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下廚
蘇瀾和夏侯暄本來就是臨時‘私奔’，沒有帶走任何行李。
現在他們也餓了，便在大堂裏用餐。
“兩位客官，你們想吃點什麽？”另外一個小二迎了過來。
蘇瀾看著牆上掛著的菜單，皺眉說道：“就這麽幾個？”
“不好意思，客官。我們大廚正好不在。今天掌勺的是他的弟子，他就隻會做這幾個菜。”
蘇瀾站起來，對夏侯暄說道：“我去後廚看看。就這幾個菜，怎麽吃呀？”
“姑娘打算親自下廚嗎？”小二問道。
“嗯。”蘇瀾應了一聲：“帶路吧！我們一路上那麽辛苦，就吃這麽幾個素菜怎麽行？”
經過梁肅錦的桌前時，察覺他們的桌上也隻有幾個素菜。瞧那素菜顏色黑呼呼的，也虧得他吃得下。
蘇瀾忍不住多瞧了梁肅錦兩眼。在這方麵，她與那個人又很相似了。那個人也是個不挑的。當然，他不是沒有味覺。隻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什麽苦都能吃。如果真給他做一頓好菜，他又能吃得比誰都歡。
上次夏侯暄立的功，這個人搶了他的功勞。蘇瀾到現在還記著呢！所以對這個人吃那種黑暗料理，她一點兒也不同情，甚至覺得解恨。
“蘇姑娘……”梁肅錦叫住快要離開的蘇瀾。“既然蘇姑娘打算親自下廚，不如就順便幫我們也炒幾個菜。我這些兄弟在外麵奔波了好些日子，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場正常的飯菜。”
蘇瀾不想答應。然而那一張張疲憊的臉讓她把話咽了下去。
“好。”
梁肅錦看著她的神情溫和了些：“多謝。”
小二見他們認識，更加確定這些人不好惹。接下來蘇瀾問他什麽，他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不敢怠慢。
廚房裏的食材很充足，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可見原來的大廚應該廚藝不錯。不過這些食材都不新鮮了。向來追求完美的她對這些食材看不上眼。然而處於這樣的環境，她也不是個擰不清的，自然不會再挑剔。
今日的大廚在旁邊打下手。他看見蘇瀾處理食材幹淨利落，在旁邊都看呆了。
“姑娘，你是專業的大廚吧？”
“可以這麽說。”蘇瀾淡道：“把雞處理一下。”
“是。”
從廚房裏傳來砰砰咚咚的聲音。沒過多久，香味傳了出來。
原本還在吃菜的官差們停下筷子。他們望著廚房的方向，嘴裏分沁出不少液體。咕嚕，咕嚕，大堂裏全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梁肅錦皺了皺眉，不悅地看了一眼身側的手下。
“來了，口水雞來了。”小二端著第一道菜走出來。“不好意思，各位客官，廚房裏隻剩下五隻雞，所以沒有辦法一桌一個，大家湊合著吃吧！”
小二將一隻雞放在夏侯暄的桌上，一隻放在梁肅錦的桌上。其他三隻雞還沒有安排就被搶光了。
緊接著又上了第二個菜。如同剛才的情況一樣，剛端出來又被搶奪一空。
夏侯暄沒有開動。他在等著蘇瀾出來。
梁肅錦站起身，在夏侯暄的對麵坐下來。
夏侯暄挑眉，不悅地看了一眼對麵的人：“這裏不歡迎你。”
“夏侯世子怎麽如此小氣？這麽一件小事情就記恨到現在？”梁肅錦淡道。
“本世子不在乎這個功勞。本世子隻是討厭被人當猴耍。”夏侯暄冷道：“趁著我現在心情不錯，馬上給我離開。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小二陸續端出來十幾個菜。這上菜的頻率連掌櫃的都嚇住了。
“怎麽這麽快？”
“掌櫃的，你沒有瞧見，我們遇見廚神了。”小二誇張地說道：“要不是有些菜太精致，需要慢火去燉，隻怕蘇姑娘一次性能做幾十個菜。她的刀功特別利害，快得像閃電似的。”
“也不知道這位姑娘願不願意留下來？”掌櫃露出渴望的神色。
“哼！”夏侯暄不悅。
掌櫃的打了個冷顫，尷尬地說道：“小的就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當蘇瀾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隻見原本安靜的大堂亂成了一鍋粥。
梁肅錦的那些手下站起來，握著筷子搶奪那些菜肴。有的人還從別人的筷子上搶東西。幸好這些人都是合作很久的兄弟，要不然當場得翻臉。
蘇瀾回到座位上，見到了梁肅錦，疑惑地看了看他原本坐的位置。
“梁大人是不是坐錯地方了？”
“本官是特意等姑娘的。”梁肅錦這句話說出來，對麵的夏侯暄滿是不悅地看著他。
梁肅錦本來沒有別的意思，見夏侯暄這樣緊張，反而有了逗弄之意。
“姑娘好手藝。本官在這裏能遇見姑娘，那真是有口福了。姑娘打算去哪裏？說不定我們還能同路。”
梁肅錦每多說一句話，夏侯暄的臉色就沉一分。他的眼裏閃過促狹的神色。
蘇瀾沒有察覺梁肅錦的用意。她隻是覺得房間裏的溫度突然下降了許多。像極了夏侯暄還是靈魂的時候。
“嗯……”蘇瀾想說話，夏侯暄站了起來。
他對小二說道：“把我們的飯菜端到房間裏。”
小二連忙應下來。
梁肅錦完全沒有被嫌棄的尷尬。他淡然地站起來，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蘇瀾剛坐下來又得挪窩。不過她也累了，不想折騰，隻管跟著夏侯暄走就是了。
“剛才……你不會是吃醋了吧？”蘇瀾跟在夏侯暄的身後，笑眯眯地說道。
夏侯暄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轉身回頭，一把拉住蘇瀾，拖著她去了房間裏。
小二將飯菜擺弄好，客氣地說道：“兩位客官要是有什麽吩咐，記得傳喚小的。”
“知道了。”蘇瀾朝小二笑了一下。
夏侯暄的臉色更是陰沉。
小二離開時把門合上，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蘇瀾抽了抽手，還是沒有把手臂從他的手裏抽出來。
“你這樣拉著我怎麽吃飯？”
夏侯暄冷道：“你喂我吃。”
“……”蘇瀾無奈：“你又怎麽了？不會連小二的醋也吃吧？”
撲哧！蘇瀾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