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常兮兮護短
第8章常兮兮護短
丈夫在山裏采藥的時，不小心遇上雷雨天氣，被大石頭給砸死，留下她和一個兒子相依為命。
平日裏，靠著鄉裏的接濟，那家裏有點什麽事她都知道，又喜歡湊熱鬧，最是惹人厭。
顧容與清冷瘦弱的臉上沒有一絲感情波動，依然是蒼白消瘦的，默默的站在那兒，手裏捧著一個碗，洗的幹幹淨淨。
“還請嘴下留情。”
常兮兮一頓，他又是來還碗的？這人為何這麽有禮貌！完全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人。
李寡婦一聽這話，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再看著顧容與長的比那張秀才還要清俊，不覺開口。
“喲！這還沒進門就開始護短了？”
進門？
常兮兮想起一大早上的大言不慚，很不是滋味。
“李寡婦，你還是管好你的兒子，別整日在村子裏遊手好閑，沒事去租幾畝地做做，也比在外遊蕩的好。”說完，拉著顧容與的手進了院門，猛的一下子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邊那些探究的目光。
“你不該來。”
常兮兮奪過他手裏的碗，冷聲道。
豆氏這才知她說的恩人是顧家的秀才，長的確是好。
二哥依舊坐在凳子上剝玉米，他發現自己這個在深宅大院裏長大的三妹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不僅不跟自己說話，每每見了眼裏不是要去揶揄幾句，便是眼裏帶著鄙夷，看不起他這個二哥。
如今，眼裏哪裏還有一點的鄙夷，全都爬滿了心疼。
想到前幾日常兮兮半夜起床給倒水，心裏也是一暖。
顧容與轉身就要走，豆氏一把抓住纖細修長蒼白的手，那手微微一顫，止不住的咳嗽，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做什麽？”
清冷的聲音也越漸虛弱，比前幾日的氣勢更加萎靡，黑眸滑過一絲陰鷙。
豆氏被這氣勢給震懾住，猛地收回手來，“你！”頓了頓，鼓足勇氣，“李寡婦說你和兮兮有婚約？”
常兮兮愣在當場，小村子裏流言蜚語還真多。
“娘，不過一句戲言，你讓他走吧！”
豆氏還沒開口，顧容與打開門踉蹌的一步走了出去，常家離村東邊的山腳下有些路程，常兮兮不忍。
“我送你。”常兮兮就跟上了顧容與的步伐，黑影在遠處的樹林裏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少主他變了！
黑影從樹上跳下來，跟著兩人一起到了村東頭的屋子。
常兮兮看著搖搖欲墜的房屋，還有人想覬覦真是可笑，眼見著不是寒酸而是悲涼。
人也送到了，她轉身就要離開，一眼瞟見顧容與那單薄的身軀，滿心都是想憐惜和心疼他。
倘若是個在街邊乞討的乞丐，她也會可憐，何況這人還對她有恩。
還沒想著，要不明日請一些短工來把屋頂和窗戶給修繕。
顧容與便道：“不要再給我送飯。”
常兮兮怎麽可能聽他一言，她不送，他要吃什麽？一個秀才會做飯嗎？上次來就發現，家裏連一口鍋都沒。
人離開後。
黑影從一側的樹林裏走出來，飛到顧容與身側，“少主，咱們今天還走嗎？已經日落西山了。”
“再等等。”
黑影不滿的嘟嘟嘴，進入破爛的屋子，一躍飛上房梁假寐。
常兮兮一路回到常家，之前還好好的跟她打招呼的村民們，見著她都繞圈子，也不上前來搭話。
看見她跟看見瘟神似的，跑的老遠。
眼看著日頭西沉，常兮兮還為那日半夜被狗追的事耿耿於懷，走的就快了些，一頭撞進了張秀才的懷裏。
“誰他媽那麽不長眼？”
常兮兮抬頭一看，便是張秀才那張俊俏的臉，還帶著怒意。
誰跟他一般見識，側身就要離開。
張秀才伸手抓住常兮兮的手腕，看周圍沒人，做農活的村民都回了家，田野上隻有冷風吹過。
“去哪兒？離了我才沒幾日，就去勾搭那個病秧子，你可真行。”
“跟你什麽關係？”常兮兮一把推開張秀才的手，退後一步滿臉的戒備，原主對這個男人可沒什麽抵抗力。
“你離，那麽遠做什麽。”
常兮兮瞟了一眼常家，院子裏亮起了微弱的燭光。
這山裏黑的也忒快了些，剛才日頭還掛在山腰上現在就全黑了，“咱們兩清了，你別再來煩我。”
張秀才一笑，“你前幾日把我逼的，在親戚相鄰跟前沒臉，你就不打算補償我一下。”不要臉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常兮兮伸手一打，啪的一聲，在黑色的夜裏格外的響亮。
汪汪！
一隻大黑狗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朝著兩人狂吠而來，常兮兮眼疾手快推了一把張秀才，他撲騰一聲倒在地上。
黑狗直接撲向張秀才兩人扭打在一起，常兮兮迅速逃離現場。
多虧了這幾日熟悉環境，伴隨著月光進了院子，豆氏和二哥正坐在桌上等她，桌子上的飯菜是原主常兮兮回到這個貧窮的家裏，見到的吃食最多的一次。
白麵大饅頭和三碗見得到米的花生粥，還有一碟子的鹹菜。
常兮兮感動的眼淚都快留下來了，坐到桌前抓起饅頭就吃了一口，太香了。
“娘，二哥，你們怎麽不吃？”
豆氏欲言又止，心裏憋了好多的話。
常兮兮見兩人都不動筷子，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從袖子裏拿出二伯給的錢，放在桌上，嘟囔著。
“這是二伯給的錢，娘你拿去補貼家用。”
豆氏不敢伸手去接。
見她有所遲疑常兮兮隻道：“娘，你先拿著！我拿典當的首飾的錢，就當改善家裏的夥食。二哥身上有病，也不能老是吃那見不得米的小粥。半月連一點葷腥都不沾。”
才吃了兩口的飯，村長帶著一眾村民敲門，門外燈火通明。
“這麽晚是誰啊？”
村子裏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串門也是大清早的，哪裏有夜裏來敲門的道理，定然是有事了。
豆氏起身去開門，被常兮兮一把按住了手臂，她搖搖頭，“我去吧！娘，你和二哥吃飯。”
常兮兮打開門見門外的村民，火把照亮了臉。
村長見出來的人是常兮兮直接開門見山，知道她之前是在深宅大院裏長大的，也多了幾分禮貌。
“常姑娘，聽說你上午與那顧秀才訂了婚？”
常兮兮冷笑一聲，這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誰嚼的舌根。”
村長笑了笑，“我來隻是告訴你，你跟顧容與的婚事，我準了！你們選個好時間，把喜事給辦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文書。”
“沒有的事，隻是村裏的人以訛傳訛罷了。麻煩村長了，走這一趟。”常兮兮一口回絕，走到村長身前，低聲說了上午的情況，她隻是單純的為了維護他。
見他一個人在那破屋子裏可憐，單薄的身體一吹都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