原，血紅的結界一震，無聲彌散。
眾人驟然暴露在月夜群山之間。
“桔梗”不，妲婼酣暢一笑，“過癮！”
她擺了擺手臂，能控製身體的感覺分外美妙，
不過，就是這副身子到底還是陶俑，經不起再折騰。
否則，今日定要盡興才是！
她盯著唯又，戰意盎然！
唯又打量著不遠處的巫女樣的小妖，舔了舔下唇，哪裏來的小輩，倒是厲害。
她正了正神色，久經戰場的煞氣和殺氣霎時全釋放出來，氣勢駭人：“有意思，”
她環視一圈，未出手便令她忌憚的殺生丸，還有一旁摸不清底細的奈落，眼前並不好對付的小妖。
似乎處境艱難啊，唯又歎了一聲，卻無懼色。
她輕笑一聲，紅白兩道鬼火瞬然出現，她一手抓住，妖力翻湧，紅白二鬼火肉眼可見的萎靡下去，
而唯又身後，那作似墳墓的銅塔，終於打開，無數桀桀怪笑的黑影傾巢而出。
利爪幽藍，二尾似鞭，有的妖貓個頭有山高，一步路邊震的地上一晃，全部的黑影豎瞳冰冷，四散而來，速度極快湧向三方。
凶戾之氣極是駭人。
邪見驚愕的咒罵一聲，抱緊了殺生丸的大腿，殺生丸冷瞥一眼他，一腳將他踢到後方，拔刀飛身迎上攻擊他的一眾黑影。
絢爛至極的刀芒。
齊齊奔湧的黑影在這刺目的光芒中無聲湮滅。
果然是殺生丸少爺！
邪見雙手握拳，星星眼。
這頭，妲婼下意識凝聚光鞭，一把抽散奔向奈落一方的黑影，
而後，對上他幽暗難明的眼神，陰沉的眼底難掩震驚和不可置信。
醒了？不知看到什麽，這麽驚訝？
無暇再顧其他，既然醒了妲婼不再管他，鞭子一擺，便收割無數黑影。
妖力持續輸出，但那扇塔門卻似乎永無止境一般，無數妖貓黑影從中竄出，
妲婼忽而眸光一凝，
那再度襲來的黑影妖貓正是方才她法滅的一眾黑影。
重生？
妲婼看著那座靜默無聲的銅塔，手上不停，若有所思。
而後，她抬眸望向唯又，隨意的指尖一勾，巨大的五芒星赫然升起，以塔為中心，竟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龐大的陣法。
光芒大作，銅塔像是有生命一般，一震，塔內層層紅光亮起，無數哀嚎的嘶鳴聲響徹天地。
所料不錯的話，這塔內是無限重生的黑影的根源，應是赤狸一族死去的妖魂，隻要妖魂不滅，黑影源源不斷。
“不！——”
一向鎮定的唯又陡然失色，猛地撲向銅塔，為其抵擋五芒星陣的侵襲，然而五芒星陣法是方才桔梗穿行亡怨魂之時借機畫下，而妲婼注入力量喚醒，
這等法陣，是妖魂的克星。
不多時，銅塔絲絲金芒纏繞，而後，猛地四方一扯，轟然倒塌。
內裏無數二尾妖貓的魂魄暴露在陣法內，似烈焰煎熬，淒厲尖叫，最終化為一團團靈光升入夜空，消失不見。
“果然，身為一族少主，你的執念不可能隻是囿於情愛。”妲婼淡淡地掃了眼唯又身旁的紅白鬼火。
這紅白二魂，就是唯又吞噬的泗圭和玉水，被抹去神誌，煉為鬼火，為唯又所用，倒是個泄憤之法。
但是，身為一族少主，唯又的悔恨怎限於此？她恨麟炎族，恨星銀魚族，更恨為族內帶來滔天大禍的自己！
於是她才會將所有死去的赤狸族魂魄收集，安置在塔內，以怨魂及自身的力量滋養妖魂。
煞氣如龍蛇環繞，衝天而起，唯又麵容悲戚，竟有些心灰意冷，呆滯地看著無數族人的靈魂解脫升天。
一時茫然。
她強留下他們，他們可怨她？
可怨？！
唯又驀然癲狂大笑，眼中倏然留下兩道血淚。
她恨啊！悔恨噬心，日夜煎熬，她費盡心力收集族人殘魂，固執守著它們一年又一年，如今，一切成空。
該死的小妖！
唯又驟然轉身，雙眸死死的盯住妲婼，那眼底滔天的恨意，不死不休。
她眼中泣血，如魔怔地低低笑道：“他們解脫，我也得解脫，可是，小妖，你，不可原諒！”
隨著這句話，唯又身軀轟然四散，化為一道道粗壯無比的煞氣，像是龍遊河海，翻身動作間，遮天蔽日，地動山搖，如同神之末日一般。
腳下的土地化為深淵，森森幽冥在深淵另一端。
妲婼隻覺靈魂被不可抗拒的吸力抽出體內，她眼疾手快將魂體內一半生氣注入體內，將陶俑軀殼狠狠往上一拋，
而後化作一團綠光，墜入幽冥。
可惜，她身上的幽冥吸力太過強大，連帶著留有她殘餘氣味的軀殼也成為目標，桔梗並未如她所願送出去，反而昏迷的身體一頓，再度緩緩墜入。
也罷，盡力了，妲婼輕聲一歎，凝神對抗著深淵下方極大的吸噬力量。
狂風大作，邪見極力穩住自己的身體，看著事情的走向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那貓妖魂魄化身煞氣，召喚幽冥，
巫女與不知名的妖魂齊齊墜入其中。
故事就完了？那他們來幹什麽？看了一場熱鬧？
邪見正心生茫然，突然，他身側的殺生丸少爺動了。
白衣飛揚，繞過吸在空中衝力十足的大石，極快的跳入深淵，將正在墜落的巫女一把撈起，同時刀刃出鞘，極快斬斷吸力，足間輕點，回到人間。
銀發少年抱著昏迷的巫女站在深淵一側，
殺生丸輕蹙起眉，那股吸力對桔梗並不執著，看來，那個貓妖，執著的是另一道妖魂。
他這般沉思著，
邪見見他抱著巫女，瞪瞎了眼。
*
這邊，奈落神色未明的看著正緩緩墮入幽冥的綠色魂魄。
伸手撫上心髒的位置，那裏，相伴多年的種子煙消雲散。
霄夢。
奈落冷了眼眸，
那場霄夢讓他對妲婼的情愫清晰的明明白白，往事呼嘯而來，他驟然發現她和他之間居然有那麽多的過往，那麽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心動。
危險。
奈落渾身上下每一寸血都在叫囂著危險，
承認了他排斥的隱晦的心動，那就是把傷害他甚至是滅殺他的刀親自遞給了那個女人。
他將有了致命的弱點。
所以，就這樣死去吧。
死去的人，永遠活在他的記憶之中，他可以盡情勾勒想象，卻不會遭受分毫的傷害，
死亡，是終結掉這份不該有的情愫最好的答案。
死了，心動的明目張膽，懷念的肆無忌憚，無人掣肘，盡情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不好嗎？
心髒在快速的跳動，出賣他所有的心動和.……糾結。
深淵裏，那綠光依舊在抗爭著，卻也依舊，一寸一寸向下墜落。
幽冥陰冷森寒的氣息迎麵而來，綠光暗淡無光，妲婼預備做最後一擊。
就在此時，空間驟然凝滯凍結，被卷起的石塊凝滯在半空中，彎厥的樹木折腰定住，這一方天地忽的安靜下來。
邪見：“這這這.……好強！”
他身體定住，隻有眼睛可以轉動，吃驚地看向那個以極快速度飛下懸崖的男人，看不透的半妖？！
半妖，這麽強的嗎？
·
而幽冥之上，就在那一瞬，
妲婼的魂體被人小心捧在手心。
下一刻，山呼樹倒，一切重新活了過來。
※※※※※※※※※※※※※※※※※※※※
奈落：
上一秒：死去吧！
下一秒：不行~老婆貼貼，舍不得嚶嚶嚶~
菜雞作者甩帕揮淚：說好這一章完副本，就這一章完！手動也要這一章搞完！
各位看官小天使們，看的不要不耐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