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出城
蘇瀾依偎在夏侯暄的懷裏。夏侯暄用披風蓋住她，免了她被風沙襲擊的煩惱。
出城後，她回頭看了一眼城門。
當初她就是在這裏遇見夏侯暄的。當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是那麽的複雜。
可是麵對他陌生的眼神，所有的激動化為泡影。她好想質問他，難道這就是他對她的感情嗎？
“停一下。”蘇瀾對夏侯暄說道。
夏侯暄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停了下來。
他勒緊馬繩，將馬兒停下來。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聲音仍然如同平時那樣低沉，卻帶有他沒有察覺的溫柔。
“怎麽了？”
蘇瀾側身回頭，看著麵前的男人。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接著緊緊地抱著他不放。
“如果我們在這裏遇見的時候，你能抱住我，那該多好？”
夏侯暄劍眉輕挑：“你不會把我當作登徒子嗎？”
蘇瀾撇嘴：“你不懂。”
他忘記她了，不懂她當時的心情。那種一會兒在天堂一會兒在地獄的心情，他永遠也不明白的。
“蘇瀾，看著我。”
夏侯暄捏著她的下巴。
蘇瀾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
“你是不是把我當作誰了？”夏侯暄問出困惑了他許久的問題。
蘇瀾皺眉，不悅地瞪著他：“你覺得我會把你當作誰？”
“你對我的情感來得莫名其妙。你看著我的眼神，有時候透著我在思念誰。我不得不懷疑，一直以來你都是把我當作誰的替身。雖然我不願意這樣想，但是這個問題很重要。告訴我，為何你看著我的眼神這樣憂傷？為何有時候又對我如此氣憤？”
“你就是個笨蛋。”蘇瀾轉過身。“走了。我不想和你說話。”
夏侯暄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有些挫敗，卻不想再逼她。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駕！”他低喝一聲，繼續騎著馬兒趕路。
然而他的腦子一直沒有停止思考。
在短短的時間內，蘇瀾對他情根深種。哪怕他欺負她，她也不曾拒絕過。他這張臉確實有點欺騙性。不過她不是這樣膚淺的人。論相貌，元子辰也不俗。論身份，元子辰也差不到哪裏去。以元子辰對她的上心程度，隻要她點頭，就算做不了元家少奶奶，做元大少爺心頭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犯不著把賭注下在他的身上。要知道他比元子辰更不好對付。所以，他一直覺得這丫頭對她的情感有其他的原因。
他昏迷了這麽多年。這幾年裏，他的記憶一片空白，就像是比別人少了什麽。
然而在夢中，總是有一道身影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道身影與她重疊了。
此時的蘇瀾也在糾結。
他變成了鬼魂，與她早在很久之前就相愛這樣的故事情節太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
這也是她沒有辦法開口解釋的原因。
要是真的說了，他會把她當作瘋子吧？
“前麵有個客棧，我們在那裏休息一下。”夏侯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餓了吧？”
蘇瀾這才發現天快黑了。她坐在馬上，身後有人保護著，除了覺得身體快散架了，倒沒有其他感覺。而這個男人要控製馬匹，還要保護她，甚至把披風都給了她，想必是累壞了。
“嗯。”蘇瀾拉著他的衣袖。“夏侯暄……”
“嗯？”夏侯暄低頭看向她。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本來就不愛精裝打扮，現在更是狼狽。可是，夕陽灑在她的身上，他看著她幸福的笑容，連呼吸都停了一會兒。
“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隻有你。”不需要解釋什麽鬼魂，他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
夏侯暄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勾起唇角，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環住了她。
“嗯。這就夠了。”
那麽，他喜歡她嗎？
當然是喜歡的。
世人皆知他夏侯暄的身邊沒有女人。連隨身伺候的都是小廝。府裏的婢女見到他都得饒道走。
以前京城裏的貴女倒是經常玩什麽不期而遇。在參加宴會的時候，總是被下藥之類的。自從他給下藥的女人下了十倍的藥量，把她扔給手裏的親兵玩樂之後，再沒有女人犯這種蠢。
淩依蘭是個特例。他一直覺得夢裏的女人是她。然而，此時他已經管不了什麽夢裏的夢外的。他隻知道一點，普天之下能夠讓他不顧一切的也隻有這個女人。
蘇瀾。
要不要退親呢？
所謂的門當戶對在他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以前他會這樣說，也是還沒有看明白自己的內心。另外他與蘇瀾認識的時間不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其他女人那樣隻是為了他的身份而來。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糾結，他發現自己對蘇瀾根本就放不下。要不然也會做出夜探蘇府的事情。
要不，回京後就退親吧！他是夏侯暄，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個名份不算什麽難事。沒有人可以欺負她。
蘇瀾還不知道夏侯暄為她做了什麽樣的決定。此時馬兒停在一個客棧前，他們從馬上下來。
“兩位客官，住店還是吃飯呢？”小二迎了過來。
“住店，給我們準備兩間上房。”夏侯暄淡道。
“不好意思啊！客官。我們店裏已經滿了，隻剩下一個客房了。”小二瞧出夏侯暄出身不凡。他擔心得罪這位貴人。然而裏麵的人也得罪不起。“你看……要不要換別家試試？”
“這裏有幾家客棧？”蘇瀾問道。
“回姑娘的話，有兩間。隻不過另外一間有些陳舊了。所以我們家的生意要好些。”小二老實地回答。
“那就住這裏吧！”蘇瀾對夏侯暄說道：“讓小二多準備兩床被子，我搭地鋪好了。”
“嗯。”夏侯暄沒有反對。
小二見夏侯暄默認了，這才鬆了口氣。
“兩位客官，裏麵請。”小二牽著他們的馬。“小的馬上喂好客官的馬。”
蘇瀾跟夏侯暄走進客棧。他們兩人一進去，立即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梁肅錦。
難怪這個客棧客滿了。梁肅錦帶著幾十個官差在裏麵吃飯呢！看樣子也在這裏留宿。
梁肅錦看見他們，劍眉挑了挑，什麽也沒說繼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