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亮惹的禍
等竹青離開了，雅公主興奮地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我讓張武送你回宮。”
“別想丟下我。”雅公主生氣地鼓起腮幫子。我有些後悔，不該向她透露要去妓院的事。
“那種地方，你敢去嗎？”我調侃道。
“你敢去，我就敢去。”她有些猶豫了，但還是給自己打氣。
“好吧，別後悔就行。”我無奈地帶上這個尾巴。
“夫人，去那種地方，王爺知道了，恐怕……”張武小心地問道。
“那就別讓他知道嘛。”我不耐煩地說道。
“是，夫人。”張武無奈地應道。
我們坐馬車來到了萬春樓，由於時間還早，萬春樓還沒有開張，老鴇聽說來了兩個有錢的客人，立刻迎了出來，“喲，兩位公子，想找哪位姑娘呀？”她邊說邊往雅公主的身上靠，雅公主被麻得直抖雞皮疙瘩。
我在一旁偷笑，說道：“把你們這裏的姑娘們，叫幾個最好的過來。”說完抖出幾張銀票。
“好的，好的，公子裏邊請，姑娘們馬上就來。”老鴇一見到這麽多銀子，兩眼發亮，一把奪了過去，轉身就跑，像是怕我把銀票搶回來一樣。
我和雅公主在她身後哈哈大笑，跟著一個小丫頭進了一個雅間。不一會，十個姑娘走了進來，我和雅公主身後一邊站了一個姑娘，連站在一旁的侍衛們也沒有放過。
雅公主緊張地拍掉伸向她胸前的兩隻手，張武急得噌地一聲拔出劍來，姑娘們嚇得大叫起來。
“哥哥們是來聽曲兒的，誰先來唱一個呀？”我輕輕拍了拍坐在我身旁的姑娘的手，又湊到雅公主耳邊說道，“石公子，聽說後院是伶人館，一會兒要不要去看看？”
雅公主一聽，臉立刻變得通紅，說話都有些顫抖了，“林公子，你不是真的要去吧？”
我哈哈一笑，抬手示意姑娘們可以開始唱曲兒了。於是現場變成了才藝表演，姑娘們正襟危坐，不敢再亂摸亂碰的了，輪流為我們唱曲兒，彈琴。
我聽了一會，就借口方便，溜了出來，找到老鴇，讓她把英蓮給我的玉交給她。不一會，英蓮身邊的小女孩就來請我上樓了。
“妹妹總也不來，害得姐姐好等。”一見麵，英蓮就將我一軍。
“王爺看得緊，我得了空，就趕緊來了。”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有瞬間的失神，“姐姐可有冷月的消息？”
“妹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冷月的？”果然是做情報的，在妓院裏，都能知道那麽多消息。
“姐姐，可不能亂說話。”我笑著說道。
“若孩子是王爺的，有了冷月的消息又如何？”她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看來姐姐是有消息了。”我不置可否，收了笑容。
英蓮猶豫了一下，轉身進了裏間，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這個……”她遞到我手上的，正是我做給月的手機袋，“是當時從離公子身上發現的。”
“為什麽上次不交給我？”我拿著沾有血跡的手機袋，覺得站立不穩，英蓮趕緊扶我坐在了地毯上，“還應該還有一條項鏈吧？”
“離公子身上隻有這個。上次有王爺在場，而且我還不能確定你和冷月的關係。”
“你騙我！”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英蓮正想走開，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冷月的左胸口，有一個紅色的胎記。”
英蓮說完，就走開了，留下我一個人愣在那裏。
我在心裏想著：不哭，我不哭，月不需要弱點，我不能軟弱。我有些後悔，當時沒有跟四哥去認人，即使是麵目不清，我至少也看了他最後一眼了。現在，卻連灰都找不到了。
我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目標就是月，這段時間，也是因為確信月還活著，才可以支撐下去。如今一直支撐著我的信念瞬間崩潰了，我的生活沒有了目標，腦海裏一片空白。
我覺得渾身直冒冷汗，不知道是怎麽走回雅間裏的，隻知道一見到張武，聽到他驚慌地喊了聲“夫人”。之後，就支撐不住了，兩眼一黑，暈倒了過去，隻記得房間裏的人，好像亂成了一團。
醒來時，已經躺在了王府的床上。齊天嘯和衣躺在我身邊，緊緊摟著我。我又閉上了眼睛，有些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是上天在懲罰我吧，愛著別的男人，懷著別人的孩子，卻躺在這個不能接受的人的懷裏。
為什麽，這次暈倒，沒有見到那個討厭的和尚呢。真希望能見到他，我想要求他，讓我快些投胎轉世，到有月存在的那個世界裏去，我是為月而存在的。
我的心門又一次關閉了，上一次，是在阿嶽結婚的時候。這一次，是在月離開我之後。
既然月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王府了。是時候離開了，我心裏想著。
我動了動，他見我醒來，柔聲說道：“星兒，你覺得怎麽樣了。你已經昏睡了一夜了，張太醫來過了，他說你是思慮過重，肝火鬱結，一定要宣泄出來才好。英蓮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麽？”
“冷月死了。”我淡淡地說道。
“星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可能消息有些突然，他愣了一下。
“我不能哭，他不喜歡我哭。”我起身，發現中衣半敞開，裹在肚兜外的裹胸布已經被解開了，回頭看看他。
“我見你呼吸不暢，擔心你……”他小心地解釋著。
“謝謝。”我沒有如往常一樣有激動的反應，而是安靜地下床，穿衣，梳頭發，機械地做著每一件事。
“星兒，你別嚇我，哭出來吧，會好受一些的。為了孩子，你也要保重自己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我身後。
“孩子？”是呀，我還有月的孩子呢，“你放心，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