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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章:圓子是他兒子?!

  我不做聲的跟著圓子進了屋,還沒站定就看到圓子飛奔過去將他娘親扶起:“娘,你都生病了,這些還是讓君兒來做吧。”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圓子真的很懂事。


  耳邊響起了碗碟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驚呼:“小姐!”


  我愣住了。


  眼前的這個麵黃肌瘦,粗布麻衣的女子是她嗎?


  那個叱吒江湖的曉情樓信使,我曾經最信任的女子。


  聽琴。


  破敗雜亂的房間,衣瘦蕭索的麵貌,哪裏還有當年的一丁點風光?


  她不是一直在打理曉情樓嗎?雖說蕭扶蘇現在接管了,可並未將樓中之人大換血,那麽眼前的她……還有她那個四歲的兒子又是怎麽回事?四年了,她有個兒子我都不知道,她現在寧願在這裏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苦日子也不願意去找我!

  這個女人究竟還有什麽瞞著我?!

  “姑娘。”墨兒及時的攙住我。


  “小姐!”聽琴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連帶著她的兒子也一起跪下:“對不起。”


  我苦笑:“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


  聽琴沉默了。


  “娘。”圓子拉著聽琴的胳膊想將她扶起來:“這是我先生。”


  “先生?”聽琴驚訝的看了一眼圓子,又看向我:“小姐是君兒的先生?!”


  聽琴本就比我大兩歲,在幾位信使裏年紀也最長,因著她成熟穩妥,我才將曉情樓許多的事情交給她去辦,雖說這些年來也有她的消息,可並不像我眼前見到的這般,連懷孕生子都能瞞的一絲不漏,聽琴啊聽琴,你果然是思縝密到家了!


  “墨兒,你先帶圓子到門口站站。”


  墨兒心領神會,將圓子乖乖的牽出門,然後又將那兩扇關與不關也沒甚區別的門合上。


  這一年來,接受了太多的失望和打擊,我已經練就一身承受痛苦的好本事。


  “既然曉情樓已經易主,我也不追究從前的許多,你若顧念我們姐妹一場,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一個。”


  聽琴抬起頭看我,眼中瑩瑩閃爍:“小姐問罷。”


  “圓子的父親是誰。”


  聽琴垂下頭,顯然是不願意說出來。


  我不知道她是要袒護那個人,還是真有說不出的苦衷,可我必須弄清楚,當年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勾上了我的信使,十月懷胎,畢竟聽琴懷孕的時候才剛及笄。


  “你若不肯說,明日便叫你兒子退學吧。身份不清不白,我是斷然不會收的。”


  聽琴見狀,一個又一個的磕著響頭,看得出來,這裏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能上得不收錢的學堂是天大的好事,此時的她,又如何肯讓兒子退學。


  隻得緩緩道出:“日月幾度遭遮蒙,赫赫初出鹹池中。”


  是他。


  日月幾度遭遮蒙,赫赫初出鹹池中。


  普天之下,能將庭院命名為鹹池的還有誰。


  她既早就認了他,恐怕若沒有她從中斡旋,他還不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得到曉情樓吧。


  “侍書幾人呢?”


  聽琴搖頭。


  很好。我竟不知道我的身邊一直養著一隻白眼狼。


  我準了圓子一天的假,然後帶著墨兒匆匆的離開了半山。


  她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傻子,被人蒙騙了這麽多年都還懵然不知。


  “明天傍晚,找些人將圓子帶到家裏來。”圓子既然該喚我一聲姑姑,我是絕不會允許他繼續過苦日子的。


  墨兒提醒了一下腳下,又道:“那,他娘若是不允許硬要跟來怎麽辦?”


  “那就隨便找間屋子關著,隻一個,不能讓她見圓子。”


  這天,我憋屈的一夜沒睡,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聽琴的樣子。


  蕭扶蘇為什麽過河拆橋不認他們母子,這些年她都是怎麽過來的,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個又一個疑惑奔騰跳躍在我腦子裏,纏繞亂作一團。


  第二天起床梳洗,綠兒著實被眼前的我嚇了一跳:“姑娘做噩夢了罷!”


  我搖頭。


  銅鏡裏的人,黑著眼圈,散著頭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哪裏是做噩夢,分明就是承受別人製造的噩夢。


  “先生,孟思君今天缺席。”一個身穿雲錦衫子約莫七八歲的孩子站起來,挑釁的看向前方第一排的兩個男孩。


  看這樣子,應該是不和。隻是年紀這麽小就有了檢舉告發的惡習,日後長大了說不準又是一個貪官。


  如此,我對這個男孩多了一份厭惡。


  “他告過假了。”我冷聲道。


  見他衣衫發冠,穿著不俗,比在座的大多數學生又高出一個層次,我複又問道:“你的衣服料子不錯,不像是上不起學的孩子。”


  眼前的男孩揚起高傲的麵孔,不可一世的道:“我爹是奉京的太守。”


  此話一出,座下的學生多有鄙夷的神態,甚至還有人開始為那圓子鳴不平:“難怪你平日總是欺負孟思君,原來你爹是太守。既然你家境如此富裕,何必又要來這裏同我們這些俗人一起上學堂,讓你那太守老爹給你專門聘請一個先生不是更有麵子?”


  雖說這孩子言語有些尖酸刻薄,但也不失正理。如此說來,那太守大人也定是一個一毛不拔之人。


  “你爹不過是一個賣肉的,你也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明日就讓我爹收了你家的肉攤子,看你們以後做什麽討營生!”那太守之子有些憤恨,頤指氣使的叉著小腰威嚇道。


  “你叫什麽名字?”我走上前問。


  他還沒開口,便有一個學生替他回答:“先生,他叫孫首墨。”


  我撩起留仙裙的下擺,挪開他桌上角的一方硯台,輕輕地坐了上去:“舞文弄墨首當其衝,可惜了這麽個好名字。”


  “我聽不懂!”他嗤之以鼻。


  我搖頭笑了笑:“你不必聽懂。方才他們說你經常欺負孟思君是麽。”


  “他沒有爹,沒有爹的孩子就是低賤!”


  沒有爹的孩子便是低賤了麽?像我這樣的人又算什麽?

  “很好。”我再次朝他笑道:“你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他顫顫巍巍的坐回凳子上,結巴著問:“為……為什麽?”


  我回到書桌上,放下手中的字帖,淡淡的道:“今日罷課,都各自回家吧。”


  下首的學生有些驚訝,想不到一向溫和的先生為何突然罷課了。


  太守之子不依不饒的問為什麽。


  “真不幸,先生也是沒有爹的孩子。”我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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