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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拾希望

  “哈哈,胡家小子。此刻白羽瀕死,你母親也受製於法,我看還有誰能來救你!”


  這聲音,是石歧老人!


  “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不想妻女受傷,就乖乖交出‘焚天槍’和‘青蛇膽’。否則,今日之後,你便是那世間再無親人的可憐蟲了!”


  “焚天槍”和“青蛇膽”?他怎麽會知道!自己還是昨晚才聽母親說的。


  這焚天槍,便是那杆父親留下的煙袋鍋子,屬於五大家族之首的胡家重寶,向來是胡家話事人的象征。不過多年前父親自願放棄族長提名,攜妻子避世於鄉村之中。這才導致日後家族分為兩派,地位也被黃家隱隱壓過一頭。


  而這青蛇膽,卻是胡牧陽那位從未謀麵的三叔常古川所贈。依母親說法,這件靈物得自一條走蛟化龍失敗的青蛇,隻是早年已被三叔將其一分為二。其一便是胡牧陽從小貼身的那枚護身符,由青蛇膽衣製成,可使佩戴之人靈力不顯,無懼尋常功法探查;其二是將剝除膽衣而得的青蛇內丹,贈與白羽之女若溪,服後可百毒不侵,千蟲避讓。


  說到這五大家族,更是昨晚母親話中重點。


  在整個東北甚至部分華北地區,世人皆知“胡黃柳白灰”五仙並存。但若除去凡人眼光,這五仙其實分別代表著五個緊密聯合又各自獨立的群體,統稱為“五大家族”。


  據母親所說,最初的五位靈聖,便是由太上老君七十二傳道弟子當中排名四十二的柚燕藤真人親指而定。作為老君的親傳弟子,柚燕藤真人一生皆於大荒之北的不鹹山中潛心修道,未結道侶,也並無子嗣。直到百歲之年,感念大限將至,遂才出山尋訪能夠繼承老君遺誌之人。


  遠古時期,便是將如今的東北稱之為“大荒”,而“不鹹山”所指的就是長白山。那時候的大荒之地,人跡罕至且氣候惡劣,所以柚燕藤真人苦尋多年,也沒發現合適人選,最終隻得在一處山林間羽化。不過在彌留之際,其身邊聚集了五隻初現靈智的動物,便是狐狸、黃鼬、青蛇、刺蝟和老鼠。柚燕藤真人即將身死道消,擔心老君的完整功法無人傳承,又感歎與五隻靈物道法有緣,便以燃燒自身靈力為代價,強行增壽。又按天地五行與五靈對應,坐而論道四十九天。


  其中,胡家屬火,傳其功法“無名火”;黃家屬金,授其功法“殃金咒”;柳家屬水,承其功法“易水寒”;白家屬木,得其功法“萬木春”;灰家屬土,贈其功法“土禾零。”


  傳功之後,靈力盡失的柚燕藤真人便含笑而逝。


  這石歧老人此次歸來,重傷白羽,圍困袁煒,又使牧陽妻女為要挾,目的直指“焚天槍”和“青蛇膽”,想來定是受到了黃家的暗中支持。


  怎麽辦!

  拚死抵抗不妥協麽?且不論是否會因此激怒對方,單說自己原本就不是石歧老人一合之敵,負隅頑抗又待如何。


  那就乖乖聽話交出靈物麽?可誰又能保證對方不會取物之後再施逆行,斬草除根。


  怎麽辦!究竟應該怎麽辦!

  此時胡牧陽麵對著石歧老人陰狠狠的笑容,麵對著妻子若溪無助的眼神,麵對著女兒胡米懼怕的模樣,舉步維艱。


  突然……


  “叮呤呤呤呤、叮呤呤呤呤”


  這是,手機的鈴聲!


  原來是夢。


  半身而坐的胡牧陽大口喘息,片刻之後才稍稍恢複清明。睡衣已然被汗浸透,黏在身上極為不適。電話鈴聲依舊再響,可此時卻不想挪動半分。就這麽靜靜的坐會吧,或許昨日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呢。


  鈴聲驟然停止,屋內又恢複寂靜。


  隻是靜的可怕,甚至胡牧陽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這種孤獨的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都被這個世界給遺棄掉一樣。


  必須得找點事情做才行。


  甩甩頭,進到衛生間,打開淋浴器。聽著溫熱的水劈啪劈啪垂落在地,胡牧陽伸出雙手掬起一捧潑在鏡子上,將表麵附著的氤氳水氣衝散,凝視其中那個仍舊疲憊的自己。僅過了一夜時間,但感覺臉上卻多了幾分滄桑。與母親的對話持續到深夜,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緩緩入睡。原本以為可以通過睡眠來安撫累極了的心,隻是一個接一個破碎而淩亂的夢卻始終在不斷侵擾從未放鬆過的神經。此時手臂還是隱隱作痛,不知是那石岐老人的功法尚未散淨,還是被噩夢壓身導致的發麻。


  回到沐屏之下,任由水幕衝擊。


  許是熱水在帶走身體乏累的同時也驅散了心中陰霾,胡牧陽在此時卻也忽而想通了。事情既已發生,便斷無重來的可能。與其這樣擔驚受怕惶恐不安,倒不如坦然應對直麵現實。畢竟在自己三十年的生活當中,也隻有昨晚才偶然闖進到修者的世界。


  這些既成的事實雖不是夢,但就把它們當做一個夢吧。


  如今的自己已到而立之年,絕不應該把此後異常珍貴的時間和精力再用到這些無謂的事情上。抬起頭,透過窗戶去看冬日的晴空。胡牧陽告訴自己,還是要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收拾好心情,穿戴整齊,神思都已回歸現實的胡牧陽返回臥室,拿起床頭的手機,這才發現剛才的電話是老同學丘淩打來的。


  對了,丘淩昨天讓自己及時回話,說是手中這件胡家重寶有些古怪,今天要請他的老師再幫忙仔細看看。可昨夜自己先是被石歧老人立靈障所困,後又經妻子、四叔和母親連番真相轟炸,早就將丘淩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想不到他對這件事情還挺上心,一早就來打電話。


  胡牧陽邊琢磨著要怎麽回複邊在屋子裏轉悠。隻是一圈下來之後,卻發現此時家中隻剩自己。冰箱上貼著便簽,是妻子若溪的筆跡。她總是喜歡把文字寫在紙上,說這樣才能感覺到真實。


  粗略讀過便簽的內容,才知道若溪今天要去醫院值班,而母親也在一早就帶著小胡米回農村老宅了。至於四叔,這次好容易借故從家跑出來,定是又滿世界溜達去了。


  不過說來也怪,自己這一家都是修靈者,可四叔偏偏娶了個普通凡人為妻子。這也就罷了,可是這堂堂白家嫡係、手持烏足金針、善分陰陽、能斷生死的白羽白四爺,對那位雖樣貌過人、氣質獨顯但終究是普通凡人的妻子,卻是尊重至極、禮敬有加。


  其實說白了就是極為懼怕。


  原來不知道四叔底細,一直認為他就是個走街串巷靠嘴蒙人的赤腳醫生,所以對“怕老婆”這件事,從不覺得奇怪。可如今自己怎麽也算是半個涉靈人了,這位可於談笑間退敵的白四爺在心裏已是深不可測的實力。所以再想到平日裏的往事,總覺得不太和諧。


  最後隻能總結為,這就是真愛吧。


  此時胡牧陽已將信息編輯過半,但手機卻“叮”的一聲傳來提醒,剛巧正是丘淩的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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