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青年男子竟兩人無動於衷, 又笑了笑, 補充道:“兩位無需擔心,我盛情邀請你們, 並非有其它意圖。隻是單純欣賞兩位的俠氣和豪氣。”
“平時,這秦東陽沒少在我們酒樓裏作威作福, 欺壓了不少人。我看不慣他很久了,隻是礙於秦家的勢力,隻好一直忍耐下來。”青年男子有些感激道, “兩位出手滅了這秦家二世祖的威風, 算來我還要多謝兩位呢。今日這場酒宴, 就算是我給兩位的謝禮吧。”
黎晚晴本就性情豪爽,聽青年男子這麽誠懇道來, 再加上花雕酒的誘惑,她倒也沒顧忌:“既然你這麽盛情相邀,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楚泱剛想拉住黎晚晴衣袖, 說些什麽, 卻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般爽快, 也不好再繼續推諉,隻得向青年男子道謝:“如此,便多謝了。”
青年男子道:“公子不必客氣, 請隨我來。”
隨即,青年男子領著兩人走出沉香緣, 一路西行。
在他們離開時, 那閣樓露台處的兩位女子這才慢慢攀談起來。侍女讚歎道:“那位白衣公子當真是瀟灑倜儻, 而且還有一顆俠義心腸,居然敢不畏強權。”
紫衣女子笑了笑:“確實不錯,比我見過的男人都好看。看你這丫頭,莫不是對那白衣公子起了心思?”
侍女慌忙搖頭:“奴婢怎敢?”
紫衣女子哼了一聲:“你說,這魏少陵是要帶“他們”去哪裏?這沉香緣中肯定是不能喝酒了,不會是要把人帶回水雲軒吧?”
侍女道:“我看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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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去年男子帶著兩人一路西行,走了約五百米,來到一處高門深宅。
這宅院氣勢恢宏,借著皎潔月色與門口的燈籠,黎晚晴抬眼便清晰看見了府邸上的魏字。
魏府。
青年男子抬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到了,兩位請進。”
魏府門前站著高大威猛的護衛,那護衛們見了青年男子後,迅速行禮,很快給幾人放行。入府之後,便見一年逾六十的老者匆匆走來,老人神色凝重,仿佛身上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這老者名叫魏康,是魏府中的管家。
老者見了青年男子後,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漸消散,露出微微笑意,走上前來關懷問道:“公子,您沒事吧?我聽人回來稟報說,那秦家紈絝二公子今日帶人鬧了沉香緣。心中擔憂的很,剛準備去酒樓尋你。”
沉香緣不愧是都城最大的酒樓,消息也十分靈通。在秦東陽和楚泱對峙之時,便已有人悄悄回魏府,向老者稟報此事。
青年男子不甚在意,緩緩搖頭,對著老者笑笑:“沒事,康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老者將青年男子拉至身旁,仔仔細細瞧了一通後,發現身上並無傷痕,才真的放下心來。他詫異問道:“那秦東陽是個紈絝子弟,平時欺壓的人不少。奈何我們做生意的,空有錢財卻無勢力,不能和他硬來。酒樓中的東西砸了不要緊,隻要你人沒事就成。”
“雖然說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和秦東陽結下仇怨,可這打鬥之事畢竟發生在沉香緣中。按照秦東陽的那種個性,一定覺得我們也難辭其咎。”老者已經在心中暗自謀劃好了退路,歎息道,“明天抽個空,我們拿些好酒送些好禮,去和他賠禮道個歉。否則的話,這酒樓開不下去。”
楚泱和黎晚晴聽罷後萬分震驚,這明明是那秦家二世祖惹事在先,現在反過來卻要那些無辜受傷害者去賠禮道歉。這天下間的理字,已經偏到天心邊去了。
青年男子歡快道:“康叔,我們不必向秦東陽道歉,他這次絕對死定了!”
魏康一臉正經地望著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笑了笑後,又給魏康介紹楚泱與黎晚晴:“康叔,這次秦東陽就是栽到這兩位公子的手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剛結識的朋友。”
魏康才將目光從自家公子身上移開,緩緩落在這兩位少年人身上。以往他覺得自家公子瀟灑倜儻,風神俊朗,卻沒想到這兩位少年人的容貌,更是比自家公子還要出眾,簡直就是人中之龍。
青年男子說完之後,用誠摯的目光看著兩人,榮幸道:“我叫魏少陵,不知兩位怎麽稱呼?”
魏少陵想起這白衣公子之前說的不提及名諱之事,補充道:“雖然我知道兩位不願提起名諱,那姓氏總要有個吧,否則我不好稱呼你們。”
黎晚晴來到這魏府後,知道這青年男子所言非虛,頓時也就沒戒心,既然對方想坦白交朋友,她也樂意。楚泱還沒來得及打斷她的話,她便爽快自我介紹:“我姓黎……”
在黎國沒有滅亡之前,楚國和黎國是兩個結了世仇的國家。不知從哪一任君王開始,黎的姓氏便慢慢從楚國抹去,但凡明天有人姓黎者,都必須改姓,否則便會有殺身之禍。
黎晚晴這一貿然說出自己的姓氏,肯定會惹人懷疑,因為這姓氏實在太特殊了。楚泱顯然不願她身份暴露,隻得想個挽救措施。
楚泱道:“我姓楚,我旁邊這位公姓李,木子李的李。”
魏少陵拱拱手,眉眼含笑:“楚公子,李公子。”
這老者聽完楚泱和黎晚晴的簡短介紹後,並沒有覺得喜悅,相反心情異常沉重。他明顯不知兩人的尊貴身份,很是憂慮道:“楚公子,李公子,你們兩位怕是不知這秦東陽背後的勢力吧。他是關內侯的次子,郡馬的弟弟,多多少少和皇親國戚沾了邊。你們若是得罪了他,那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哎……”
“我們家公子也是一腔熱血,愛路見不平,許多事情也拎不清,涉世未深,並不知這世道多險惡。”老者無奈道,“兩位公子也是英豪之士,老朽佩服。隻是這秦家是得罪不得的,如今出了這事,兩位快快離開楚都往別處謀生去吧。若是有妻兒老小,便一同帶上。”
秦東陽為害一方,民間自然也有義憤填膺之士,他們將秦東陽的所作所為寫成狀紙,準備狀告上去。可狀紙都還沒遞到當今陛下麵前,那些狀告的人全部被殺了。
這老者其實是不願魏少陵和這倆人結交的,因為如此一來,肯定會連累沉香緣,連累魏府。倒也不能怪他自私,實在是小人物鬥不過當官的。
魏少陵聽罷後,輕輕嗬斥一聲:“康叔。”
黎晚晴也聽出了這老者的意思,她白了一眼,皺眉道:“這秦東陽是個毒瘤,也傷害了你們酒樓,我們好心好意替你們除去一個惡霸。你倒不感謝我們,還想盡力和我們撇清關係,真是不識好人心!”
楚泱從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她其實比黎晚晴更懂這些底層人士的無奈,雖然說這魏府的管家算不得底層人士。但是一個商人再什麽有錢,無權無勢,在那些朝廷官員眼中就是底層人士,如同可隨時捏死的螞蟻一般。
楚泱也沒責怪魏康,隻是淡淡道:“這位老伯你放心,秦東陽這次必死無疑!他絕不可能再出來為非作歹!我既然有能力敢對秦東陽動手,自然想好了這其中一切利害關係!”
這時,魏少陵將魏康拉至一旁,輕輕附在他耳旁說了些話,這些話無非就是在沉香緣中發生的事,當然是簡短敘述的。
魏康能輔助魏少陵一家將沉香緣酒樓做的這般大,自然為人也很精明。聽了魏少陵的話頓時明白,眼前這兩位公子身份定然是比那關內侯還要尊貴。
魏康滿臉愧疚:“老朽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眼拙得罪了兩位公子,還望海涵。”
魏少陵不想讓場麵如此尷尬,迅速出來解圍:“好啦,康叔。這兩位公子是俠肝義膽之人,自然也是寬宏大量的。他們不會同你一般計較,你快去把府中地窖埋的數百年的花雕酒挖出來,我們要不醉不歸。”
雖然楚泱和黎晚晴沒有過多介紹身份,可魏少陵已經把眼前這兩位公子當成了朋友,想著要與朋友一起開懷暢飲,頓時心情愉悅。
老者爽快答應:“好,我這就去讓人把酒挖上來。”
魏康道別後,匆匆去辦正事。魏少陵則領著人去了水雲軒。
水雲軒坐落在魏府後花園處,臨靠湖邊,是一所亭台歌榭。平日裏魏少陵專門在這裏宴請好友痛飲美酒。
此處風景很好,清風吹來,月色溶溶。湖裏還養著大量鯉魚,白日炎熱,魚兒都躲進水底深處,到了夜間則上來乘涼,一尾又一尾的鯉魚跳躍上來,濺起無數水花,引得水麵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水雲軒旁有竹榻,這不是用來讓人歇息的,而是專門放置各種樂器,比如簫、短笛之類的。
竹榻旁邊有白石桌,白石桌上還置放著幾盞明亮的小燈,用來夜間照明。黎晚晴和楚泱臨近而坐,魏少陵則坐在她們對麵。
魏少陵問:“兩位公子,我沒騙你們吧,在這裏飲酒是不是要比在沉香緣中喝酒風雅有趣的多?”
黎晚晴一般隻有在皇宮中才會尋得這麽詩情畫意的地方,沒想到出了宮外也能碰到這麽個好地方,很是滿意:“真不錯。在這裏喝花雕酒,一定感覺非常棒。”
楚泱倒沒說話,品了兩口茶後,在若有所思著。
黎晚晴同魏少陵潘攀了一小會,那老者讓人抱了十壇百年花雕酒送上來,還沒開蓋,便能聞到淳淳酒香。
下人們將酒奉上後,自覺退下,肯定不會打擾主人賓客之間的談話。
魏少陵笑道:“這些花雕酒在我們府中放置了百年,味道不用多說。其實在沉香緣裏麵喝到的花雕酒雖然味道也不錯,但是絕對不能和這些美酒相比的。兩位既然愛喝,便多喝些,一定要盡興。”
黎晚晴又驚訝又開心,她終於能喝到原著中所描寫的神乎其神的花雕酒了。
魏少陵剛揭開酒,還沒在杯中倒上,隻見又有下人前來稟報。魏少陵聽完稟報聲後,既愧疚又惋惜道:“實在抱歉,有些事情要立刻處理一下,兩位公子先喝吧。”
青年男子離開之後,這時,水雲軒中隻剩下楚泱和黎晚晴兩人,既然無旁人在此,黎晚晴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抵不住花雕酒的誘惑,直接撩起袖口,掀開蓋子,迅速往杯中倒了滿滿一杯。
楚泱笑著問道:“看樣子,你今日是打算把這些酒全都喝完?”
黎晚晴點點頭,畢竟她在現代社會中酒量極好,什麽紅酒白酒全然不在話下。當然來到這裏,她以為自己也是酒量很好的那種,毫不猶豫回答楚泱:“當然了,難得出宮一趟,要喝的盡興才好。我以前啊,特別能喝酒。”
看黎晚晴這幅樣子,楚泱也確實相信了她好酒量,然後沒有再勸阻:“行吧,那你敞開胸懷隨便喝。”
黎晚晴喝酒喝的很猛,速度又快。這花雕酒當真是比現代社會中的任何酒都好喝,她喝了好幾杯下肚之後,覺得精神抖擻。
楚泱見狀,小心提醒道:“別喝的這麽快,否則容易嗆到。”
黎晚晴又痛快喝了幾杯,擺擺手:“沒事沒事,我酒量好著呢。”
誰知,接下來便打臉了。說完這句話後,她居然醉了。
“這月亮怎麽在搖晃啊?這地也是浮的?”
楚泱滿臉驚訝地看著這醉酒之人:“不會吧?這麽快就喝醉了?”
黎晚晴嘿嘿笑道:“你怎麽變成了兩個人?”
說罷,伸出手來,一抓便抓住了楚泱的臉.龐。
“好.光.滑,好.細.嫩,摸.著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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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醉酒梗。求回複哈哈。明天更好看!醉酒該幹嘛幹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