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奇妙關係
在花開那裏,簡樸了解到一個事實,別看簡直長得像柯南一樣弱,卻有一種我走到哪就讓別人死到哪的霸氣。
若不是花開信誓旦旦地說,簡樸無法相信。時運亦然。
“他為什麽聽你的?”
簡樸這樣問簡直時,簡直正邊曬著陽光邊翻著手裏的書,書的名字是《曙光》,作者是尼采。
簡直難得把目光從書裏收回,抬起頭來,很認真地回答簡樸說:“你也看到了,他暗戀我。”
於是,簡樸又一次華麗麗地跌倒了。
簡樸努力爬起來後,很懇切地說:“那你能不能發揮一下魅力,讓他離開我家?”
“我不賣身。”
簡直四個字絕了簡樸一夜的幻想。
“時運,我覺得家裏越來越呆不下去了?”
住了一個簡直,又來了一個花開。
這一天家裏的氣氛很詭異。
簡樸沒有去雜誌社,也不敢去,就怕自己前腳一走,花開後腳就把自己男人解決了。
時運沉默了一天。做什麽事也不開說話,神遊一樣,有幾次差一點撞到家裏的柱子和門。幸好簡樸緊跟在他的身後,否則,他本來就腦震蕩的頭一定會雪上加霜的。
“親愛的,你說我哪裏像日本人?”
時運直到現在還沉浸在花開所帶來的事實中無法自拔。
“這不是哪裏像?也許你不是,不過剛好有個日本人想殺你。”
簡樸也不知如何安慰時運才好,她也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還是想不起來什麽,我本能地抗拒,不想去想……”
時運的語氣裏已經帶出痛苦狀,簡樸連忙摟住時運,撫著他的後背,柔聲說:“那就別想,什麽事都會過去的。”
“簡樸,我什麽也不怕,我隻是害怕我會離開你。”
時運把頭埋在簡樸的胸腹處,雙臂纏在簡樸的腰上,弱弱地說著,“要是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也要像沒有分開一樣,好不好?”
“我們不會分開的。”
不知怎麽的,聽到時運提起“分開”兩字,簡樸隻覺心頭刀絞一樣,很痛。
“是的,不會分開的,我還要娶你。”
這是時運的夢想,時運無法拋卻的靈魂,像一種救贖,怎麽樣也想要擁有,明知道很難,卻還堅持不懈。頭腦深處總是傳出一個聲音,他要是不娶了簡樸,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娶不娶的,你們兩個能不能一會兒說?去做飯吧!”
花開什麽時候飄到門口的,屋裏的兩個人一點感覺沒有。這個人,幽靈鬼影一樣,一點聲音也沒。
“你要是餓了,自己去弄,沒有人侍候你,你以為誰稀罕你來我家嗎?”
簡樸忍無可忍地吼道。她家的風水真是千載難逢嗎?冷清洋,你這個騙子。不,那個風水大師才是騙子,怪不得國家總是宣揚摒棄封建迷信,這真是太主要了。自己就是毀在認同太晚上了。
“那你是要他的命,還是要他做飯?”
花開不惱簡樸吼他,倚在門框上,拿著小搓板磨著自己的指甲輕飄飄的威脅著。
這話嚴重刺激到了時運,時運剛要跳起來,卻被簡樸壓了下去。
越是艱難的時候,越該冷靜。
“我去做。”
簡樸安撫著時運,說道:“你昨晚也受了驚嚇,好好補一覺吧,吃飯時我叫你起來。”
“不用,我去……”
時運剛想起來,又被簡樸按了下去,簡樸說:“你要聽話,這麽長時間,我一直吃你做的飯菜,也應該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了。”
“你確定……”
時運從來沒有見過簡樸去廚房,在時運來簡樸家的第一天,時運在簡樸的冰箱隻找到了沙拉醬、麵包和酸奶。
時運不太相信簡樸會做飯。
“確定!”
簡樸大義凜然地下了床。
不明白其中緣由的花開滿意地回了簡直就寢的房間。管他是誰做,有人做就好。
直到晚飯出爐上桌,花開算是明白了時運那句話的意思。
飯真是誰做都行,這水平……
“簡小姐的廚藝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與簡小姐的氣質,無法相提並論。”
花開嚐了一口後,忍無可忍的摔了筷子。
時運最有先見之明,根本沒吃,甚至沒從床上爬起來,以頭疼一個理由擋了回去,繼續懶在簡樸的床上。
時運是報著今晚死也要死在簡樸的床上,絕不下床的想法,忍饑挨餓,也要一緩身體幾日來的幹涸。
隻有簡直風輕雲淡地吃著他的水煮青菜,雖然他承認簡樸做得不如時運做得好吃,但水煮青菜這東西……,手藝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總是能吃的。
“我去叫他起床。”
花開一躍而起,直奔簡樸的臥室,要拉時運起來做飯。
簡樸做的飯,花開一點忍受不了,他本就是個挑剔的人,在殺手界裏都是出名的。
簡直知道,所以簡直沒有阻止。但簡樸不知道,花開起身的那一瞬,簡樸快速地拉住了花開的手腕,說:“他累了,你湊和著吃一口吧。”
“讓我吃這種東西,不如讓我去死,我死之前,絕不會留著他的。”
花開每一句話都是小李飛刀,簡樸默。手卻不鬆開。大腦迅速轉了兩下說:“我給你要外賣。”
“真的?不要報警啊,你知道那解決不了問題。”
花開眯著閃著綠光的眼,嘻嘻一笑。
“不會的,有的事找警察真沒有用。”
簡樸又不是第一天在社會上混了,這種事用不著花開提醒。別說警察能不能抓到花開,就說警察來了,時運倒有可能成為第一個倒黴的了。
“你想吃什麽?”
簡樸拿起以前預備的那些個叫外賣的宣傳單挨個翻了起來。
時運沒來之前,簡樸就是指這個活著的。多少年沒下過廚房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興致下了一次,竟沒有一個給麵子的,最可惡的就是時運,還敢裝死,今晚讓他有好瞧的。
“什麽好吃?”
花開身上有三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回中國卻是幾年前的事了,中國菜對於他來說是個甜嘴的娃娃,總想吃,卻不知道吃哪個最好。
早飯時運隨便熬了一個粥,把他吃得腸胃極順了。這一天心情愉悅,甚至沒有去想到底用什麽方法收拾時運。
“叫花雞,金邊白菜,我家附近有個老字號餐廳做的還行。”
簡樸指著菜譜上的兩個菜給花開看。
“嗯嗯,就這兩個了,我還要一個揚州炒飯,簡小姐,你蒸的白飯吃了會得結石的。”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簡樸恨自己心疼時運,要是舍得孩子,肯定能餓死花開這隻狼。
簡樸以前特別討厭在狗堆裏混,混在狼堆裏以後,簡樸才覺得……還是狗堆親切啊。
“像冷清洋說的,你父親簡風行不是一般人,你這個養兄簡直更不是。”
不管簡樸如何堵氣發火,說不讓時運上身,終還是沒有逃過時運的軟磨硬泡,遂了時運的心願。高檔次的活塞運動完後,兩個人躺在床上分析起來。
“我哥?你什麽時候和我哥聯係了?”
簡樸忽聽時運提起冷清洋,心裏一顫,連忙俯過身來,半身壓到時運的身上。
簡樸最怕的就是把冷清洋也牽扯進來。有自己一個人陷進來已是迫不得以,怎麽還能再連累別人。所以簡直狗一樣守在他雜誌社門口那麽多天,簡樸也沒有向冷清洋訴過一句苦。
“不是我聯係的冷清洋,是他來找的我,你和簡直吃飯的那天,他來的咱家。”
時運心虛地把短信一事略過。時運可不敢說,說完簡樸一定能當場把他正法了。
“我哥來過?你怎麽沒告訴我?”
簡樸有些疑惑。以冷清洋穩重的性情,輕易不會在她不在的時候,來找時運的,又有些怕地捧住時運的臉問:“他沒有說什麽吧?沒有對你……”
劉強的那一巴掌,簡樸印象深刻啊。
有個哥真好,相反的是有個哥也真麻煩。
“沒有,他就是告訴我簡風行是個厲害的人,在美洲很出名,簡直更不簡單。”
同樣的,時運也把冷清洋讓他離開簡樸的話略過。
“我哥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所有人裏,隻有她一個人是一無所知的,小白癡一個?
“他應該是派人調查了吧,但和簡風行簡直不一樣,你哥必竟隻是一介商人,做生意行,做這種黑道上的事……,我讓他不要管了。”
當時時運是為了在冷清洋麵前證明自己一把,現在有點後悔了,倒不是怕了花開,而是怕真連累了簡樸。
“你做得對,我哥命苦,以前的生活淩亂不堪,這才安定下來,不能把他拖進來。”
簡樸難得有正經事是認同時運的,這還是第一次。
“就知道你會偏向他。”
醋味在簡樸的認同裏,漫延開來。簡樸無語了。隻得漫無邊際地開始吻起時運,直到時運心滿意足地反撲下她,又是一夜的饕餮盛宴。
簡樸不能永遠不上班,雜誌社大小的事都要她來處理。李蘋說是去了國外,也不知道飛到哪個爪哇國去了,怎麽也聯係不上。幸好這兩天陳小謙沒有過來,要是讓陳小謙看到花開……,後果不敢想像。
早晨,一夜飽餐的時運精神抖擻地去了廚房,中式早餐做一份西式早餐做一份,可看出其心情大好。
“你到底殺不殺我?”
時運無法忍受花開豬一樣的吃飯德性,不耐煩地問道。
“小簡不讓。”
花開極不情願地把臉從飯碗裏讓出了一下,很深情地瞟了簡直一眼後,又立刻埋了下去。
“你要是能讓他走,我更開心,要不你就讓他殺了我吧。我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
天天喂著一隻豬,還要忍受這隻豬時時不的生死威脅,生不如死。
“他走了,還會有第二個殺手,你不怕嗎?”
怕時運再說出什麽刺激心髒的話,正在玄關處換鞋的簡樸連忙說:“簡直,你當他說廢話,不要理。”
“好。”
簡直探頭望著簡樸微嗔的臉孔,笑著點頭。
簡樸發了話,時運無話可說了,垂頭喪氣地給花開盛飯。
誰能想到這個瘦的竹竿一樣的人,竟是個飯桶。
簡樸剛到了雜誌社,秘書kitty立刻跟進了她的辦公室。
“簡總,新招來的編輯名單已經出來了,隻等著你和李總麵試呢,我昨天給李總打過電話,還是接不通。”
“沒事,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來就好了,你也跟我一起去,還有叫上人事經理。”
李蘋那個瘋丫頭臨時起興,不一定又和哪個男人瘋去了呢,昨天晚上郵箱裏還收到她的信,說是在拉斯維加斯,還有豔遇……
不過,李蘋的豔遇和她的大姨媽一樣,哪個月都有一次,哪一次都是幾天的功夫。
會議室裏,簡樸沒有坐在主席的位置,而是坐在旁聽席處,由人事經理來麵試,她隻是給意見的。
一個接著一個的進,人事經理曆行地問著幾個問題,簡樸一邊聽應聘者的回來,一邊翻著桌上應聘者的資料。
來來往往,已經過場似的進來五個出去五個了,沒有哪個讓簡樸一眼看上的,這批麵試的沒有什麽新鮮感。
簡樸不打算再看下去了,正要出去,最後一個進來,讓簡樸愣了一下。
很純很甜美的一個小女孩子,未語先笑,一點沒有進來應聘時該有緊張,卻也不是放鬆得懈懶模樣。
簡樸起來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相比前幾個人的回答,這個叫夏初的女孩子回答得更真誠了些,簡樸有些心動,在這個簡曆上畫了一個小紅圈。
簡樸剛出了會議室,便接到了冷清洋的電話。
“哥?”
“嗯,最近好嗎?”
冷清洋似有千言萬語,卻在停頓後,隻問了這麽幾個字。
“好,哥,你不用擔心,自從簡直住進了我家,我家非常安全。”
瞞也是瞞不住冷清洋的,簡樸以一派輕鬆語氣說了出來。
“噢,那就好,簡樸,這件事上不要任性,離時運遠一點……”
冷清洋的話是好話,簡樸清楚,但感情這個東西,哪有那麽容易說遠離就遠離的,草木尚有情,何況活生生的人。
簡樸不想冷清洋擔心,也不想冷清洋真的牽扯進來,連忙笑著說:“我知道了,有簡直在呢,我也做不了什麽主。”
冷清洋明白簡樸的意思,沒有再說什麽,隨後話題一轉,說:“昨天……阿姨找過我。”
“啊?”
簡樸愣了愣,沒想到自己的媽去找冷清洋。以自己媽的脾氣,不應該會拿簡風行的事去煩冷清洋的啊。
“阿姨打的電話,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
“噗!”
哪怕時事如此艱難,哪怕遇人不淑在前,哪怕自家亂做一團,簡樸在聽到冷清洋帶著哀怨的語氣陳述完這件事後,仍是笑噴了。
自己的媽果然是雷厲風行的人物。前幾天才提,這幾天又有簡風行一事騷擾,卻還是能在百忙百亂中,想起冷清洋,不負當年的名聲。
“你還能笑得出來?”
對於簡樸的興災樂禍,冷清洋更哀怨了。
“我有什麽笑不出來,我媽是關心你,哥,你這個年齡是該相親找媳婦了。”
自己昨日之禍,今日轉架到他人身上,簡樸這個揚眉吐氣啊,頗有一點出頭之感。
“我去相親?你覺得靠譜嗎?”
想想冷清洋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簡樸也覺得黑線騰騰的冒,卻還是鼓勵地說:“哥,你是女人眼裏的鑽石王老五。”
“讓我這顆鑽石永遠地埋沒吧!”
電話那邊長歎了一聲,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