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來訪
清晨，白府一片寧靜，跟昨日截然相反，白楚落水命大沒死已經驚動了整個京城。
京城裏的人都知白將軍府中的二小姐是個傻子，相貌醜陋，一直在背後叫她短命鬼，經曆昨個一事，改變了對她的看法，真是傻人有傻福，在河裏泡了一夜還能活過來，是個命硬的。
東宮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太子墨夜埋頭寫毛筆字，問旁邊候著的楊全德，“白家二小姐當真癡傻？”他們從未見過麵，有關她的全是從別人口中得出。
“回太子爺，白家二小姐癡傻全京城皆知。”楊全德有些好奇太子殿下怎麽問起了這事，太子往常很少關心大臣家眷的事，未出閣的女子更是從來不問。
“備車，聞白將軍升了二品，本太子該去拜訪，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其實，他還是好奇白家二小姐有多傻，有多醜，他是太子，京城有眾多耳目，什麽事都逃不了他的耳朵，被喊了十幾年的傻子，他還真想去見識見識。
“諾。”楊全德有些意外，以太子的性子竟要求去白府拜訪，但他沒多問，太子是未來的皇上，此刻多拉攏些人心是好事，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麽，看望大臣天經地義。
太子起身換了便服，坐上馬車直接到了白府，白府離宮中不遠，也沒花多長時間。
由於事先沒打招呼，白府也沒人提早迎接，向大門口小廝亮出龍牌，守門的奴才一看驚呼一聲“貴人。”慌忙跪倒在地
領頭奴才正要叫人去通知白中嶽，太子一個手勢製止了，“不用驚動白將軍。”
奴才看太子進屋，立馬跪地再次行個大禮，雖然他們不知道麵前的人究竟是誰，但好歹也是在將軍府混的，再者，此人手中的龍牌彰顯著很有可能是宮中的貴人。王爺？太子？皇上？
太子來到白府沒有去客房，反而去了琉璃居，他想見見那位“傻子”，早已事先知道白楚的住處。
“太子爺，這不太好……”楊全德一眼看出他家主子的想法，私自見未出閣女子，這有壞規矩。
太子並不覺得有什麽，走到白楚門口，看到她低頭研磨，靜靜沉思，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丫鬟青玉看見陌生男子嚇得一身冷汗，扭頭要告訴她家小姐，太子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楊全德被安排在門外等候。
太子倚著門欄默默地看她，這種場景似乎從前出現過，白楚一回頭看見太子，她一愣，“墨……試問來者何人？”突然想起白楚從未跟墨夜見過麵。
上一世，她喊這個名字喊了無數次，在孩子出生之前，她認為他就是自己的全部，盡管他從未心悅過她，她鬧過，哭過，沒什麽用，他的心一直屬於另一個人。想到這兒，突然有些好笑。
“當朝太子墨夜。”太子淡聲宣布自己的名諱，想看白楚的反應。
“民女參見太子殿下。”白楚跪下行了標準大禮。表情坦然，沒什麽波動。
太子有些驚訝，不是傻子嗎？相處一番，他一點也沒覺得她是個傻子，莫非，心計高，裝的！
“免禮，聞白二小姐癡傻，今日一見倒不是這樣。”太子故意問道。
白楚起身坐在桌前，抬手寫下一個“誠”字，輕輕開口：“殿下都說了是傳聞。”沒有從正麵回答是傻還是不傻。
她沒有選擇偽裝，或許是因為前世太熟悉了，今世也不想去隱瞞什麽，也可能是因為直覺知道太子跟她落水一事沒有關係，而太子也犯不著去害她，不過，她也不會完全信任他。
太子看了她一眼，傻？一點也不傻，在看到她臉上的長疤和彎彎扭扭的眉毛時，醜倒是真的。
“白楚，大白日的，你竟敢私自與男子相會，就這麽難耐饑渴？我們白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崔蘭昕罵罵咧咧走進來。
在看清屋內男子之後，話鋒一轉，諂媚道：“原來是太子爺，來府中做客怎麽也不說一聲，我們好派人去迎接。”崔蘭昕見過在上一次宮宴上見過太子一麵，雖隻一麵，但形象還是深深印在了腦子裏。
白楚看她那樣，在心裏冷笑，這種人是怎樣做上主母之位的，這語氣、神態真像一個沒見過世麵的人。
太子沒有理她，徑直越過她往外走，該見的人見了，無關的人沒必要浪費時間，這點他和白楚很像。
“太子殿下這是要回宮了，喝些茶再走呀，待民婦去通知老爺。”她雖是將軍的正妻，但因沒有封號和官職，隻能稱自己民婦。
“也好。”太子應下，竟然都來了，直接走了也說不過去，不能拂了白中嶽的麵子。
來到前廳，白將軍因有人通知，在太子前腳剛邁進屋，就行了一個大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白將軍請起，不用如此行禮。”太子上前扶起他，對於白將軍，他心中甚是敬佩，一代武將，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功勞著實大。
“謝太子殿下，太子今來所謂何事？”白中嶽對太子的來訪有些疑惑，太子很少與朝中大臣走動，一直埋頭為皇上分憂，已過二十卻未娶妻，宮中妃子也極少，為眾臣子所稱歎，這位日後一定是明君。
“無事，將軍升職，本太子前來祝賀。”太子知道他的疑惑。
“謝太子重視。”白將軍有些意外，沒想到太子會為這事來。
“早就久仰太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民婦女兒白杏年芳十八，相貌美如花，已心悅太子許久了，不知太子意見如何？”崔蘭昕像推薦貨物一樣把自己的女兒推薦給太子，臉皮夠厚，愚蠢至極。
“閉嘴，回屋去。”白將軍狠狠瞪過去，一個婦人，嘴上沒有一個把門的，什麽都往外說。
太子東宮女人眾多，樣樣如花似玉，還缺你一個白杏？你這樣一說，隻會掉女兒的身價，真是蠢的可以。
崔蘭昕脖子微微一縮，也意識到話語不對，灰溜溜走了。
“婦人之家，口舌之快，太子不要放在心上。”白中嶽心想回頭再好好教訓她，今日丟臉死了。
“無礙，本太子還有事，先行告辭。”太子就沒正眼瞧過除白中嶽以外的白家人，自然不會在意崔蘭昕說了什麽。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白中嶽該有的禮儀一個也沒少，他能混到這個官職，除了自身的本事，還有他嚴謹的行人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