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條狗而已
青筋暴起的手指掐進輪椅的扶手裏,血液侵染了整個指縫,他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的。
劉若嬌轉過頭,恨鐵不成鋼的,“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弟弟整天夜不歸宿的就喜歡和那些狐朋狗友胡鬧,你這個做哥哥的,可不能墮落。”
劉若嬌並不是穆建華的正室,而是因為生了兩個兒子被扶上來的。
對於書香世家出生的孟夏,自然十分嫉妒,還好,那樣的天之驕女,最終自己走向罪惡的深淵。
想到二十年前那一幕,瞳孔微微一顫,那畫麵,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媽,在給我二十萬,我今天要請朋友吃飯。”輕浮散漫的聲音打斷劉若嬌的思緒。
轉過頭,看著自己那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的的兒子,急衝衝的走上去,“你怎麽回事,打電話也不接,你知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養了你這麽一個廢物。”
穆家嫡係沒有其他的繼承人,自己的兒子是唯一的選擇,以前家族權利一直被大房霸占,現在穆清染已經失去競爭的資格。
此時不上,等著穆清染生下兒子,可就沒機會了。
穆運看著自己的母親,打了一個哈欠,那張臉眼窩深陷,走路的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有些不以為意,看了穆曉一眼,嗤笑道:“一個女人而已,還不是男人的胯下玩物,等著那個廢物玩夠了,還可以廢物利用,我……”
“砰”的一聲。
堅硬的手機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門口的男人渾身寒氣,那深邃的眼裏都是嗜血肅殺。
穆曉抬起頭,眼眸微眯,這氣勢?真的會出現在一個廢物身上,宋家三少,也許不似表麵這樣的沒用。
穆運捂著被砸的血肉模糊的額頭,疼得他臉色扭曲,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宋言詞,怒吼道:“你這個廢物,你敢這樣對待本少爺,穆清染就是穆家的一條狗,你連狗都不如,你………”
“最好閉上你的嘴巴,不然……”穆清染閑適的整理手腕上名貴的袖扣,眼神仿若不經意間滑到穆運胯下。
穆運臉色一變,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躲在劉若嬌的身後,
穆清染這個惡毒的女人,是真的敢廢了他,想著那蝕骨煎熬的疼痛,雙腿不由得打顫。
宋言詞看著人進來,眼眸一眨,恢複那溫潤膽小的模樣。
指著穆運有些氣不過,“染染,剛剛他說你,我隻是太生氣了才出手的。”
低下頭,一副擔心自己給穆清染闖禍的模樣。
宋言詞膽小怕事,不可能主動招惹這些人,唯一的,就是有些人嘴巴沒放幹淨。
眼神一狠,落在穆運身上,穆運腿一顫,覺得司機來的不是時候。
劉若嬌看著穆清染走過來,挺起胸膛擋在穆運的麵前,聲音尖銳刻薄:“穆清染,我警告你,不準對我兒子下手,你這種冷血無情的神經病,和畜牲有什麽區別。”
話說完的一瞬間,整個大廳徹底的冷下來,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宋言詞看著人,好像在看一個死人,穆清染撩了一下臉頰邊的碎發,覺得可有些可笑。
穆家的人,骨子裏都是自私冷漠的,當初沒有自己的母親,穆家又怎麽可能發展的如日中天。
利用壓榨孟夏的剩餘價值,最後讓她精神失常,穆家,罪無可恕。
如果不是孟夏愛那個渣男,這穆家百年基業,她絕對毀的幹幹淨淨。
那冷漠的眼神仿若一把嗜血鋒利的刀,隨時落在劉若嬌的脖子上。
心裏想著這是在穆家,這個小賤種不敢拿自己怎麽樣的。
就在這時,老管家走了過來,淡淡的看了穆清染一眼,傳達命令:“少爺,老爺讓你去書房,有事和你商量。”
自己這才回來,穆正德就迫不及待了,她這父親,天性貪婪,眼裏閃爍著諷刺,漠然的看著劉若嬌母子三人,不經意的開口:“二嬸,眼光不要總是放在二叔身上,你這兩個兒子,真讓我失望。”
話語剛落,邁著修長的雙腿走上樓上。
劉若嬌被人這樣當眾羞辱,直接暴跳如雷,“穆清染,你算什麽東西,你一個女人,還妄想霸占公司不成,我……”
所有的話語在看到宋言詞那冰冷刺骨的眼眸後戛然而止,退後一步,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的窒息。
直到宋言詞走遠了,劉若嬌的呼吸才變得順暢,額頭上布滿冷汗。
她毫不懷疑,自己還是繼續針對穆清染,那個人真的會把自己的脖子扭下來。
穆曉看著人的背影,眼裏有著若有所思。
走到書房,穆清染直接進去,宋言詞被管家擋在了門口。
老管家一輩子伺候穆正德,也有些心高氣傲,心裏看不起宋家送過來聯姻的私生子,趾高氣昂的說道:“這裏是你能夠進來的嗎?宋家送的什麽人,一點規矩也沒有。”
這句話被穆清染聽見了,轉過頭,纖瘦的身影在光影斑駁處明滅不定。
那清冷的神色,無端的人老管家心驚膽戰,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和穆清染對視。
穆清染修長的手指扯了一下領帶,鬆散的衣領露出一小節白嫩的皮膚,隨意散漫的說道:“李伯,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覺,主人畢竟是主人,牙齒太鋒利了,會被人敲碎的,我說話,你明白嗎?”
肅殺的氣勢撲麵而來,李伯哪裏見過這些場麵,那張滿是皺褶的臉上都是惶恐,“我…我知道了。”
穆清染的眼神落在宋言詞身上,恢複了一慣的淡漠,“你先回去吧,不要跟著我。”
說完,禁閉房門。
也許是剛剛穆清染出頭,宋言詞心情不錯,看著身邊的李伯。
那張臉變得冷漠淡然,漆黑的眼眸盛滿淩冽的寒意,“狗仗人勢。”
語畢,轉身離去。
李伯氣的不行,穆清染也就算了,他宋三算什麽東西。
等著吧,等著穆清染厭倦了他,他連狗都不如。
書房裏,穆正德悠閑的端著茶盞,冷冷的看著穆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