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秦家的氣數難道快盡了嗎
的確如此，秦家大院裏不太平了。自從秦老夫人丟失了木盒子裏麵的首飾和傳出她藏著一顆夜明珠這件事情之後，她的房間裏似乎總是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有的時候還無緣無故的傳出奇怪的響聲。起初秦老夫人還以為是耗子和家中的那隻大花貓，直到昨天晚上她在半夜裏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詭異的人影一閃就不見了，這時候她突然害怕起來。因為她懷疑那個潛入她房間裏的詭異影子可能是馮興或者黃黑子。
如果是這兩個人潛入她房間的話那就太可怕了。他們也許是為了報複，也許是為了那無中生有的夜明珠，不管這兩個人是何目的，對秦老夫人來說已經收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危險找上門來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兩個人惦記上了他們這個家他們還有安然的日子嗎？
“秦山，秦海，你們兄弟倆跟我來，我有件事情要交待你們了。”秦老夫人把秦山大少爺和秦海二少爺叫到自己的房間裏，跟他們說這段時間她的房裏有異常的響動，昨天晚上她竟然看到一個詭異的人影出現在她的房裏。她提醒秦山大少爺跟秦海二少爺夜間要提高警惕，也許馮興跟黃黑子找上門來了。
“馮小狗那個白眼狼敢來，讓我逮著非要他蹲一輩子的大牢。”秦海二少爺憤怒的說道。
“母親，……”秦山大少爺望著秦老夫人，他想說什麽，但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秦山，母親知道你要說什麽，”秦老夫人望著秦山大少爺，“你們怪母親引狼入室是嗎？現在看來的確怪母親引狼入室了。可是你們能理解母親內心的.……”
“母親，現在我們不說這些。”秦山大少爺打斷秦老夫人的話，“我是擔心馮興會傷害母親。母親你千萬注意點。我看晚上叫劉四叔多安排幾個人輪流守護院子，老憨叔一個人守護院子恐怕是不行了。”
“嗯。”秦老夫人同意的點頭：“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母親，母親都這把年紀，已經是快入黃土的人了。重要的是你們，你們要多多提防，千萬要警惕，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我們會注意的，母親你也不能大意。”秦山說道。
“母親知道怎麽做。”秦老夫人握住秦山大少爺的手，“秦山，尤其是你，現在阿霞懷著孩子，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千萬不能讓她出任何的差錯。”
秦山大少爺回道：“母親放心吧，我不會讓阿霞出任何差錯的。”
秦老夫人的眼光移到秦海二少爺身上：“秦海，不是母親說你的老婆，她那張臭嘴口無遮攔，跟馮興吵過多少回了，母親真擔心馮興會來找她的麻煩。從現在起你讓潘三妹夜間多長個心眼，晚上睡覺一定要把門拴好。”
“我就怕那個白眼狼不來，隻要他敢踏進大院半步我非打斷他的狗腿！”秦海二少爺攥著拳頭。
秦老夫人搖了搖頭：“秦海，母親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跟潘三妹這種脾氣，往往就是這種脾氣惹出禍端，你要知道，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擔憂這個道理啊！”
秦海不服氣，說道：“母親，就是因為你太忍氣了，太仁慈了，才有了今天這個結果。”
秦老夫人一臉苦澀的表情。秦海二少爺說的沒錯，就是她太仁慈，才給他們這個家帶來如此的麻煩事。
秦山插話說：“秦海，你怎麽能這樣跟母親說話呢？”
“秦山，難道不是嗎？”秦海反問道。
“你們不要吵，”秦老夫人望下秦山大少爺，“其實秦海說的沒錯，這些都怪母親。但是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從現在起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護好自己，保護好這個家。”
“是，母親。”秦山大少爺應道。
“嗯。”秦海二少爺也應了一聲。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回去仔細地想想母親說的話。母親累了，想休息了。”
“是。”秦山大少爺跟秦海二少爺同時應道。
秦海二少爺從秦老夫人那裏回來，二少奶奶立刻追問道：“秦海，母親神神秘秘的叫你們去幹麽？”
秦海二少爺皺下眉頭，沒有回答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有點生氣：“秦海你沒長耳朵呀，我問你話呀。”
秦海二少爺斜視了一眼二少奶奶，依然沒有回答。
二少奶奶火了：“你這樣看我是什麽意思？你們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你說，母親叫你們去是不是商量夜明珠的事？我告訴你這件事不能讓步，祖上的東西必須平分，不能讓大少奶奶一個人占有。”
“你……你就知道說那些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事。”
二少奶奶更火了：“什麽無中生有，捕風捉影，連你都要瞞我了。”
“我瞞你什麽？真是不可理喻。”
”你們一定有鬼，不然怎麽神神秘秘的，又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怎麽啦？”
“知道真相恐怕會嚇死你。”
“屁話！在西瓜灣我潘三妹怕過誰？你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就是窩囊貨。”
“好吧，那我就實話告訴你，”秦海二少爺望著二少奶奶，一字一句的說道，“昨天晚上母親的房間裏出現了一個詭異的人影，母親說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馮小狗。”
“馮小狗那個白眼狼還敢回來要財產？”二少奶奶更火了，大聲地嚷道，“隻要那個白眼狼讓我逮住我非撩斷他的狗腿。上回的仇我潘三妹還沒找他報呢。”
秦海二少爺緊皺眉頭：“潘三妹，其實我們都想的太簡單了，現在的馮小狗不是先前的那個馮小狗了啊。”
“秦海，我說你枉費是個男人，他馮小狗隻不過是一條喪家犬，他還能怎麽樣？他跪在我潘三妹麵前認個錯說不定我還可以饒了他，否則.……”
秦海二少爺一臉的愁容，眉頭皺成了一團，之前他沒有害怕過馮興，可是現在馮興跟黃黑子結拜，狼狽為奸，他心裏害怕了，恐懼了。尤其是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秦老夫人的房裏。馮興在秦家大院生活了十來年，他對這裏的一切太熟悉不過，他們要進入大院不是一件難事。也許他們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讓他們防不勝防。
“潘三妹你別在嚷了，我告訴你，現在馮小狗那隻狼已經跟黃黑子結拜為兄弟，黃黑子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
秦海二少爺這一句話把二少奶奶嚇住了，她瞪大眼睛望著秦海二少爺：“秦海，你不要嚇唬我啊，你說的是雞公山上的土匪黃黑子？”
“不是他還能有誰！”
二少奶奶的臉色刷的一下嚇得蒼白。因為二少奶奶不但聽說過雞公山上的土匪黃黑子，而且她對黃黑子這個人也略知一二。
黃黑子兄弟倆都是土匪。不過黃麻子還有點人性，不會在本地方犯事，也隻是劫財不會傷及人命。而黃黑子就不一樣，黃黑子很凶殘，六親不認。
下麵就舉幾個例子：一，黃黑子連自己親舅舅也下手。那年他親舅舅的六十大壽，喝了酒，興奮之餘道出了自己的家底。他親舅舅說自己已經攢下了一大筆錢，準備去縣城開一家大商鋪了。
“舅舅你說酒話了，聽說開大商鋪需要很多錢的，你哪來那麽多的錢？”
“哎呦，外甥呀，不瞞你說，舅舅這些年下廣東做了幾筆大買賣賺來的。”
“哦，原來舅舅是下廣東做了幾筆大買賣？”
“那是，你別小瞧舅舅。”
黃黑子打起親舅舅這筆錢來了。於是到了半夜，黃黑子戴著一副鬼麵具來到他親舅舅的床前把他的親舅舅當場嚇死，接著翻箱倒櫃找到了那筆錢，然後一把火把燒了親舅舅家的房子。
又如：陳嫂住在黃黑子隔壁，可是黃黑子竟要從他那邊挖個洞過來。陳嫂無奈，不敢惹黃黑子，隻好搬了出來，如今在山腳下蓋了一間茅屋遮風避雨。這些年來，陳嫂他們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真怕黃黑子又會來找他們的茬。
尤其是去年，小財主梁大養的那十多頭牛讓黃黑子惦記上，因此一天夜裏黃黑子帶人將梁大那十多頭牛洗劫一空，還把梁大的女兒糟蹋了。第二天梁大的女兒就瘋瘋癲癲的了。
現在馮興跟黃黑子惦記上了他們秦家，他們秦家還能安寧嗎？尤其是她潘三妹跟馮興又過不去，馮興肯定不會輕易地放過她。
想著這些事，二少奶奶背心發涼，不寒而栗，頭皮發麻，腿發軟了。
“秦海，你說怎麽辦呀？以前我跟馮小狗過不去，他會不會找我報仇啊？”
“誰知道？”秦海二少爺望著二少奶奶，“不過從現在起我們要多長個心眼。”
“這些都是母親惹來的禍，當初母親不收留那隻白眼狼就不會有今天這個結果。”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一切都靠自己小心了。從現在起你一個人不要隨便出去。晚上睡覺之前先把房間內仔細檢查清楚，看看有沒有藏著人。”
在秦家大院裏，二少奶奶從來沒有怕過誰。然而她現在怕了，怕得一個人都不敢在房間裏睡覺了。她總覺得馮興那雙眼睛每時每刻都在暗中盯著她，隨時都會要她的命。二少奶奶開始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該跟馮興過不去。如今二少奶奶把這一切都怪在秦老夫人身上。
而現在最痛苦的還是秦老夫人。她在想：現在二少奶奶怪她引狼入室，馮興恨她害死了他的父母。難道他們這個家要在她的手中敗了嗎？要是秦家真的在她手中敗了她哪有臉去見秦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夫人，張媽說該吃飯了。”二丫頭走進來說道。
“好，該吃飯了。”秦老夫人站起來。
二丫頭扶著秦老夫人來到飯堂。飯菜早就擺好在桌子上。秦山大少爺跟阿霞大少奶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秦海二少爺跟二少奶奶的位子空著。
秦老夫人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張媽，怎麽秦海跟二少奶奶還沒有來？”
“二少爺說他們一會就到。”張媽回答道。
“那就等一會吧。”秦老夫人說道。
不一會，二少奶奶跟秦海二少爺陰沉著臉走進飯堂，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秦老夫人皺下眉頭，望著二少奶奶跟秦海二少爺：“你們倆是怎麽啦？”
“還能怎麽啦？人心惶惶的唄。”二少奶奶說道，“吃了這頓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頓。”
“潘三妹你少說兩句行不行。”秦海二少爺用手腕碰了下二少奶奶。
“我說錯了嗎？”二少奶奶衝著秦海二少爺說，“要是當年不讓馮小狗那個白眼狼來到這個家，何成今天被弄得人心惶惶，提心吊膽。”
二少奶奶的矛頭指向秦老夫人，秦老夫人心裏不高興，從座位上站起來：“我沒胃口，你們吃吧。二丫頭扶我回去。”
“是，老夫人。”
二丫頭扶著秦老夫人回去了。
阿霞大少奶奶望了望大家，然後也站了起來：“你們吃吧，我去看看母親。”
二少奶奶站了起來也回自己屋裏去了。秦海二少爺跟著二少奶奶離去。
“你們這是怎麽啦？”秦山大少爺有點莫名其妙。
這頓飯大家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