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都有關聯
一路攜著餘長安離開靈溪村，白袂將她帶去小河邊，看著奔流不息的河水，手上還變化著結界來給他倆擋雨。
餘長安內心慌的一批，她不知道白袂要做什麽，隻是下了雨河水現在漲高不少，水流湍急看著就很嚇人。
“你要幹嘛？”餘長安下意識往後走了幾步，眼前這人現在早就不是自己的簾兒，說話做事也很是輕浮，倒像個不成調的二流子。
難不成要因為自己剛才說的話將自己推進河裏滅了？
始終能聽見餘長安心聲的白袂，聽過她對自己的這些罵罵咧咧，嘴角的笑意隻有更深，片刻，他在水麵上變出一條道，指著就對餘長安說道：“上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不。”餘長安瘋狂搖頭拒絕，鬼曉得他要帶自己去哪？
說完見白袂還盯著自己笑，她連忙又往後走幾步：“明明就是你不對，是你先開始陰陽怪氣的，河這麽寬，水流這麽大，你準備把我帶到哪裏去？你真要殺我的話也請不要以冷簾的身份，冷簾的臉和名字都是我給的，我看著別扭。”
聽過她說的這些沒頭沒尾的話，白袂被逗得笑個不停：“安兒可是被剛才年穗的那些眼淚看傻了？我什麽時候就變得這樣暴戾無常了？我又不是某些人，動不動就把人命當兒戲。”
“得得得，又開始扯卿莫離了，你一會兒不提他會死是吧？比我提的都勤快，你真正喜歡的該不會是他吧？”餘長安沒好氣的懟道。
話罷仔細思量一番，覺得這個邏輯很正常，於是自信點頭，展腿就往前邁了一大步，“我跟你走是因為我相信冷簾，才不是因為你白袂，帶路。”
見她短短一會兒時間裏就這樣反複，白袂更覺得她是傻了，含笑拍了一把她的腦袋便道：“安兒什麽時候會這樣直呼卿莫離的名字了？莫非是對我動了情？”
“放你的狗屁。”餘長安出口就是一句髒話，但她沒有為此感到愧疚，反而壯了膽大步走進河裏的那條道，誰知才踩進去一腳，眼前周遭都發生了巨大變化。
猛流的水聲不在，轉而代之的是一片幽靜。
映入眼的也是幽藍之色，地麵上還生長著不少散發著橄欖色的光的小蘑菇，以及一些她不認得的植物。
這裏簡直就是夢境一樣的好地方。
“這裏就是靈泉了。”白袂淡淡的說。
聞此言餘長安隻感到驚詫，靈泉不是隻有合適的時機才可以進去麽？
白袂知道她會好奇什麽，於是又道：“都說了靈泉是其餘六界的奈何橋，怎麽會進不去呢？我帶你來隻是想讓你知道，年穗往後餘生雖然會被困在靈泉，但靈泉也並非萬物不生的空虛之處，這裏其實什麽都有，且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生物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支持它們離開靈泉，年穗可以找到人說話，也可以聽到外麵的動靜，隻是不能離開而已，安兒不必為了她覺得不值。”
說完白袂抬手使法術落在一處石頭上，在上麵刻下兩字，不過那兩個字餘長安不認得。
之後白袂又補充：“人各有命，安兒就不好奇為什麽年穗會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一見傾心至此地步？”
一聽這件事裏還有隱情，餘長安趕忙就道：“快別賣關子了，說罷！”
白袂輕笑，“那位公子是修行千年的鬼仙的一部分，年穗是忘川河邊眺望千年的風穗子，因為鬼仙修煉的時候每天都能聽見風穗子的話，於是在飛升的時候圓了它的夢。”
語畢，他盯著石頭上刻著的字，半晌之後才又補充：“也正是這一手點化，鬼仙的貪欲在那時候遺失，甚至跑去人間投胎做人，也是因為沒人會想到鬼仙的貪欲竟是對人間美好風光的眷戀，所以沒有人特意去捉拿他，都在等著他自然死亡。
說來那個鬼仙也是很慘了，他便是趙香婷殺害的哥哥，原本他是來曆劫的，順便想收回貪欲，沒想到栽在了趙香婷手裏，現在估計已經灰飛煙滅了吧，倘若他不死，公子興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聽到這裏餘長安愣住了，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居然能這麽巧妙的串聯在一起，再看看石頭上刻著的不認識的兩個字，她心中百感交集，卻也一時半刻說不出什麽來，到最後隻有選擇沉默。
在靈泉這邊站了很久，餘長安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波動聲，扭頭去看，見某個方向有一片空洞，裏麵還攪拌著旋渦，這讓她莫名感到不安。
“那是什麽？”
“靈泉的另一頭。”白袂回答，說罷拉著身邊人離開：“該走了，今晚是小落報恩的日子，回去準備一下就可以了。”
聽了這話餘長安卻頓住步子，回頭看了眼身後那個洞，總是覺得有什麽不對，但白袂走得很快，她來不及思考。
回到寺廟，容廿九見餘長安悶悶不樂，索性將今天孟一說的趙天的事情告訴她，卻不料又一次戳中餘長安心窩子。
待到她將白袂所說的也說出來，容廿九也高興不起來了。
“所以那個公子……是喜歡年穗的對吧？”它不太確定的問。
“喜歡又不能代表什麽，還有追究下去的必要嗎？反正這輩子也見不著了。”容三童毫不猶豫的潑冷水，這讓那兩人再次破防。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幾人現在都圍坐在孟一身邊，聽著他嘴裏念叨的什麽咒，餘長安心頭莫名沉重。
抬眼看看身邊的冷簾，又看看另一邊的容廿九和容三童，她的腦子裏很快就是知卿了。
隻要今晚過了，再睜眼，這些人就不在自己身邊了。
這些發生的事情也隻會像一場夢一樣。
但到底是不是夢，誰說了算呢？
忽的，一道金光從孟一手中打出，落在正神遊的餘長安頭上，她隻覺體內多了一陣眩暈之感，可半天也沒能搞清楚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