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好像好了
白楚回到琉璃居已是深夜，雖然這次她出去的早，但和墨夜待的時間有些久。
她和墨夜走在一起，兩個人一路都沒說幾句話，全程一致沉默，看來，為了能活久些，以後還是少跟他在一起好。
跟他在一起就心動，她暗自嘲笑，原來再來一世，她還是不自覺心悅他。
“小姐，您去哪了？就寢前奴婢想給您送牛奶，發現您不在。”青玉端著用白瓷碗裝的牛奶，走了進來。
白楚輕輕抬眼，眼中的倦色十分明顯，她擺擺手，“端下去吧，本小姐不喜牛奶。”
牛奶的味道很重，她聞到胃就難受。
“可這是老爺特意吩咐給您準備的，之前您最喜歡喝它了。”青玉端著站在那，滿臉堅持。
她或許接受不了小姐變化這麽大，跟之前一點也不一樣了，她不再能夠了解她，這使她害怕，有種要被拋棄的感覺。
“放那吧，等一會兒喝。”白楚本想再一次拒絕，但在看到青玉眼中的失望和受傷，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
什麽都得慢慢來，她到底是誰？說她是白楚，她是嗎？青玉總是用獨屬她的方式，讓她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占據別人身體的一縷魂魄。
她竟然占用了，就要帶著兩個人的信念活下來，不知是誰救贖了誰。
青玉看見白楚接受了牛奶，覺得自己又受了重視，其實，她犯了一個奴婢不該犯的錯。
她上前放好牛奶，細聲細語，“小姐，趁熱喝吧。”
白楚要不是知道她沒二心，都懷疑她是不是在裏麵下毒了。
“小姐，傍晚時分，大小姐來過了，說讓您跟她一起去賞花，還說老爺已經同意了。”青玉一臉高興，她就覺得大小姐是個好人，什麽好玩的都想著小姐。
還幫小姐說話，之前因那熏香的事，小姐還錯過了她，真是不應該。
去花會？白杏求的情？
還別說，一時間信息量還真有點大，好歹也是在後宮浸淫過很久的人了。白杏的心思她還是知道的，不就是討厭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恨不得她死掉嗎。
如今又安的什麽心思，不論她是什麽意思，竟然提出來了，就要去會會，她白楚也不是好惹的。
“那就準備準備，不要枉費了姐姐一片心意。”白楚懶得和青玉多說。
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何青玉一直以為白杏是好人，難道綠茶段位太高，一般人察覺不到？
“諾。”青玉覺得小姐真是太走運了，大小姐人漂亮還善良，有這樣的姐姐真好。
她傻傻地想，一點都不去想她家小姐是怎麽被害成這樣的。
次日，青玉遇到去後廚拿早膳的竹蘭，連忙湊過來，“竹蘭姐，大小姐最喜什麽菜肴？”
她的主子是白府二小姐，自己又是她的貼身丫鬟，自然有資格和竹蘭說話，雖然以前竹蘭總是不愛理她。
不過，近日，竹蘭似乎很願意與她套近乎。
竹蘭微笑，用手端一碗豬蹄子，“聽說你家小姐喜豬蹄子，這一盤你給她端過去吧。”
隨後，又指著銀耳蓮子粥，嗤笑著說：“我家小姐最喜清淡食物，豬蹄子是小孩才喜歡的。”
你家小姐、我家小姐，分得清清楚楚，在竹蘭眼裏，白楚就不算了小姐。
還用豬蹄子暗示她智商停留在兒時，接著手裏拿著鹿茸熬成的湯，一臉自豪，“我家小姐十分注重容貌，早早開始和養顏的補品了，哦，我記得你家小姐至今還喝著牛奶呢。”
“也對，長那麽醜，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在乎了，畢竟，沒人眼瞎，取個又醜又傻的女人。”
“不過，京城倒是有許多乞丐、流浪漢，他們不知道嫌不嫌棄呢。”
牛奶也養顏呀！
青玉站在那，被說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這是第幾次了，她討厭自己的主子又醜又傻。
反駁道：“小姐才不傻呢，她早好了。”
話一出口，她立馬害怕了。
完了，她被竹蘭詐了，明明答應小姐不說的，偏偏一時嘴快舌長。
“你家小姐好了？”竹蘭隻有一點點驚訝，雖然她早料到白楚有可能好了，但沒想到這是真的。
青玉嚇的狂搖頭，“沒有，我騙你的。”
“行了，就說你家小姐怎麽可能好。”竹蘭故意這樣說，為了讓青玉放下戒備心。
青玉低著頭小聲嘟囔一句，“傻子還蒙在鼓裏。”
為的就是解心頭的不爽，憑什麽都是奴婢，她卻高人一等。
竹蘭又不聾，自然聽到她的話了，在心裏嘲笑青玉傻。
“行了，剛才的話都是開玩笑，相信青玉妹妹肯定不會放在心上，我先走了，別忘叫你家小姐準備準備去花會。”竹蘭趾高氣昂的像個主人。
青玉在心裏咒罵她惡心，表麵笑的一臉狗腿，“竹蘭姐姐，我已經給小姐準備妥當了呢，放心，這次絕不會丟白家的人。”
她家小姐又不傻，才不會丟人現眼呢，到時候看打誰的臉。
竹蘭瞅了她一眼，大搖大擺從她身邊走過去，白楚有這樣的婢女，真是不幸呢。
走到清水閣，把飯端到主子麵前，像之前那樣服侍主子。
可別說放到現在，就是一個熱愛工作的人，主子可不得給她發雙倍工資。
“小姐，據白楚奴婢說，白楚沒傻，自打落水，她的智力恢複了。”竹蘭有些不安，兩手垂著站在一旁。
果然，白杏放下手裏的湯，猛一拍桌子，“什麽？好了？”湯撒了一桌子。
門外的小丫鬟趕忙進來收拾。
“滾出去！”白杏上去甩了那個小丫鬟一耳光，“沒有命令，誰應允你進來的。”
小丫鬟捂著紅腫的臉委屈巴巴滿臉淚水地看向竹蘭，希望她能為她說兩句。
畢竟，她才來沒多久，聽大夫人的話，說要好好照顧大小姐，今個這一耳光挨得不明不白，著實委屈。
竹蘭深知小姐脾氣不好，但還是頭一次見她發這麽大的火，深吸一口氣，“小姐讓你出去，你就出去，下回沒有命令不要再進來了。”
走上前安慰白杏，“小姐，不要生氣，就算她真好了，沒有靠山，依舊是死路一條。”
“再者，她奴婢支支吾吾的，這消息也不一定準確，等到花會時自能試探一二。”
白杏看了看紅腫的手，心頭的氣消了不少，白楚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沒有靠山的女子，她還不信對付不了她！
她娘是怎麽死的，她就得怎麽死，去黃泉找她那短命的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