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裝著注射器的袋子過於的幹淨,應該是凶手從商場或是小賣部買的,但是作案的時候,是不可能會想得這麽周全還會準備一個袋子的,凶手作案之時,情緒應該是激情高昂的,估計那些注射器會被他仍得滿地都是,但現場卻並未勘測出有血液的痕跡。
而且這一袋子的注射器,何孟怎麽想都覺得對方有點是像警方示威一般,所以這種念頭應該也不是一開始就有了的,估計是在行凶之後,才突然產生的念頭。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怎麽還會在一切都已經辦好了後,還去買個袋子回來裝著這些被他隨意扔散的注射器,就算是這麽做了,時間也來不及,公共廁所離學校最近的超市就算是跑步來回也需要五六分鍾。所以作案地點不可能在學校的公共廁所。
其三,根據傅希文所說的,他伸手觸到死者身後的那幾個數字的時候,還是濕的,從被人發現到報案,警察守護現場,再到後來方硯發現字體,這麽一大段時間內,血液應該早就幹了的,怎麽還會泛濕呢?難道是中途警察來了之後,殺人凶手還進去過?可是這不可能啊!凶手若是要進去的話定是會在他擦得幹淨的地板上留下痕跡的,可是除了報案人的腳印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接近過死者,難道……是凶手行凶之後自己報的案?字體在死者身後的牆麵上,那裏離窗戶較遠,是不可能利用其他工具寫成的!
這般一推斷,何孟初步得出了一個小結論:學校的公共廁所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凶手製作的假現場,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學校的某個地方,死者手上有泥土,說明是在一樓。還有,那個報案的嫌疑頗大!
何孟抬頭望了一眼傅希文,眯了眯雙眸,問道:“這個案子的報案的人是誰?”
傅希文皺著眉頭想了想回道:“說是A大的一位清潔廁所的工人,我還記得他名字是叫杜虎,他在我這還做了記錄的。”
“你親自審問的?”何孟問道。
傅希文點點頭:“也算不上什麽審問吧,我就拉著他在案發現場外問了些情況,他說他在A大工作了快兩年了,人看上去也還算是老實。”
何孟看了一眼還躺在解剖台上的死者,裸露的身體上血淋淋的長長的一條縫合線,正被付法醫推著往冰櫃那邊去,看得他臉色又沉重了幾分,“明天把這個人找來,我要見見他,順便還要問他一些事。”
“好!”傅希文點點頭,又看了付瑾言一眼,然後側頭問道:“這……就算是完了?”
何孟點點頭,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記得付法醫一來就開始著手檢驗屍體了,此刻見她收拾了差不多了,便問道:“付法醫什麽時候走?”
付瑾言忽然被他這句話問得嚇了一跳,什麽時候他還會關心自己了?真是奇了怪了!她重新洗了一把手,脫下了穿著身上的大褂,回答道:“就現在吧。”
何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抿了抿嘴,聲音淡淡:“那便一起。”
付瑾言也沒推辭,傅希文卻略顯得有些尷尬,瞧著這何隊長吧,以前他也沒見著他跟女人搭訕的啊。
性子也是冷淡了些,基本上這麽些年來,除了田穹的女兒田玥在他麵前轉悠之外,他還真的沒見過哪個女的跟他一起出雙入對的。
不過……他沒聽錯的話,剛剛人家何隊長可是主動約對方了,而且對方還沒拒絕!
這等好事可不能被他這一個電燈泡給攪黃了!
傅希文忙笑著衝著兩人說道:“我先去找找方硯,那小子膽兒小,指不定這會兒躲在哪個角落彎彎裏哭呢!你們就別等我了,我們分開回去好了。好了,我走了,對了,何隊長明天上午我就把人帶到你那裏去。”
何孟隻是淡淡的點了個頭。
對於此刻陪著她一同踏下樓梯的這個男人,付瑾言同樣有種對這個人很不看好的勢頭,怎麽說,隻要是一個男的,一個有著正義感,伶香惜玉的男的,她這……這麽重的行李他再怎麽也得意思意思的說說,幫她抗下樓梯吧!你不扛,說說也是好的呀,至少她這心裏聽得也舒心唄!
可是這個男的,冰冰涼涼的,杵在她身邊,跟著她一同走下來就跟一個木頭人一樣,啥也不說!她走慢一點,他步子也慢一點。
這到底是等她呢?還是看她笑話啊?
真是怪不得身邊沒一個女人!付瑾言漲著一張通紅的臉嘀咕了一聲。
不過這聲嘀咕卻讓何孟以為她餓了,想了想,也是工作了好久了,他望著身後走的慢吞吞的付瑾言,問道:“餓了?”
她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停下了腳步拍了拍肚皮,道:“今晚這飯你得請我,我這一下飛機就被你給嚇來的!”
“嗯……”何孟點點頭,沒說什麽又邁著步子往停車場方向去了。
付瑾言拖著重重的行李箱走在他身後,急急的喊道:“何隊長!”你不會小氣的連一頓飯都舍不得請我吧!!
“福仙樓的飯菜還挺不錯,那裏十一點半關門,我們得快一點。”說完他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你快得了,我快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