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鈞一發
承載著重量貨物的卡車,深邃的哞色一冷,要是被撞上,今天他們都會成為肉泥。
司機是經受過專業培訓的,但也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額頭上冷汗大顆大顆的滑落。
穆清染的手指一顫,身體好像被定住一般無法動彈,眼神裏帶著驚懼,似乎陷入某種回憶醒不過來。
宋言詞當機立斷搶過司機手裏的方向盤,一個急轉彎,和卡車摩擦而過,撞在一邊的防護欄上,車身損傷嚴重,車裏的人也都不同程度受傷。
穆清染被宋言詞緊緊的禁錮在懷裏,隻是一些皮肉傷,而宋言詞因為強烈的撞擊,手臂上血肉模糊。
看著穆清染沉默不語,還以為她害怕,抱著她溫聲細語的哄著,“染染,別怕,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他知道穆清染有後遺症,隻是沒想到那一場車禍會成為他的噩夢,想到這裏,心裏有些自責。
下巴埋在穆清染柔軟的頭發裏,眼神複雜。
穆清染感受著手上的溫熱,空氣裏彌散著血液腥甜的味道,呆滯的眼珠子一轉,看到宋言詞手上猙獰的傷口,瞳孔一縮,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裏控製不住的顫栗緊張,“宋言詞,你…”
穆清染想說沒必要的,兩個人不過是商業聯姻而已,就算她死了,對於宋言詞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想過任何的可能,就是沒想過在這種緊要關頭,他能夠為自己挺身而出。
心裏對於宋言詞的戒備消散了些,拉著人就想往外走。
司機已經昏迷過去,在這千鈞一發,如果不是宋言詞,她可能已經死了。
誰?究竟是誰這樣處心積慮的針對自己?
穆家在商業上樹敵無數,尤其是最近幾年,在穆清染鐵血手腕之下,不少的公司麵臨倒閉和被收購,穆清染成為首屈一指的集團財閥,眼紅和嫉妒的當然有,想她死的也不在少數,隻是今天這種明目張膽的手段,還是第一次。
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吩咐接下來的事情,扶著宋言詞坐上計程車。
看著宋言詞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脆弱的臉色,心尖一陣刺疼,清冷的聲音微啞:“你…完全沒必要。”
從小被當做男人長大,她母親要求比所有人都嚴苛,總是習慣性的扛起一切,從來沒有被人保護過,特別是這個她一直不放在眼裏的廢物老公。
宋言詞緊緊的抓著穆清染的手,劍眉蹙起,聲音低沉沙啞,“染染是我的老婆,我要保護染染,我不是廢物。”
提起廢物二字,宋言詞情緒有些低落,穆清染想起自己對於他的羞辱,頓時有些羞愧。
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之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沒等她說完,前麵的師傅一個緊急刹車,穆清染直接撲在宋言詞的懷裏。
剛想抬頭,唇上覆上一抹溫熱,帶著薄荷味的清香席卷了全部味蕾,霸占她全部心神。
宋言詞看著人乖順的呆在自己的懷裏,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笑意。
肆意的品嚐著唇舌之間的美好,視線滑過西北方向,哪裏坐著一位黑色風衣的人,漆黑的眼眸暗無邊際,隱隱的有冷光流動。
那些人,簡直就是再找死,他老婆,由不得那些上不得台麵的臭蟲欺負。
穆清染麵色潮紅,低低喘息,感受著那凶猛的力度,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樣的。
胸膛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穆清染呼吸困難,用力拍打著宋言詞堅硬的胸膛。
使勁一把推開人,深吸一口氣穩住起伏的情緒,看著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宋言詞,你不要得寸進尺。”
可惜,那水潤迷離的雙眸沒有任何的震懾力,倒像在撒嬌一樣的。
宋言詞的心就跟被那小奶貓抓住一般,癢的厲害。
不過,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跟穆清染放肆。
眼眸一閃,捂著自己的手,麵上有些痛苦,聲音無助可憐,“疼,染染,我的手好疼。”
穆清染看著那不斷滲出的血液,擔心的不行,聲音不免帶上了幾分著急,“師傅,你快點啊,他說很疼。”
前麵的人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這一位看著挺聰明的,怎麽連男人是不是做戲都看不出來。
不過,也許這是人家兩個人的情趣呢。
大數據時代,這些人對於兩個男人接受度比較廣泛,所以對於兩個人的親密視而不見。
宋言詞看著穆清染那張清冷的臉上都是對於自己的緊張,心裏有一絲隱秘的高興。
總有一天,他會一層一層撕開這個人的真麵目,讓她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一年時間,已經足夠了穆清染,逃不掉的。
這場車禍因為涉及穆清染,被那些聞訊趕來的記者大肆報道。
穆家現在可是悅城的黑馬,居然有人敢對掌權者下死手,這背後要說沒內幕,誰也不相信。
緊接著,一則名為“穆氏集團故意殺人事件”的爆炸性新聞霸占各大頭版頭條,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穆家,輝煌奢靡的大廳。
此時隻有劉若嬌和穆曉,看著新聞,穆曉眼裏的神色明滅不定的。
劉若嬌的恨意幾乎藏匿不住,那張婉約精致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手指緊緊的捏著杯子的邊緣,聲音裏都是不滿,“這賤人怎麽不去死,運氣真好,小時候那個神經病沒把她殺了,留下來禍害我們一家子,那個神經病識人不清,誰知道是不是穆家的種。”
之前一直被穆家大房的人壓製著,穆清染幾乎聚集了所有的焦點。
提起穆家,想到的就是清雋淡雅的穆清染,哪裏還會有自己的兒子。
更何況那個賤種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打斷了她兒子的腿,怎麽能讓她不恨。
穆曉表情淡淡的,就好像劉若嬌說的和他沒關係一樣,眼神盯著穆清染的身影,眼眸深處閃爍著炙熱的火光和貪婪。
恨不得,把人死死地禁錮在懷裏為所欲為,這樣的穆清染,怎麽能夠屬於別人呢。
眼神落在旁邊的宋言詞身上,特別是那隻觸碰穆清染的手,恨不得給他剁了。
一個廢物而已,他怎麽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