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等馬車行駛到江王府門口時, 楚嫣然飛快下了馬車。目睹一切後, 徹底傻眼了。王府門前沒有一個守衛, 王府的那塊匾額也已砸落在地,周圍塵土飛揚, 滿是破敗。


  楚嫣然臉色煞白,雙眼發黑,差一點站不穩,一連後退好幾步。纖細的身姿即將癱倒在地上, 慧兒見狀,忙攙扶起自家小姐。


  “小姐……”慧兒的心境沒比楚嫣然好多少,她從小在江王府長大,王爺和郡主待她都不錯,私下裏早已把江王府當成了自己家。看著破敗的江王府, 她也是一臉懵, 隨即萬分心痛道,“您要當心身子。”


  眼淚從楚嫣然的眼眶中流出來,滴落在美麗的裙擺上,她一連搖頭,臉如白紙:“不……慧兒……好端端的, 王府怎麽會成這個樣子?之前街上百姓說得難道是真的?父王怎麽會……怎麽會是那樣子?”


  楚嫣然一連抓著慧兒的衣袖口, 嘴唇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你告訴我, 父王不會是那種人的, 對不對?他一直雲淡風輕、光風霽月, 怎麽可能是卑鄙無恥的人?怎麽可能做有悖朝廷、傷天害理的事?”


  她從小母親死得走,把父親楚隨衍看作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看作人生信仰。正因如此,楚隨衍在她心中的高度實在太高太高了。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楚嫣然依舊還是選擇相信楚隨衍,相信她最尊重的父王。


  楚嫣然心存一絲僥幸:“一定是弄錯了。我要進宮見陛下。”


  慧兒在這時候,頭腦比楚嫣然清醒,她忙勸說楚嫣然:“小姐,不管這事是否屬實,我們現在進宮不合適。陛下對江王府動手了,你是王爺的親生女兒,她能放過你嗎?你去,不就是自投羅網?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私下裏打聽打聽,再尋對策。”


  楚嫣然非常剛絕,她拒絕了慧兒的要求:“不!我一定要進宮見陛下,問清事情來龍去脈。否則,不會安心的。如果陛下真要殺我,等我弄清來龍去脈後,便死而無憾。”


  慧兒哭泣道:“小姐……”


  楚嫣然輕輕擦拭著眼淚:“慧兒,你不過是江王府的丫鬟,王府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你和這事半點關係也沒有,我不想你牽扯進來。”


  她掏出一包銀子,想想後覺得這還不太夠,於是咬牙,將頭上的一支珍貴簪子摘了下來。翡翠的簪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光芒,分為惹人喜愛。


  這翡翠玉簪對楚嫣然而言,非常名貴。是她笈笄之年時,楚隨衍送給她的。這玉簪質地選自和田玉,再由江湖上有名的鍛造師鍛造而成。


  楚嫣然將簪子遞給慧兒:“慧兒,你把這簪子也一起拿去。它很名貴,能典當些銀兩。你有了足夠的銀子後,過你自己的生活去吧。你還很年輕,該有個好前程。”


  楚嫣然心疼萬分,她一直把慧兒當成親妹妹看待。曾經想著即便出閣後,也要將慧兒帶在身邊。可現實來得太過殘酷,沒有任何征兆。突然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必須要和慧兒分別。


  她眼淚流得更多,眼眶紅了,別過臉去,不再看慧兒。


  “小姐。”慧兒將銀兩和玉簪交還到楚嫣然手中,哽咽道,“小姐,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慧兒曾經說過要和你共富貴共患難的。前半生我在江王府,受到你和王爺的厚待,也算是享福了。如今江王府破敗了,也算是我和你共患難時刻,慧兒怎麽能獨自離開?”


  “小姐,你以前說過,要讓慧兒看著你出閣,要讓慧兒在你身旁伺候一輩子。這些,你都忘了麽?”慧兒發自肺腑道,最後直接跪在地上懇求楚嫣然。


  丫鬟的哭泣聲和懇求聲,讓楚嫣然原本下定了的決心又開始動搖。


  “小姐,你若是執意趕慧兒走,那慧兒就寧願一頭撞死在牆上。”丫鬟已然如此剛烈。


  楚嫣然終於轉過臉來,將慧兒從地上扶起,又心疼又責備道:“慧兒,你這是何苦?你跟在我身邊,隻會受連累。”


  慧兒搖頭,手與楚嫣然的手緊緊相握:“不苦,一點都不苦。”


  楚嫣然抬頭看著天空,又看著江王府,最後目光落在慧兒身上:“慧兒,你先找個地方落腳,好好安頓。我進宮去,等我麵聖回來,再和你匯合。倘若我沒回來,那你也不必等我了,自謀出路去。”


  慧兒起初不同意,可楚嫣然再三堅持,她一時推脫不了,隻能假裝同意。她想,若是郡主有什麽不測,她也不會獨自苟且於人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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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回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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