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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到底該怪誰呢

  慕老頭提著鳥籠子溜溜達達出門遛彎去了,同往日一起遛彎的各府老頭子吹噓靖王給孫女的聘禮極厚。


  他說出數目足以讓人羨慕。


  “江南的事,阿陽知道嗎?”


  “不知道,沒聽說。”


  穆陽搖了搖頭,“皇上不會什麽事都讓我插手,他說得小道消息是真實的話,中宮的楊皇後麻煩不小。”


  雲薇舒展眉頭,挽住穆陽的胳膊,“不去管她,阿陽把聽到來的消息告訴她一聲就好。


  她想走到前朝,波折必不可少,她未必願意事事依靠男人,一直指望阿陽,她不如去做太後。”


  穆陽心頭湧起一股熱流,雲薇選擇了他!不會因為他不幫楊皇後便覺得自己無情。


  “你祖父,嗯,咱祖父出門遛彎打聽到這樣的消息,同咱祖父遛彎的老爺子啥話都說。”


  穆陽認識到慕老頭的牛逼,比較隱晦的消息都能隨意打聽出來。


  雲薇笑道:“就是一群愛吹牛的老太爺,祖父給他們不少支招,又愛吹噓我爹,他們既佩服他,又不不服氣,到他們那個歲數的老人隻能拿兒子吹。


  祖父是個心細的,同他一起喝茶遛彎的老爺子玩心眼玩不過他,市井的消息祖父最先知道,偶爾會同我說一說。”


  穆陽尋思著自己是不是眼睛向上看得太高了?


  “不過祖父的能耐不完全是個小地主,他心眼兒多著呢。”雲薇拿著聘禮單子,隨意翻看,“閩王下了血本了,不對,打算把我娘積攢下銀錢同珍寶都送去靖王府。”


  “不是,他說過,不必把聘禮當回事兒,不講究聘禮多少,嫁妝就要多少,你家隨意準備嫁妝,我娶得是你,不是你的嫁妝。”


  穆陽小聲說道:“你肯嫁給我,嫁妝我可以幫你準備,絕不會讓你丟麵子。”


  “你這話被我爹我娘聽去了,信不信我娘會發火?信不信我爹繼續用書本為難你?”


  雲薇用厚厚的聘禮單子不輕不重敲打穆陽額頭,淺笑道:“我爹在文章這塊沒服過誰,三個你捆在一起也就勉強能同我爹一較高下。


  我喜歡你,多給你估算了一些文采,怕傷了你的自尊心,畢竟你這個天才從未敗過。


  你再天才,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你已經很全才了,不用同我爹非要在文章詩詞上一較高下。”


  “他靠著卷毛,我是比不了。”穆陽不陰不陽內涵了雲默一句,伸手將雲薇攬入自己懷裏,“成親後,你準備去哪裏玩,按照卷毛說的,一個月都要同我日夜在一起。”


  他聲音低沉磁性,誘人極了。


  雲薇臉頰泛紅,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度蜜月嗎?”


  “不,我想要一個蜜月寶寶!”


  “……”


  雲薇咬牙切齒道:“卷毛不能要了,快生火燉了它。”


  守在屋外的卷毛蜷縮了搖晃的尾巴,嗚嗚,又是他承擔了所有。


  雲薇讓它給穆陽多放一放那個世界的畫麵。


  做人難,做一隻狗更難。


  卷毛最近很喜歡同穆陽交流,都是男人,總有一些共同話題,卷毛覺得自己在調教培養靖王。


  閩王親自帶著靖王去雲府提婚後,據知情人士透漏,靖王給雲姑娘的聘禮極多,金銀珠寶,古董字畫,田產店鋪都不足為奇。


  最特殊是閩王費勁心思收集到不少吉物,其中不少是武道宗師留下的字畫。


  據不可靠的小道消息,陸地神仙宗師鏡高手留下的字畫能讓人強身健體,益壽延年,說不得碰見有緣人,能從書畫中看到絕學。


  聘禮的傳言越發離譜,相信的人不再少數。


  自從聘禮被送到雲府後,雲默經常被同僚們拉著去喝酒,言談之間同僚期望能鑒賞書畫……


  雲默借此交了不少朋友,再不是敵人滿天下。


  做官的人誰不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年?

  他們不求能成為武道高手,能學幾招陸地神仙‘養生’,讓自己多活幾年已是天大的福氣了。


  不過,雲府上每日都會捉到幾個毛賊,有雲戎在,毛賊闖不進後院去。


  雲默同薑氏狠狠抱怨閩王:

  “我算是看出來,最壞就是閩王,他怕我不答應半月後讓薇薇出閣,特意送了一堆書畫過來,咱們說好的,所有聘禮都給薇薇加進嫁妝單子去。”


  薑氏抿嘴笑著,拍了拍圍著自己轉圈的雲默胳膊:

  “你別把所有不好的事都怪在閩王頭上,昨兒你還說閩王懂你,你同他一起譜寫的樂曲會流傳百世,不比鳳求凰古曲差。


  同我吹噓,以後新人成親時,你們兩人聯合創造出來的樂曲是必有要演奏的曲目,薇薇同靖王會因為這首曲目而流方百世,同鳳求凰那對新人一樣。”


  雲默道:“一碼歸一碼,穆地主不簡單,他並非俗人,同我能相談甚歡,是我在樂曲上的知音。


  但是他太狡詐,他想早點娶兒媳婦,外麵流言絕對有他手筆。”


  “消息是公公隨口說出去的,公公最近幾日教同他一起玩的老太爺們強身健體,打得就是閩王送來的聘禮由頭。”


  “……我爹把卷毛……不對,是薇薇教給他太極養生拳教給外人?”


  雲默臉色很黑,“還真有人相信他的話?!會不會過幾日跟著我爹鍛煉老太爺的兒子們找來。


  我記得上次我爹練養生拳抻了腿,在床上修養了半個月。”


  “縱然找來也會謝謝不羨,畢竟養生拳的確能讓老人少生病,少吃藥。”


  薑氏捶了捶酸痛的腰,雲默看到後連忙幫薑氏按摩起來,“你著實辛苦了,等這兩個小崽子出來,我一定收拾他們給你出氣。”


  “可別,我舍不得。”薑氏斜睨了雲默一眼,“我舍不得你收拾小小的不羨,兒子有可能很像你,像你這個父親。往後他縱使闖禍,上房揭瓦,我都舍得動他一根汗毛。”


  雲默把薑氏攬入懷裏,眼角眉梢滿是得意,“你做不慈母,嚴父我來當,咱們兒子,若是兒子的話,我隻求一件事,相貌隨我,千萬別隨我有暈考場的毛病,或是如同雲戎昏血……


  不過,真有這些毛病也不怕,有他姐姐在,再大的毛病也能治愈。”


  薑氏叮囑道:“千萬別讓薇薇聽到了,她最近幾日同王爺談情,沒想到這一點。”


  雲默答應道:“不說,我絕不多說一句。”


  夫妻兩人相視而笑,有了共同的秘密彼此更顯親密無間。


  皇宮禦書房,賀太監迎上奉詔書入宮的閩王,小跑過去低聲提醒:

  “皇上正在召見太子殿下,您得等一會兒。”


  “我先去慈寧宮拜見母後,皇兄見了太子殿下後,你再派人去慈寧宮叫我,或是讓皇兄直接去慈寧宮,我們兄弟很久沒陪母後一起用膳了?”


  “不,別。”賀太監擋住閩王去路,腆臉笑道:“皇上特意叮囑王爺在外等候,許是皇上一會兒同王爺,還有太子殿下一起去陪太後娘娘。


  您知道上次太子殿下沒能進去慈寧宮,太後娘娘不罵人了,不肯見太子。”


  “我幫不了皇兄勸說母後,太子辦得事直接捅了母後的肺管子,我多說一句,母後操著鋤頭打破我的腦袋,我受過‘皇父’的恩惠,沒能給他養老送終已是我最大的遺憾。


  太子抬舉他娘家那邊親戚,他忘了‘皇父‘是被誰逼死的,這一條哪怕他是太子,我都是要說兩句。”


  “老三?!你打算教訓阿晨?!”


  皇上不悅的聲音從禦書房中穿出來,“你給朕滾進來,旁人不知,你前兩日去提親,沒見過朕恩封的朝議郎?”


  賀太監為閩王推開禦書房的大門,躬身讓道一旁。


  賀太監掌著東廠,其實本不用做這些事。


  東廠名頭不比神出鬼沒的懸廷司差,穩穩壓著錦衣衛一頭。


  但是,賀太監不單單尊重閩王,是看在靖王的麵子上,靖王已是閩王義子了。


  旁人覺得靖王身份不再如皇子般貴重,賀太監不敢輕視靖王,反而對靖王身邊人都恭敬著,不敢耍東廠廠公的派頭。


  穆地主提起衣擺跨過禦書房門檻,不緊不慢走到皇上跟前,隨意拱手算是見過禮,展開手中的扇子搖了搖:

  “當時提親時,沒有朝議郎幫襯,我真不一定能打動雲默。”


  “你們一起創作了一首樂曲,阿陽同他媳婦的定情之作,朕把雲默叫來,你們一起去給母後彈奏一遍。”


  皇上瞪了一眼垂眸的太子,“朕已經交代太子把人盡快送離京城,阿晨被手下人糊弄了,他並非特意接那群小人去東宮,勾起母後的傷心事。


  皇父——有靈的話,不願見到母後同阿晨生疏了。”


  太子穆晨抿了抿嘴角,眼底流露出一抹不舍。


  外祖父他們雖然是粗人,真真為他好,處處想著他,惦記著他。


  外祖母幫著他去照看薑蘇,給孕吐不止的薑蘇親自弄酸角。


  “給太子亂出主意,把人接近東宮的奴才被朕打了一頓,並且發配出關,不得回京。”


  “皇兄是該好好梳理東宮的屬臣了,我不關心朝政東宮的人沒少聽說東宮內的消息。”


  閩王看了穆晨一眼,低聲說道:“那個薑蘇的,太子打算何時解解決掉?

  東宮有不好的事都是屬臣奴才不好,太子被蒙蔽了,這樣的事多出幾次,太子也會被非議無識人之能。”


  “三叔,我——蘇蘇已經懷孕了,懷得又是阿爹長孫,她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出嫁從夫,川蜀歸於阿爹是天命,她會忘記那些不愉快,安心待在我身邊,待在東宮。”


  “殺父滅族是說忘就忘的?”穆地主眉頭皺緊,“換阿晨是她,阿晨的父母親族被滅,江山歸了旁人,你能甘心?你不會為皇兄報仇?

  我聽說,她是川蜀王最寵愛的嫡長女。


  川蜀王把她當作眼珠子,她能忘記了父仇,安心給你生孩子,我聽著比話本子還可笑。”


  “三叔此話差異,楊皇後隻有一個,蘇蘇善良柔美,心地純淨,又重情,她願意順從天命。”


  穆晨再次開口,“阿爹說過留下川蜀王女兒,榮養她們……都是女流之輩,她們並不會危害江山,危害父皇安危。”


  穆地主擺了擺手,說道:”我說不過太子,不過提醒太子一句罷了。


  皇兄讓我幫太子在母後麵前解釋,我做不到去勸說母後,即便朝議郎還在,把我養大的繼父終究是去了。


  昨兒我見雲默孝順其父,我的心很是沉悶難受,子欲養而親不在,他們都說舅舅沾了我的光。


  我為他做過什麽?沒做過一頓飯,沒為他抓過癢,甚至在旁人非議他時,我也沒為他說過一句話。”


  皇上麵色陰沉下來,受過繼父恩惠養育之恩的人何止穆地主一人?

  “母後不會為那點小事記恨太子,太子是母後捧在手心養大的,我的話未必有太子的話管用,太子對母後有一分孝心,母後便不會怪他一時糊塗。”


  穆地主擺出絕不會插手此事的姿態,皇上也不好過於逼他。


  皇上目光越過太子,落在穆地主身上,問道:“你給阿陽的聘禮中,武道宗師的畫作從哪弄來的?


  外麵傳得沸沸揚揚,越來越離譜,還說有宗師高手的寶藏。


  方才雲默才說晚上他睡不好覺,時常有人闖進雲府去,求朕再派侍衛給他用。”


  “不羨說你害苦了他,不是朕好說歹說,答應多派侍衛,不羨早把聘禮給你退回去了。你到底是在幫阿陽,還是嫌棄阿陽娶薇丫頭?


  你管不好阿陽的事,不如把阿陽交回給朕……”


  “皇兄有那麽多兒子,您同我搶阿陽嗎?”穆地主憋得臉通紅,高聲道;“族譜寫了阿陽是我的義子,不能改,您是天子更不能出爾反爾。


  這事……不怪我,我不是尋思著給阿陽的聘禮增添點好東西嗎?

  我同阿陽一起抄過楊公府,字畫都是那時候得來的,其實宗師高手留下的字畫被傳這麽離譜,不怪我。”


  “那怪誰?怪朕沒給阿陽出聘禮?”


  “怪愛吹牛的朝議郎!流言是他口不擇言放出去的,偏偏還有人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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