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那些過去（2）

  莫父悶哼了一聲，目光流淌在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張照片上，那時候，莫白那小小的個頭兒還沒有他的腿長，清秀的小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


  還記得莫白剛上小學，一天，他從公司回來已經很晚了，那個小鬼頭還沒有睡，拿著畫筆在書桌前認真地畫呀畫呀，他走了進去，想要勸他早點休息，誰知道那小鬼一看見他就喊：“爸爸，爸爸，我想去美術館，你帶我去吧！裏麵肯定有很多好的作品，這樣，等美術比賽的時候，我一定比其他同學畫得好！”


  他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爸爸最近每天都要打理公司的事情，這樣吧，你先讓媽媽陪你，等你生日的時候，爸爸陪你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他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但很快就又露出了笑容：“好的！爸爸，反正下個月就是我生日了，一言為定哦！”


  “一言為定！”


  可就在莫白生日的那天，莫凱遭人綁架，家裏仿佛一夜之間就亂了套，從那以後，莫白從來沒有提過任何關於美術的事，這樣的愛好，仿佛從那天開始就被他狠狠地從骨子裏剔除了。


  莫父的眼眶變得濕潤起來，他緩緩地將照片拿到手裏緊握著，像是嗬護著一件珍寶……


  美國紐約。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地上，灑在窗前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他慵懶地將手中的咖啡杯送到嘴邊，眸子微眯地望著窗外的景象，不知不覺，來到這座城市已經一個多月了，偶爾他還是會想起那個女孩，鵝蛋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想想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呢？好像是第一次收到她送的生日禮物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輕輕撞擊了一下，就像原本平靜的湖水泛起了一絲漣漪。


  倒不是他沒收過什麽禮物，而是自從他生日發生那件事以後，他就沒在那天收到過禮物，爸媽也沒什麽給他過生日的心情。除了美其名的形式以外，對他來說還有什麽可值得慶祝的呢？所以，他基本上從不對外透露他的生辰。


  但初二那年生日，卻有些不同。那天他心情不算差也不算好，但沒什麽心思上課，索性就請了半天病假逃了，下午他一回來，就見到桌麵上擺著一塊切角香草蛋糕。


  他的動作微微一滯，衝著同桌喊了一聲：“喂！這是誰送的？”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韓暖暖送來的，可能是她過生日吧！”


  他不屑的“切”了一聲，嘴上卻掛著笑，心想：“怎麽會是她過生日呢！雖然不知道她生日具體在哪天，但記得去年一起給她過生日的那天可還下了雪呢！不過那丫頭是怎麽知道我生日的呢？看樣子有些麻煩啊～”


  或許，就是從那天開始的吧，他對她的感情，從那天開始他對她變得格外注意，開始從許璐那裏打聽她的喜好，直到後來打聽關於她的一切消息……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間，從一瞬間開始，卻無法從一瞬間結束。


  就算是到了現在，回想起被放在桌角的那塊香草蛋糕，他的心裏依舊會泛起一絲絲暖意。


  這麽多年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真的釋懷……


  莫凱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裏握著的資料，臉色越發的陰沉。隻見他握著資料的手狠狠地顫抖著，那原本平整的紙麵已被捏得褶皺不堪。


  他抬起眸，目光陰鷙地看向眼前的人，聲音讓人聽了一陣發寒：“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大概在設計永華建築那時候就開始了，不過……”


  莫凱氣得牙齒不停地打顫，他隨手抓起桌上的筆，朝著不遠處的人砸了過去，逼問道：“不過什麽？我沒有耐性聽你在這裏賣官司！”


  那人本能地打了一個哆嗦：“不過，好像比這還要早……”


  莫凱的手抖得越發的厲害，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瘋狂地將手中的文件揉成一團，像著了魔一樣，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原來，你一直都不信我……一直都不信我……”


  忽的他又突然冷笑起來，那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嗬嗬……是你逼我的，不管以後我做出什麽事，都是你逼我的……”


  那人見到莫凱這個樣子，嚇得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著趁他不注意，悄悄地離開屋子，隻是他剛轉過身，就被莫凱攔住了。


  “站住！你跑什麽？這件事繼續給我盯著，那老不死的有什麽新動向都隨時匯報給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兒子好像剛滿月？你應該……”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男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板上，他麵露懼色地哭喊著：“莫總！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我聽你的，隻要你放過我的孩子，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做！”


  莫凱滿意一笑，眸子黑沉得看不到一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