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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驚變

  齊天嘯也不惱,認真地看了看荷包,用手指細細撫過那粗糙的繡線,然後小心地收了起來,笑著說道:“這明明是一對鴨子嘛,聽說鴨子對他們的伴侶非常忠誠。”


  “你……”我的目光幾乎可以噴出火來了,他卻笑著離開了火警現場。


  把房間的窗戶全部打開,竹林的清涼就飄滿了整個房間。天氣已經有些熱了,有時我會真的睡著,有時我也會拿本書看一會,但是這些書都不能引起我的興趣。


  齊天嘯有時會像自言自語般地說幾句話,我也不回應,因為不能回應。


  “星兒,那日,你被刺客抓走,我傷一好就要去找你。可是父皇不準,他說我的武功還不夠好。”


  關我啥事?


  “我於是找來了最好的師父,日夜苦練。等我功夫練好了,父皇又說,隻要我娶了王妃,並且讓我的王妃懷了孩子,就可以放我去找你了。”


  嗯,享了齊人之福,還有正當理由。


  “不過我堅持我的正妃隻能是你。”


  你夠癡情,很抱歉,我沒感覺。


  “他們逼我同時娶了兩個側妃,一房妾室,過了幾個月,她們都懷孕了。於是我就請旨,以捉拿刺客為名,出發去找你了。”


  看來還挺努力。


  “她們差不多同時生孩子,隻是那時我不在偃城。”


  命中率還挺高。


  “星兒,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你。”


  包括讓你的小老婆們懷孕?

  我不敢睜眼,竟然就這麽睡著了。


  有時我們也有對話。


  “星兒,不如唱歌給我聽?”


  “不好。”


  “那講故事給我聽?”


  “不好。”


  “我們來下棋?”


  “不好。”


  “你來看我畫畫?”


  “不好。”


  “那你想做點什麽呢?”


  “……”


  有一天,當我這樣睡著時,竟然夢到月了,夢裏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切。月穿著藍色的勁裝,手裏提著劍,麵容有些憔悴。我飛奔過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竟然能感覺到他臉上的溫度。


  “月,你瘦了,我好想你。”


  “星兒,為什麽背叛我?”月很生氣的樣子。


  “我沒有。”


  “那你還要嫁給他?”


  “不是真的,成了親,我會找機會逃跑的。不然我的爹爹和哥哥們就要有難了。月,你去哪裏了,我都找不到你。”


  月沒有回答,麵目開始變得模糊,我趕緊伸手去抓,大聲喊道:“月,別走,別走,告訴我,你在哪裏……”


  我什麽也沒抓住,一著急,驚醒了。齊天嘯正坐在我的躺椅上,抓著我的手,“星兒,做惡夢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你為什麽要吵醒我……他走了,不理我了……他還沒說哪裏可以找到他……”多日來的思念決堤而出,這一哭,就再也收不住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哭累了,就睡著了,醒來時,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這一夜,我瞪著眼睛發呆,漆黑中什麽也看不見,直到眼睛累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過了正午了,我頂著紅腫的眼睛到書房的躺椅上報到。


  “星兒,我怎麽做,才能讓你開心呢?”


  “放我走。”


  “不可能!”齊天嘯沉下了臉。


  我也沒打算他能同意,閉上眼睛打盹。不過,從這天起,我在躺椅上睜開眼睛,經常可以看到他坐在我旁邊,深情地注視著我。


  這樣過了幾天,我實在避無可避了,也不敢假寐了,於是開始為自己找樂子。


  我拿了一把匕首,到竹林裏挑了根竹子,斬斷它,再斬成手掌長的一截截的。其實這些活,我用手掌就能完成了。


  抱著一堆竹節,我又縮回躺椅裏。拿起一個竹節,用匕首劈成四片,拿起一片來,慢慢削,把一頭削尖了,再拿起一片,繼續削。這的確是一件很耗時的工作。


  這樣削了兩日,終於有了百來片竹片堆在我麵前的方桌上,我把竹片堆整齊,尖頭朝外,然後看向齊天嘯。


  他一直在饒有趣味地觀察我,見我看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什麽事?


  “把張武和宋千叫來。”這兩人是王府侍衛的頭領,也是侍衛中武功最高的兩個。之前一起尋找惠河源頭的時候,這兩位沒少給我關照,可是也常常被我捉弄。


  因此兩人站在正對我躺椅的窗外時,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微微一笑,抬手在桌上一抹,一支竹箭飛向張武,他閃身躲避,卻不敢走遠。


  接著是兩支一起飛向兩人,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快。我不敢用內力,因此竹箭對他們並沒有殺傷力,隻是我的手法怪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而一支,時而五六支奔不同方向。


  打到身上的竹箭被他們用內力震開,即使這樣,也非常狼狽的樣子,像在表演的兩個小醜。竹箭扔完,我已經哈哈大笑,笑翻在躺椅上。


  齊天嘯笑著擺擺手,兩人趕緊走開。


  “終於見到你笑了。”我止住了笑,眼角還掛著眼淚,嗯?什麽意思,我很久沒有笑了嗎?


  “自從你回來,我就再沒見你這麽開心過了。”齊天嘯又說道。


  的確,自從月不見了蹤影,我心情一直不好,即使笑,也是為了假意逢迎。


  “你射飛鏢的手法很不錯,不過招式有些狠辣。跟誰學的?”


  “冷月教我的。”這麽說也沒錯,他是我師兄嘛,不過其實我的飛鏢比冷月還厲害一些呢。剛才試過那兩人,若我用全力,他們一定避不過。


  聽到冷月的名字,齊天嘯麵色一暗:“不如我教你一套劍法?”


  “不要。”我可不想給他機會和我套近乎。


  他似乎沒聽見我的話,自顧自地拿了劍,又吩咐一旁侍立的荷香去把我的短劍拿來。他走到竹林前的空地上,說了聲:“看好了。”就開始舞劍了。


  我想起月舞劍時候的樣子,周身都是殺氣,與我對招的時候,下手也從不留情。


  齊天嘯大概是為了讓我看清楚劍招,放慢了速度,也同時收斂了殺氣,倒像個飲酒時舞劍助興的書生。單薄的衣衫裹著修長的身形,在劍光中騰挪閃躍,非常養眼,我第一次覺得,原來舞劍真的可以和舞蹈相提並論。


  齊天嘯收劍回鞘,看到我讚賞的表情,非常高興:“星兒,你來試試。”


  我不情願地接過荷香手裏的劍,一招不差地舞了一遍。


  “星兒,你真聰明。”


  “我娘以前也這樣誇我。”想起娘親,我眼神一暗。


  齊天嘯見觸到了我的傷心事,趕緊拉著我的手說:“不過這招仙人指路,劍尖應該再放低一點。”我就知道他會趁機揩油。


  “星兒,再練幾遍吧。”


  “不要。”我趕緊又窩回躺椅上。這麽熱的天,如果我練了幾趟劍,幾乎不出汗,那麽他一定會有所懷疑的,還是小心為妙。


  第二天,齊天嘯送了我一套飛鏢,非常精致,打開來是一個紅色的長條形的布袋,並排有很多小口袋,每個口袋裏插了一支鏢。一套一共五十支,卷起來,隻一隻手就可以抓住了。每支飛鏢形狀就像一支縮小的箭,鏢頭帶有倒鉤。比我以前用的飛鏢小了很多。


  當張武和宋千兩人站在我麵前,看到我手中的飛鏢時,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們的王爺。其實他們知道我傷不到他們,但是堂堂侍衛頭領,被一個小姑娘當猴耍,太沒麵子了。


  我一笑:“喂,求他沒用的。求求我試試看。”


  “小姐……”兩人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


  “限你們半個時辰,找五十個打坐用的草蒲團來,要小號的。否則,你們就繼續給我當靶子吧,”兩人麵上一喜,應了一聲,立刻消失在我麵前。


  蒲團很快送到,我讓齊天嘯在每個蒲團中間,用朱砂筆點一個紅點。眾人恍然大悟,原來蒲團是用來當靶子的。


  幾個侍衛抱起蒲團,向竹林中走去。


  “站住,別往前走了,往邊上走。”大家都愣住了,齊天嘯也不解地看著我。


  “把蒲團豎起往天上扔,不要扔太快,但是可以幾個一起扔。”


  我示範了一下,抓起一個扔上天,緊接著一支飛鏢打中了靶心。


  “哦……”一片恍然的聲音。


  於是張武和宋千分站左右兩側,開始他們一個一個地扔,見我左右開弓,非常輕鬆。就一人兩個一起扔,接著是三個,四個,五個,加到一邊六個同時扔的時候,我裝作力不從心地一邊漏了一個。


  兩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齊天嘯的眼裏是驚歎的表情,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還沒露出真本事呢,就這麽崇拜我了?


  他覺得很好玩,也來試著玩,開始也能命中靶心,但是加到一邊五個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打不中靶心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把齊天嘯留在相府的五個侍衛和他帶來的兩個都召集起來,玩飛鏢大賽。我擺了桌椅在屋簷下,拿了紙筆,記錄每個人的成績,有時是循環賽,有時是淘汰賽。規則隨時改變,隻看我的心情而定。


  侍衛們都穿著青灰色長衫,袖口是黑色護腕,用紅線繡了團花的圖案,黑色的領口,黑色的腰帶,黑色的發帶,黑色的抹額,全都繡了紅色團花圖案,看起來非常精神。他們的年齡都在二十上下,由於長年練武,身材都很修長健壯,長相也不錯。


  排成一排站在我麵前,非常養眼。我樂嗬嗬地看著帥哥們,目光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旁邊的齊天嘯一瞪眼,他們就都低下了頭,我這才回過神來。


  留在相府的五個人,非常高興,因為他們可以每天參加比賽,而齊天嘯的兩個跟班是要換班的,因此非常不樂意。於是,我就決定,這一天下來,成績最差的兩個,回王府換人。


  經過兩天的觀察,我得出結論:若是十個侍衛一起對著我發飛鏢,我可能會受點傷,但是逃跑不是問題。


  開始幾天,齊天嘯還老老實實坐在我身邊,當觀眾。看著我拎著毛筆,振臂高呼,把墨汁甩得到處都是。雖然大家都是高手,一天下來,身上還是免不了沾上墨跡。比賽規則被我改來改去,大家都沒有意見,實在是這種遊戲太有趣了。


  第五天,他也坐不住了,參加了比賽,不過由於經驗不足,加上我刻意刁難,竟然成了倒數第二。


  總結了成績之後,我把筆一放,宣布:“明天,李執和齊天嘯不用來了。”


  正在嬉笑的侍衛們立刻噤聲,緊張地盯著他們的王爺。


  “星兒不想見到我嗎?”我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不但直呼王爺的名諱,還讓他明天不用來了。


  “呃……這個,我……我的意思是……”我支支吾吾想找點理由來搪塞。


  “叫我天嘯。”齊天嘯把手撐在桌子上,隔著桌子俯身過來,嘴唇在我耳垂上停留,呼吸吹得我脖子癢癢的。我尷尬地向四周望了望,所有人,包括荷香,都已經不知去向了。


  “天,天嘯。”我邊說邊往後靠,肩膀卻被抓住了,他把大半的重量轉移到了我的肩膀上。


  “沒有人可以替代我,所以明天我還是要來的。”他說完就站直身體,嘴唇從我的耳垂,沿著臉頰,輕掃到我嘴角,在那裏印下一個吻,就快速地離開了。


  等他轉身走開,我才反應過來又被占了便宜,大叫一聲“齊天嘯!”,就從椅子跨上桌子,飛身撲了過去,他剛一回身,一個不提防,竟被我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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