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馮興夜入秦家大院
這些天秦老夫人心如亂麻，茶飯無心，憂心忡忡，常常失眠了，有的時候幾乎是徹夜未眠，睜著眼睛到天亮。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那樣的幫助過馮家挺，可是馮家挺卻為了不借那筆錢讓他去賭場扳本就對她如此的懷恨在心，竟然昧著良心唆使馮興說是她害死了馮興的父母，因此在馮興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眼下這粒仇恨的種子在馮興的心中發芽了，要從心中冒出來了。
可是馮興不明辨是非，把這一切的仇恨都發憤在她的身上。這些年來她是那麽的寵著馮興，愛著馮興，到頭了卻是這麽個結果。她痛心啊！
這天夜裏秦老夫人又在想著這些問題，但到了半夜的時候突然房梁上又傳來響動，秦老夫人警惕的側著耳朵仔細地聽著，不一會她漸漸地感覺到房梁上有輕微的氣息聲，似乎是有人藏在她房間裏的房梁上。
秦老夫人靜了靜心神，心想如果房梁上藏著人，那一定是馮興或者黃黑子。這一天早晚會來的，既然他們來了，那就來個了結吧。於是秦老夫人從床上慢慢地起來，劃根洋火點亮油燈，對著房梁上說道：“馮興，下來吧，我知道你躲在上麵。”
“ 咚！——”的一聲，一個人從房梁上跳下來，這個人果然是馮興。
馮興哼下鼻子，說道：“哼，老不死的東西，你既然曉得我藏在房梁上，為什麽不叫人把我抓起來？”
秦老夫人淡淡的笑了笑：“馮興，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止一次摸進姑姑的房裏來了吧？”
馮興狠狠地瞪著秦老夫人，眼光裏透出一股殺氣：“什麽狗屁姑姑？我不吃你這一套。你是我馮小狗的仇人。”
秦老夫人問道：“你對姑姑就這麽刻骨仇恨？”
馮興咬牙切齒的說：“老不死的東西，我恨你！我恨不得立刻掐死你！”
秦老夫人泰然自若的笑了笑：“馮興啊，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你長大了不小了，應該知道用腦子去想問題了，姑姑勸你好好地想一想，你說姑姑害死了你的父母，你的父母跟姑姑無冤無仇，姑姑怎麽會害死他們呢？再說，你跟黃黑子結拜稱兄道弟不是一件好事，姑姑要提醒你，黃黑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更不是什麽好人，你跟著他必定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聽姑姑一句勸，不要.……”
“老不死的東西你還裝善人，其實我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被你逼的。”馮興打斷秦老夫人的話。
秦老夫人耐心的說道：“馮興啊，姑姑沒逼你。你仔細地想一想，其實是你自己不爭氣。從小姑姑收留你，疼你。姑姑是希望你長大以後能回去重新撐起那個沒落的家。之前姑姑讓你上學就是希望你能知書達理，一心向善，做一個誠實的人，可是你卻讓姑姑失望。長大以後你不學好，變得自私、狂妄。姑姑是恨鐵不成鋼啊！”
馮興回道：“你害死我的父母，你是我的仇人。要不是因為你，我不會變成孤兒，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們討厭我，千方百計要攆我走，但是黃黑子夠朋友，講義氣，不像你們這種蛇蠍心腸的人。”
馮興這番話像一把刀子紮在秦老夫人的心窩裏，讓她萬分的難受，但是秦老夫人還得忍著，她希望馮興能夠從仇恨中醒悟過來，因此秦老夫人依然心平氣和的說道：“馮興啊，姑姑已經跟你說過好多次了，你父母的死跟姑姑沒關係。當年你不找到姑姑這裏來，姑姑還不知道你們家裏的遭遇。姑姑真的沒有騙你，你不要偏聽你家挺叔說的那些謠言。”
“老不死的東西，你還在狡辯。你認為我是傻子啊，一兩句好·話就想騙過我，你休想逃避罪責！如今我終於看清楚你的真麵目了，其實你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心最毒，良心最壞。”
“馮興，不管你相不相信姑姑說的話，姑姑並沒有像你家挺叔說的那樣。這些事情是你家挺叔惡意編造出來的。你知道你家挺叔為什麽要挑起你恨姑姑嗎？今天姑姑就把事情的真像告訴你。因為你家挺叔這些年走歪了路，不務正業，嫖賭成性，家裏的什麽都賭光了。你嬸嬸和小妹妹也讓他賣掉了。可是他還不收心，他來問姑姑要一百塊大洋繼續去賭，想去搬本，當時被姑姑拒絕了，可是他以死來威逼姑姑，姑姑無奈隻好支了一百塊大洋給他。結果那一百塊大洋又輸個精光。他再一次又來問姑姑要一百塊大洋，這次姑姑斷言拒絕了他。因此他怨恨姑姑，才編出你父親臥病在床，姑姑見死不救這些謠言，他的目的就是要你憎恨姑姑，挑起你跟姑姑之間的矛盾。其實你父親生病的事姑姑確實不知道。姑姑要是知道了會見死不救嗎？馮興，你都長大了，遇到什麽事情應該用腦子去想一想了·。”
“我當然知道去想。正因為我知道去想，所以我才明白你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其實剛才你都承認了。你見死不救，要是你再借一百塊大洋給我家挺·叔，或許我家挺·叔就會翻身，不會落個家破人亡。你要是借一些錢讓我爸治病，我就不會成為孤兒。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恨你！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
馮興父母的死確實跟秦老夫人沒任何關係。盡管秦老夫人怎樣對馮興解釋，可是馮興就是一口咬定
是秦老夫人害死他的父母。而且馮興還認為馮家挺家破人亡也是因為秦老夫人，如果秦老夫人再借一百塊大洋讓馮家挺去賭場上扳本，也許馮家挺會東山再起。
馮興說的這些話也似乎有些道理，難道真的是秦老夫人錯了嗎？但是秦老夫人哪有那種心腸要將馮興的叔父馮家挺至入死地呢？他們之間無冤無仇。再說關於馮興父母的死，秦老夫人確實不知情。可是如今馮興把這些仇恨都記在秦老夫人頭上，秦老夫人真是夠冤啊！不過現在想起關於馮興的叔父馮家挺的事秦老夫人還是感到有些後悔的，當初秦老夫人如果再奉上一百塊大洋給馮興的叔父馮家挺或許馮興的叔父馮家挺真的能僥幸東山再起。但是現在說這些都還有什麽用呢，一切都晚了，秦老夫人隻能有那麽的一天帶著這份愧疚和遺憾去跟馮興的叔父馮家挺說了。
“馮興，姑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啊！”
“你可以否認。其實在你的心裏，我父母死的活該！我叔那是咎由自取。”
“馮興，對於你父母的死姑姑真的很痛心。但這件事跟姑姑確實無關。至於你家挺叔當時的賭博行為是完全入魔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別在貓哭耗子假慈悲，如今我馮小狗算徹徹底底的看透了你的真麵目。如果你稍微有一點同情心，我父親就不會在病床上等死。你稍微有一點同情心我家挺叔就會東山再起，就能把所有輸掉的錢重新扳回來，就不至於被迫去當兵。你稍微有一點同情心就不會把我趕出秦家大院。我恨你，我恨你！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馮興跟秦老夫人積怨如此之深，看了馮興的心結永遠是無法解開了。
“馮興，今天晚上你就是來找姑姑報仇的對嗎？”
“沒錯，”馮興兩眼冒著凶光，“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一把火燒掉你們整個大院。不過看在你曾經給過一口飯吃的份上我可以考慮暫時不殺你，但是你得拿一件東西來換你的命，換你們全家人的命，否則你們全家人都得死。”
“拿一件東西來換我的命？拿一件什麽樣的東西來換我的命？換我們全家人的命？”
“你在裝憨，難道你聽不明白我指的是秦家祖上的夜明珠嗎？”
”看來姑姑今天晚上非死不可了，因為秦家的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夜明珠。”
“老不死的東西，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現在我給你五分鍾考慮，隻要你把夜明珠交給我，從此我與你們秦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會踏進這個門半步。五分鍾以後我見不到夜明珠，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接下來就輪到你們全家。是要你們全家人的性命還是要那件破東西你自己決定。”
“馮興，姑姑明確的告訴你，姑姑沒有你說的夜明珠，姑姑活了幾十年也從未聽過秦家有夜明珠。不過在你殺姑姑之前，姑姑有件事要問你，姑姑木盒子裏麵的那些首飾是你拿走的對嗎？”
“不錯，是我拿走的。”
“看來之前我真的錯怪二丫頭了。”
馮興等不及了，說道：“別囉嗦，快把夜明珠交出來，否則你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秦老夫人緩緩地說：“我說了，姑姑確實沒有那件東西。你在姑姑身邊這麽多年難道不清楚嗎？”
“老不死的東西你還在裝憨，我爺爺說，當年慈禧太後落難到西瓜灣的時候就賞賜了一顆夜明珠給你們秦家。”
“這話是你爺爺對你說的？”
“沒錯，是我爺爺說的。如今大半個西瓜灣的土地都是你們秦家的，秦山和秦海他們已經是吃不完用不盡了，你還留著那件破東西幹麽？”
“馮興，你真是想錢想瘋了，你才兩三歲的時候你爺爺就去世了。你說是你爺爺說的，這不是癡人說夢嗎？姑姑再一次明確的告訴你，秦家沒有那件東西，姑姑幾十歲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曾經慈禧太後逃難到過西瓜灣。人家慈禧太後是何等身份的人呀，會逃難到我們這種小地方嗎？你用腦子去想一想，別再異想天開，別再白日做夢了。”
“老不死的東西，看來你就是死都不願意把那件東西交給我，你想留著裝進棺材裏麵去呀？我也明確的告訴你，今天晚上你不把那件東西交給我，明年的今晚就是你的忌日！”
“你殺了姑姑，姑姑也拿不出那件東西，因為這純屬無中生有的事。”
“老東西你不要逼我動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馮興，姑姑沒有騙你，姑姑確實沒有你要的那件東西。不信你可以打開姑姑所有箱子去找，鑰匙在姑姑這裏。”
馮興把秦老夫人所有的箱子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所謂的夜明珠。惱羞成怒的馮興，凶相畢露了，要是秦老夫人再不把夜明珠交出來，他就用繩子勒死秦老夫人。
“馮興，你勒死姑姑，姑姑也拿不出那件東西。因為根本就沒有那件東西啊。姑姑勸你不要異想天開，不要一錯再錯。”
“老不死的東西，既然你死都不願把那件東西給我，那就別怪我了，現在我就送你上西天！”
馮興這隻白眼狼終於要吃人了。他拿著繩子狠狠地勒住了秦老夫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