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家
蕭敬航也在一秒後回神，快速地摁下中控鎖，一聲輕響，車子瞬間被死死鎖住。
高大的身子一點點湊近，讓本就急著要走的蕭久久渾身一僵，扭頭看著越來越近的人，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你，你想幹嘛？別亂來啊！小心我咬死你！”滿含威脅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緊張。
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丫頭，那幾句威脅蕭敬航全當沒聽見。自己都不曾察覺聽著她說初吻時心情竟是出奇的好。初吻？看來這丫頭還算安生，不然非狠狠收拾她一頓！
“回家！”深呼一口氣，撤回身軀，麵無表情地冷冷說了倆字，蕭敬航發動車子，開離路邊。
回家？怎麽聽著這麽耳熟？等等，回哪個家？誰的家？蕭久久扭頭瞅著開車的蕭敬航。
“回，回誰家？”沒了強勢，蕭久久扮起柔弱來，軟糯清甜的小嗓子隻說了一句，蕭敬航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一抖，險一險失了方向。
“我說……你，你誰啊？這是要去哪兒啊？快停車！你……”看著越開越快的車子駛進黑暗，蕭久久這時有些著急了，聲音裏略帶著一絲顫抖。
“閉嘴！”蕭敬航保證，蕭久久再發出一聲，自己就會把持不住的撲上去，黑暗中俊臉陰沉，鳳眸因為隱忍而微微泛紅。十年來那痛苦不堪的糾結又開始蠶食自己的心智。
不再理會一邊縮小身子有些犯懵的女孩兒，惱怒的蕭敬航吼完，將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如同一頭瘋狂的獵豹衝進漆黑的夜色……
當車子停在熟悉的家門前時，蕭敬航也恢複了冷靜，扭頭看向副駕駛上的蕭久久。
“……這丫頭！”沒心沒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的蕭久久歪在座位上，紅撲撲的小臉兒此刻恬靜清純，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桀驁不羈，如同小時那樣乖巧可愛。
關了一側的車門，轉到副駕駛這邊，剛剛彎下身形抱起熟睡中的小人兒，“六叔～”懷裏傳出的一聲夢囈讓要跨進大門的蕭敬航心房驟緊。……久兒，你是一直恨著六叔的吧？可扔下你也是我的無奈啊……
“久兒，六叔，回來了！”低頭臉頰溫柔的蹭了蹭蕭久久那光潔的額頭，蕭敬航斂了斂心神走進家門。
“六子！”
“小久兒？”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等著蕭久久的老兩口見到進來的倆人齊齊驚呼出聲。
老太太是看到久別的兒子激動萬分，而蕭萬裏在看清兒子懷裏熟睡的孫女兒時則是詫異非常。
“爸，媽，我先送久兒上樓。”蕭敬航說完大步走上樓梯，熟門熟路的踢開蕭久久的臥室將人抱了進去。
輕柔的放下懷裏的小人兒，回身從浴室裏擰了一條熱毛巾，蕭敬航仔細的替她擦拭了臉頰，手腳。如同小時候那般，一個個動作做得很輕很輕，如同對待罕見的珍寶般小心翼翼。做完這一切，拿過一邊的毛巾被蓋在蕭久久身上，高大偉岸的身形立在床邊，鳳眸滿含溫情良久地注視著沉睡中的蕭女孩，從那緊攥著的雙手能看出此時男人正極力地克製著自己……
樓下的老兩口在等待了十多分鍾之後，蕭敬航才從樓上沉穩地走下來。
“爸，媽我回來了。”蕭敬航向著爸媽敬了個軍禮，反身坐在沙發上。
“丫頭怎麽會和你一起回來的？不是同學聚會嗎？”蕭萬裏還是最關心他寶貝孫女，開口第一句問的就是蕭久久。
“嗯？半路遇上的。”蕭敬航沒把實情告訴老人，怕父親擔心，更怕蕭久久挨罵。
“嗯，交接完了？”蕭萬裏沒有絲毫懷疑，微微點頭後問道。
“嗯，交接手續昨天就完成了，安排了一下駐地的事，下午才出來。”蕭敬航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說完喝了一口。
“六子，讓媽好好看看，……還行，沒瘦，更結實啦！”老太太挨著兒子坐下激動的說著眼圈兒泛紅。
“媽，我挺好，您身體怎麽樣？”蕭敬航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那雙冷眸卻顯出了難得的溫情。
“好，好著呢！我和你爸身體都還不錯，就是想你啊！”十年中隻見過兒子兩次老太太今晚看到小兒子非常高興。
“這不是回來了嘛！別瞎激動了，一會兒血壓又高了！”蕭萬裏擔心老伴兒提醒道。
“媽，駐地離家不遠，以後我會常回來的，有空我還可以帶著您去部隊上轉轉。”拍拍母親的手，蕭敬航心裏有些內疚。十年駐守西南邊疆，看著鬢發花白的母親，唉！家國不能兩全，這就是每個軍人最無奈最傷懷的事吧！
“對了，小久變化大吧！你走得時候還這麽小呢！”蕭老太太抬手筆畫著開始了嘮叨模式。
“嗯，是變了！一凡給我發了照片我才敢確定。”蕭敬航說話間嘴角微揚，自己都沒查覺到在提到蕭久久時自己原本冷硬的表情瞬間如寒冬裏吹進了一縷春風。
“唉！小久啊，從你走了就性子大變，乖巧安靜的小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麵發瘋，見天兒的有人來家告狀啊！”喋喋不休的老太太繼續著。“今兒招個貓明兒逗個狗，後天帶著一幫混小子去鑽後勤的倉庫，哎呦喂，沒給我愁死啊！有一年你大哥回來想把她帶走，這丫頭竟然自己打車去了機場，非要去你大姐那！好在啊，一凡的爺爺，就是你陸伯伯從國外回來，剛下飛機見到她給送回來了，要不，自己就飛走啦！”
“嗬嗬嗬！那是我孫女兒抵抗惡勢力，有膽有識！一般的小孩子敢嗎？”蕭萬裏聽老伴兒說起孫女，心情愉悅的笑著，這個自小就養在身邊的孩子，蕭萬裏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都金貴。
“你兒子是惡勢力啊！都是你慣得無法無天，一個姑娘不知道什麽叫害怕，淘得喲～沒邊兒沒沿兒，這麽大了一點兒正形都沒有。這不馬上要高考了，還去聚會，你還支持得就差連腳丫子都舉起來啦！我看考不好怎麽和敬明交代！”老太太指著老頭子數落著。
“和他交代個屁！”蕭萬裏老臉一沉“孩子從小他管過一天啦！還回來要帶走，整天蹲守部隊，把孩子扔給那個後媽？他願意我還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