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猴子派來的救兵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
狹小的審訊室內，燈光明亮，水鑽的涼鞋可憐兮兮的歪倒在地上。已經醉意朦朧的蕭久久光著兩隻白嫩的小腳丫盤腿兒坐在椅子上，麵對著審訊的警官微微眯著一雙大眼一語不發。
“問你話呢！啞巴啦？剛不是還挺厲害的嘛！”年輕的警官看著對麵長的精致的小姑娘，直皺眉頭。自己這夜班值得，碰到這麽一個難纏的姑奶奶，從進來半個多點兒了，人一直笑眯眯的盯著你看，怎麽問都不吱聲，真是受不了！
“不說話裝啞巴啊！告訴你啊，不交代清楚你甭想回家！”氣得不行的警官一拍桌子禁不住提高了聲音。
“嗬！姐今天還就住這兒啦，有本事別放姐出去啊！”蕭久久終於出聲了，可說出的話卻差點兒把年輕的警察噎死。
“啪！”警官把筆重重地扔在桌子上，年輕的臉上因為生氣變得通紅：“你也太囂張了！……”
“咣當”
嗬斥聲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麵大力的踹開，一前一後從外麵走進倆人。
“局長？”警官看到後麵進來的微微發福的領導急忙站起身敬禮，後者向他使了個眼色，年輕警官很機靈，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迅速地和自己領導退了出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留下。
蕭久久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有一瞬間的茫然。什麽情況？怎麽著？不審了？等等！誰告訴她警察走了，這留下來的大兵是誰？是警察審不了換兵種了嗎？
“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安靜了半天的審訊室裏，蕭久久突然開口。
“……”原本站得筆直的蕭敬航正想著怎麽和這個分開了十年沒見麵的丫頭打招呼時，被她無厘頭的一句，整的好懸一個趔趄。這丫頭……
“蕭久久？”穩了穩神兒，蕭敬航站的筆直的身子緩緩往前邁了一步，也是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不怒自威。
“到！”
正在繞著手指歪著頭自動補腦的蕭久久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般從椅子上跳下來。雪白的小腳丫踩在地上雙腿並攏，挺胸，抬頭，收腹提臀，標準的軍姿動作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唉？”站得筆直的蕭久久猛然意識到什麽，晃了晃身子，大眼睛眨巴了兩下，緊繃著的身體也一下鬆弛下來，原本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隨即環胸而抱，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高大英俊的軍人。“你丫誰啊？看著有點眼熟呢！姐的大名也是你丫隨隨便便能叫得？番號，軍銜！”
盯著麵前桀驁不馴的小丫頭，蕭敬航心裏五味雜陳，鳳眸閃過極為罕見的溫柔夾雜著的還有一絲心疼。
“蕭久久，差倆月十八歲。家住總軍區南院別墅區22號，爺爺蕭萬裏，父親蕭……”
“停！”蕭久久小手一擺，突然打斷，絕色傾城的小臉兒帶著濃濃的審視，一雙比星子還要黑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光著的小腳往前一步，蔥白的食指很是突兀的戳點著蕭敬航肌肉發達的前胸：“你，不姓孫……姓餘？天津站的？……老實交代！潛伏在姑奶奶身……”
“姑奶奶？嗬！你是誰的姑奶奶？嗯？口氣不小！”蕭敬航氣極反笑，湊前一步捏著蕭久久的下巴問道，語氣裏帶著一絲明顯的愉悅，這個丫頭多年不見改變的也太多了吧！
“放開我！小心姑奶奶發飆，咬死你！”蕭久久一把打開眼前人的手，怒瞪著雙眼凶巴巴的看著蕭敬航，竟敢上手非禮啊！膽兒肥了！
“就這點本事？還想威脅我？”蕭敬航好懸沒憋住樂出來。這不是孩子是什麽？
“嗯？……本事多著呢！想試試？”醉意醺醺的蕭久久忽然湊到蕭敬航眼前，皺著兩道好看的黛眉盯著他：“六叔？……嗬嗬嗬！怎麽會呢！”嘴裏小聲地呢喃著，推了一把蕭敬航轉身依在桌子旁一邊傻樂一邊嘟囔著：“他不要我了！他是個大騙子！嗬嗬嗬！”
“小久……”蕭敬航心像被狠狠抓了一把般的疼，大手落在此時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小丫頭的肩膀上。
離開十年了，十年裏不敢問，不敢看，更不敢想那個在自己走時發著狠罵他騙子的小丫頭現在是個什麽樣。今天第一次見到長大後的蕭久久，蕭敬航是震驚的，欣喜的，卻也是異常失落的。美的晃人眼睛的人兒，不是自己可以肖像的，這種感覺把他深深打入了地獄。
“要幹嘛？”蕭久久感覺到肩膀一沉，瞬間炸了毛。身子踉蹌著卻還算靈敏的躲過了伸過來的手。小手一抬蔥白的食指幾乎碰到了蕭敬航的鼻尖“以為穿著這麽一身皮我就怕了！不怕告訴你，姐最討厭穿軍裝的！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全他媽都是表裏不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小姑奶奶……哎！你要幹嘛？混蛋！快放我下來！”
蕭久久還沒說完就覺得裙子的後領一緊，自己就被麵色發黑的人像拎雞崽兒似的臉朝下夾在腋下，暈暈乎乎的出了警署……
…………………………
“哎呦喂！”一聲驚呼，蕭久久被扔進路邊停著的軍用陸虎裏。“喂！”蕭久久本來就喝的有些多，再被人莫名其妙的夾著走，此時揉著摔的有些疼的肩膀星眸閃著憤怒，惡狠狠的瞪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混蛋！綁架啊你？”
“混蛋？”蕭敬航從沒想過，十年後與小丫頭的第一次見麵會是這麽精彩，俊臉泛著怒意逼近身邊叫囂的小人兒。
“你，你要幹嘛？強暴是要上軍事法庭挨槍子兒的！”蕭久久這時才感覺有些緊張，身子向後挪了挪，聲音小了很多。
“強暴～你？”蕭敬航看著小丫頭假裝強勢的小樣兒忽然想要逗逗她，唇角微揚，又向前湊近了些。
“我，我怎麽啦！不好看嗎？眼瞎啦還是真不知道什麽是美女啊？”蕭久久嘴硬得說著還炫耀般的挺了挺上身。
“嗯，還能看得過眼！”蕭敬航微微頜首，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靠！看得過眼？沒見過美女吧！”蕭久久看著眼前湊近的俊臉有些微醺的自己忽然心血來潮的湊上去，水潤的紅唇毫無預警的重重地吻在了麵前男人唇線分明的嘴唇上。
“……靠！”蕭敬航狹長的鳳眸猛然間睜大，近在咫尺的小臉兒白皙如玉，緊閉著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著。那縈繞鼻間的少女幽蘭般的體香讓本該躲開的自己該死的還想繼續。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愫這一刻翻江倒海般的襲上大腦。蕭敬航，十年了！你咬牙堅持，獨自承受著難言的情感傷痛，逃避著不現實的那種渴望，十年後終歸是躲不掉嗎？
蕭敬航還深陷在糾結之中，蕭久久已經快速地坐回座位，緊靠在車窗一側看著僵直在眼前的人，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咯咯咯！怎麽樣？現在覺得姐美嗎？這可是姑奶奶的初吻哦！便宜你啦！拜拜啦大兵！”說著伸手就要打開車門。
“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