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波瀾起伏
“嘿,若溪你是沒在現場,根本感受不到你老公我有多麽厲害。那時我裝作普通凡人,怒極而衝,麵對黑袍虛影祭出的妖風視若無睹,整個人直接被掀翻在地。從表麵來看,好似昏死過去。但實際上我眼中一直保持著運功狀態,就為了暗中捕獲那妖邪的另一個靈力分身。”
此時胡牧陽正在自家的客廳中,為妻子繪聲繪色的講述晚間的情景。而若溪一邊微笑著傾聽,一邊又以極快的手法為趴在沙發上的不釋行針治傷。
隻聽他繼續說道:“果不其然,這惡賊與我的猜想絲毫不差。就在我假意昏迷之時,一團由暗紫色靈力線構成的影子向蘇毅飛速襲去。速度之快,即便我已然發覺都不可能做到及時救援。眼看著剛剛還俗而且還靈力全無的蘇毅即將暴斃於敵手,你猜猜我是如何化解的?”
若溪剛好這時給不釋施完最後一針,正在將藥粉緩緩輕撒在其背後傷口。聽胡牧陽來問,便笑著搖搖頭說:“我猜不出。”
而胡牧陽正待再起迷霧,進行渲染時,卻聽到不釋發出聲音:“嘶,若溪姐你這藥勁夠猛的,比剛受傷那會可疼多了。我說胡牧陽你能不能別這麽裝神嘍,要不剩下的事情還是讓我來說吧。”
胡牧陽抄起腳下的拖鞋就向不釋扔去,不過卻在半路就被若溪截下。但此時胸中怒氣還沒釋放,所以幹脆光著一隻腳站在地上,指著不釋罵道:“你這小犢子的命可是我救的好不好,但凡我出手再晚一點你就被生撕了。再說我跟你師父以兄弟論之,按理說你得管我叫叔、管她叫嬸兒知道不,這都差這輩分呢!”
隻是這孩子偏偏不買他的賬,嘴一撇道:“若溪姐這麽年輕漂亮,嫁給你真是背時。”
“哎你這小子……”
胡牧陽還待再說,卻被若溪打斷道:“好了好了,叫姐挺好,我也喜歡這弟弟。你接著說你的,究竟是如何大展神威才救下這必殺一擊?”
有妻子護著,胡牧陽隻得訕訕著坐下。不過想起那場鬥法,立刻又興奮的站起來:“你絕對猜不到。就在我假意離開蘇毅之前,先將他扶到了一方石台邊上,又趁著不釋與黑袍人戰至正酣,便暗中將一朵‘無名火’附在石台側邊。待那藏於暗處的虛影準備偷襲,再瞬間將其引爆。不過我之前擔心被對方發覺,就沒敢在‘無名火’中注入太多靈力。所以隻是單純炸裂的話,最多讓那虛影受傷,卻無法要了他的性命。隻是這一點早就被我想到了,就在靈爆的一刹那,我便全力衝去,以液化的‘無名火’包裹手臂,直指靈力線最集中的地方,穿膛破腹,並直接捏爆。”
單用話語形容仿佛尤不盡興,此時胡牧陽幹脆擺出了當時一擊斃敵的姿勢,隻等妻子由衷的誇讚。
隻是若溪卻低下頭,好似再想著什麽,輕聲道:“液化的無名火?卻是從未聽大伯和爸爸說過。不過看你施展的如此自然,肯定不是第一次用這功法退敵了吧。”
當然不是第一次。最早是在零壹麵前展露過雛形,更是經過她傳授的‘參融契’才終於大成,甚至不久前還在百柳山莊多次出手,現在已經是自己殺傷力最強的功法了。
但這其中從頭到尾都摻雜著零壹的身影,又該如何向妻子解釋呢。
不過若溪仿佛並不十分關心這事,直接將話題又回到那場戰鬥中說道:“這個先被你擊殺的虛影,應該就是陽身,而那個與不釋交手的黑袍人,便是陰身了。他也是死在你的手中麽?”
胡牧陽有些驕傲道:“當然了,我先以石膏右手作為佯攻,使得對方舉起雙臂阻擋。但暗中用左手祭出無名火,並將它彈射而出,最終將這黑袍人燒成了一縷黑煙。小朋友,我就是這樣把你救出來的哦。”
不釋翻個白眼,將頭扭到了另一側。
此時若溪忽然問道:“陰陽雙身都毀於你手後,石室中有沒有出現什麽變化?”
“變化?什麽變化?躺在石台上的僧人們雖然還都有喘息,但蘇毅說此間事情已了,這些和尚用不了多久也都會死掉的。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啊。”
隻是若溪仍舊皺著眉頭,像在沉思,而片刻之後卻忽然問道:“你們回來了,那素衣大師……哦不,蘇毅呢?他怎麽沒回來?”
這時不釋已翻身坐起,正色道:“師父說終有一別,不如就選在今日。讓我們回來,而他自己選擇留下,為諸位師伯師叔超度念經。”
胡牧陽見妻子麵色有異,關心道:“蘇毅說他要棄佛從道,前路堪憂,所以托我們幫忙照顧不釋。短則幾月,長則一年,他就會回來的。”
若溪好似根本沒聽他說的話,隻低著頭沉默不語。胡牧陽還當她在擔心蘇毅日後的安危,正想勸慰,卻見妻子猛忽然抬起頭,嚴肅問道:“你之前說,那王東來的老婆,姓什麽!”
胡牧陽有些不足所措,但還是回憶道:“好像叫什麽……宇文菁……”
“宇文菁……宇文……宇聻!”
“宇見?你到底想說什麽?”
不想若溪此時一臉肅穆,沒有半分玩笑表情。盯著胡牧陽沉聲道:“來不及解釋了,咱們馬上回石室去。蘇毅有危險!”
“什麽!”
胡牧陽和不釋聽到話後同時驚呼。
顧不上理會二人,若溪直接披起外套,又將胡牧陽的衣服扔給他,同時轉頭對不釋說道:“你已經受傷,即便跟著我們一同去了也幫不上什麽,所以就留在家裏,等我們把你師父接回來就好。”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推開房門便順著步梯向下跑去。
眼見得若溪連電梯都等不及,看來事態已經十分嚴峻。胡牧陽心裏雖不明白其中原因,但卻知道妻子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所以隻抓了件厚衣服,連鞋都顧不上換,就奪門而出。隻給不釋留下一句:“相信我,絕對能把你師父帶回來。”
兩人開著車,風馳電掣的趕往剛離開沒多久的王家別墅。
坐著副駕駛位置上,胡牧陽焦急問道:“你是怎麽判斷出蘇毅有危險的?”
若溪已將油門踩到最底,但猶自嫌慢。此時聽得問題,便沉聲回答道:“蘇毅雖是佛道同修,但這一脈向來隻能偏向其一,選擇做佛門弟子便無可能再度轉而修道。所以不釋雖然跟了他十年,也得了法號,卻未曾真正選擇出家為僧。由此可見,他騙你托孤定然事出有因,此為其一;傳說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而鬼門八聖之一的宇聻,便是先後死過兩次,才終於修出陰陽身。其後輩傳人皆繼承了這般功法,即使你先後殺了陽身和陰身,但其本源卻仍舊存在。那蘇毅終究是已成名的修者,絕不會不知道這個秘密。隻是他卻並未告訴你,所以此為其二。”
此時汽車已轉至城郊大路之上,周圍車流越來越少,估計再有兩三分鍾就能到達王家別墅。
若溪繼續剛才的話:“最重要的一點,你還記不記得不久之前我說去外地參加會診,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將近十天。”
胡牧陽點點頭,那段時間正是自己跟零壹頻繁接觸的時候。同時他也知道,妻子根本不是去參加什麽會診,而是應該去之行涉靈人的任務了。
果然,若溪直接說道:“那次是我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因為自春節之前,涉靈人聯盟便已傳出消息,有多位佛門修者離奇失蹤,下落不明。而經過多方探查,便將範圍縮小到你我所在的這個城市。也就是說,你之前所見的那些石台以及石台上的僧侶,全部都是真正的佛門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