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離穀
做手機袋，呃，不是，是做荷包，用了我四五天的時間。然後就開始練習梳頭發，我進穀前見過那些姑娘們的發型，一部分披著，一部分在頭頂束起，挽成各種發式，再插上漂亮的發簪。太複雜了，我不會。在多次嚐試失敗之後，我放棄了。
最後我決定把頭發完全散開，把耳後的兩縷頭發用一條發帶束起就OK了。再從兩側把披散的頭發撥到身前。
有耳環，卻沒有耳洞。小時候我怕疼，娘親也沒有逼我紮，想是年紀還小，不急吧。進了穀中，對著三個男人，誰也沒想過給我紮耳洞。難道現在自己紮？算了算了，我怕疼，放棄耳環了。
月這一次出門的時間比較長，足足一個月才回來，他回來時心情看起來非常好。
師父隔日就要出穀去采買了，我的機會來了。嘿嘿嘿……月，看我的表演吧，我準備得這麽充分，天時地利人和的，看你不上鉤？
這天午飯後，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月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來打擾我。
這裏女子的衣服真是囉嗦，我已經演練了好多次了，還是不能熟練地穿好。裏衣是一件及膝的白色斜襟長袍和長褲。長袍用一對對的繩結固定，我總是把繩結配錯對。
外衣是綠色的斜襟上衣和同色的長裙，上衣窄身寬袖，長度剛剛過臀部，將女子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領口較低，露出裏麵的白色衣領來，長裙裹臀寬擺。係好了上衣和長裙的繩結，就要係腰帶了。
寬寬的墨綠色鑲金絲腰帶，在腰上圍了兩圈，係個蝴蝶結。這個結，我研究了很久。若是係在腰前，有點像HELLO KITTY，不好。若是係在腰後，像個日本人，也不好。於是我決定係在腰側，前世的我，經常這樣係腰帶的，好看又時髦。
穿好了衣服，就開始梳頭發，然後化妝，化妝的最高境界，就是化了一個小時，卻看不出痕跡來。
終於，等我收拾好自己，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我對著屋裏半人高的銅鏡，最後照了照。這鏡子也是月在一次出任務，給我買的。
鏡中人長發披肩，眉目含情，紅唇微翹，雖不是絕色的美人，卻也在顧盼間楚楚動人。翠綠色的衣裙更是襯得皮膚白嫩。裁剪得體的衣服裹住窄窄的雙肩，更襯出緊束的腰肢。柔軟的長裙，在走動間輕輕擺動，平添了幾分嫵媚。
我出現在月的麵前時，月正坐在餐桌旁等我用餐。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便愣住了。我對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含情而望，這一笑，可是我對著鏡子練了好多遍的了，要務求達到含而不露，媚而不妖的效果。
我輕抬蓮步，扭動著腰肢走向月。這步子我可沒練過，實在是這裙子把人勒得太緊，隻能這樣走路了，不然挪不動。
我停在月的麵前，微微地彎腰屈膝，行了個禮，說道：“公子有禮了。”
月已經回過神來，笑著站起身來。一伸手，手指動處，我腰間的蝴蝶結一下子散開了，腰帶眼看就要掉下地來。我心中大呼，停下，劇本不是這樣的，這裏可是飯廳呢，難道要在這裏……我的臉唰的紅了，耳根都感到發燙。
月用手指勾住我的腰帶，笑著說：“星兒果然還沒長大，衣服都不會穿。”
嗯？是這樣的？是我自己想歪了呀。
月用兩手撐開腰帶，在我腰上圍了兩圈，係好結，抹平了，把結頭藏進了腰帶裏。哦，原來是這樣穿的。月幫我係腰帶時，溫熱的呼吸就噴在我耳後，我緊張地快要不能呼吸。月卻很自然的樣子，牽住我的手，在桌旁坐下，說道：“吃飯。”可惡，我打扮了一下午，竟然沒有一點評價。
還好，我還留有後招。吃過飯，我放下碗，說道：“月，你在這坐著，一個時辰後來水潭邊找我。”
“好的。”月帶著探尋的微笑看著我。
一個時辰之後，月亮升起來了。月走近水潭邊的時候，聽到的是我正在彈奏的《鳳求凰》。月光下，我披著雪白的狐皮披風，跪坐在青石板上，麵前放著我的古琴。悠揚的琴音撥弄著柔和的月光，我已經有些陶醉了。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我指尖消失，我站起身來，走到月的麵前，抬起頭來，望著他，不說話。月一把攬我入懷，慢慢地說：“星兒，你今天……真美。”我從懷裏掏出荷包來，舉到他麵前，“月，送給你的。”
月接了過去，皺著眉頭，研究了一會。我笑著示範給他看：“這樣，兩頭一拉，就收住口了，再用手指一撥，就打開了。”月的笑容加深了，“星兒做的荷包很別致呢。”說完，很小心地把荷包放進懷裏。
我正得意時，感覺額頭一熱，是軟軟的唇輕觸的感覺。來了，來了，我心想。我閉上眼睛，眼睛上也印上了一片溫熱。我的心狂跳起來，那溫熱的痕跡掠過臉頰，最後在我的唇上停了下來。
月用唇在我的唇上輕輕摩擦了幾下，又含住我的下唇吸吮起來。我不禁張開口，他的舌便溜了進來。隨著他的邀約，我的舌，便生澀地隨著他的舌舞動追逐起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氧氣好像被慢慢抽幹。
我的雙臂環過他的腰，雙手撫上他的背。他的腰是纖細的，背上卻堅實有力。我用力收緊雙臂，他也收緊了環在我背後和腰間的雙手。我們就這樣，想要把對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的唇戀戀不舍地分開。我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還沒平靜下來的呼吸。
“月，我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試著將話題引向主題。
“星兒，快了，我正在想辦法。”月的回答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月，我是說，今生今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在心裏暗暗念叨：說吧，月，說你今生今世都要和我在一起。我可是放下矜持，在主動求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