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生活
月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的眼睛，那眼眸裏有我的影子，有認真，也有自信。“相信我，星兒，我們也許有辦法脫離無影閣。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再等我幾年……等我報了仇，我一定娶你，那時，我會許給你一生一世。”
“報仇？”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月，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讓我幫你好嗎？”不報仇就不娶我，那我當然要幫他快點完成心願啦。
“不要，你什麽也不用做，乖乖做我的新娘就好。”月有些霸道地打斷了我。
“那你的仇人是誰？”打聽到了，也許可以暗地裏幫他。
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他大概已經猜到我的心思，不想讓我去為他冒險吧。
我不再說話，所謂國恨家仇，他在大仇未報的時候，就跟我許下婚約，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我知道，月的這番話背後，會付出多大的努力。脫離組織，談何容易，他卻為了我，早已經開始在行動了。這個承諾對我來說很重要，對他又何嚐不是呢？至少今晚，我不能再逼他了。
又過了兩天，鷹還是沒有回來。也許是因為我們已經許下終身，這兩天，月對我都是親密無間的。吃飯時，他會為我夾菜。練功時，也不拒絕我為他擦汗了。習字時，還會握住我的手，糾正我的小毛病。臨睡前，也要牽著我說說話，當然，多數是我在說，月還是並不多話。
幸福的感覺來得太突然了，仿佛鋪天蓋地而來。然而越是甜蜜，我的心就越加懼怕。我怕這甜蜜不能長久，我怕這美好隻是鏡中花水中月。我又開始想到要那個誓言。有了誓言，哪怕今生錯過了，至少，在很久以後的那一世，我們還是可以牽手相依的。
這一天，鷹還是沒有回來。我又開始準備新的計劃了。夜裏，我躺在床上，回想前一世，不管多麽高傲的女人，隻要被阿嶽騙上了床，都會變得百依百順的。那麽，若是我把月騙上了床，哄他說一句誓言，應該不會那麽難的吧？
該怎麽做呢，總不能直接把他撲倒在床上吧，況且我也打不過他。把他灌醉？算了。從去年年初起，鷹開始鍛煉我們的酒量，現在月的酒量比前世的我都要強很多。而這一世的我，酒量一般，酒品也不好。喝多了，就又哭又鬧的。而且，也找不到的理由跟月拚酒呢。
再想想，從前曾經有個女人想要勾引阿嶽，很直接地，脫了衣服鑽到他的床上等他。阿嶽也並不討厭這個女人，於是她就得逞了。那就用這招吧，月不但不討厭我，還要娶我呢。我不過是要求提前洞房罷了。決定之後，我又把細節想了一遍，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月一看見我，就笑了。“星兒有很多事要操心嗎？怎麽又是好大兩個黑眼圈？”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說你還記得上次呢，這次還不又是為了算計你嘛。
由於練武緣故，每天都需要洗浴，鷹在院子裏建了一個專門的浴房。在我的堅持下，我有了自己專門的浴桶。鷹和月都很紳士，從來都是我先用浴房，然後才輪到鷹，最後是月。
這一天，我故意一直磨蹭到過了睡覺時間才去洗浴。這樣，月就隻能在洗浴之後直接上床了。
但是脫了衣服，爬到男人的床上，前一世我隻做過一次，還是在那個男人不省人事的情況下。這一次，難度係數比較高。
我覺得需要點什麽來給自己壯壯膽，就摸進了財叔存酒的地窖，抱了一小壇酒來。我抱著酒來到月的房間，拍開封泥，就著壇口“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一直燒進胃裏，好像不夠。我又灌了一大口，四肢開始感覺到熱力的流動。好像有點感覺了，我再灌一口，人開始有了漂浮的感覺。
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心裏隻想著將要做的事情，什麽顧慮羞恥的，已經想不清楚了。我抱著酒壇子走到床邊，再喝一口。脫掉外衣，隻剩下肚兜和褻褲，鑽進被子裏，月的氣息撲麵而來。
身上的涼意讓我清醒了一些，不行，再喝一口，抱起壇子一倒，嗯？怎麽隻剩半口了。在我的意識慢慢模糊前，我想到：糟糕，超過我的極限了。
迷糊中，我隻剩下一個固執的念頭：我需要那句誓言，我不要再看阿嶽的背影，我不要隻擁有背影，我要改變命運，我要阿嶽全心全意的愛。
這樣想著，淚已經流了出來。朦朧間，看見阿嶽走過來，見到我躺在他的床上，皺著眉頭說：“胡鬧，快把衣服穿上。”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從床上躍起，一把從身後抱住他，臉貼到他的背上，大哭起來：“阿嶽，你不要走。我不要看你的背影……我一定會得到那句誓言，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我不介意你有過那麽多女人，我愛了你這麽多年，回頭看看我，阿嶽。我才是一心一意愛你的那個人……”
阿嶽慢慢地轉過身來說：“好，我不走。”我高興極了，撲進他的懷裏：“阿嶽，你不走了？真好……不要離開我……”
這一夜，我做了個好夢。我夢見自己穿著雪白的婚紗，嫁給了阿嶽。我們去度蜜月的地方，就是我曾經宿醉的那個海邊。我們相擁坐在沙灘上，海誓山盟。
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還在月的床上，月和衣躺在一邊，一隻手隔著被子攬住我。我一動，月就睜開了眼。
“你昨晚喝醉了，又哭又鬧的，我怕你踢被子受涼，隻好抱著你睡。”月簡單地解釋著。
我回想著昨晚的夢，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傷害月的話。隻好直接問了：“月，昨晚，我都說了些什麽？”
“你說想要那句誓言。星兒，別急，好嗎，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你想要的生活。”月頓了頓又說：“你喝醉時喊我阿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