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母豬會上樹
就聽旁邊的人說:“今天進來了7000多客商,我們華人就占了八成。”
“最可惡就是現在正值旱季,熱,熱,真他媽的熱。去年也是今天的拍賣會,一位3?8歲的商人勞累過度,肝病複發,吐血身亡,大筆財產倒是便宜了他老婆,嘎嘎。”
“錢越來越不好掙了,現在拍賣文件和表格都要用英文填寫,以歐元結算,上次我有朋友將歐元換算成人民幣後,投標時一不小心把人民幣的數字填在標書上,結果損失慘重,你說說,大家都是大老粗,老了還學英語?”討生活真是不易,拍賣場裏有人笑,有人哭,沒有張經理,柳猛他們進展很慢,不過也有收獲,隻是對於投標估價他們想等張經理來商議,悄悄記下標號繼續前進。
“昨天晚上張經理故意等著我向我表示感謝。”
“總體上他是個實誠人……他們回來了!”根本不用問,張經理一臉的笑意:“那些玉石毛胚他們一入手,登時就笑臉如花,昨天晚上我隻顧和他們談交易的細節,居然這個時候才可以感受他們興奮是什麽,果然是凝聚天地萬物精華所成,具有神奇的力量。”
柳猛是嘿嘿直笑。
四個人沿著這一堆堆的原石依次前進,張經理作為第一目測,沈思和紅姐作為學員實地學習,而柳猛就作為最終確定。
一經柳猛確定,就由張經理來估算標書,商議價格。
前麵遇到一堆熱門的原石,一大群勢在必得的商人聚在一起,個個打著啞語,各自互相提防著,隻是對於這種大家都眼紅的貨物,柳猛和沈思極有默契的轉身就走,邊走邊看,前麵走來一群人,柳猛嗬嗬一笑:“林總,你好。”
對方好大一群人,柳猛就獨獨的與林平南打招呼,人群裏其他還有他的副手趙經理,還有他們公司的一個女秘書,還有昨天晚上看見的那些人,其外的年輕男女。
林平南明顯一愣,估計不是看相貌,而是聽聲音才知道是柳猛,臉色立即一變,對於這個柳猛,估計林家的人恨不得食其肉,扒其皮,自然就沒有好臉色,冷冷的斜視兩眼:“我說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專門靠女人發家的柳猛啊?”假如這種話可以氣著柳猛,柳猛就不是柳猛了,他嘿嘿一笑:“趙經理,好久不見啊?”趙經理額頭上的汗不住的朝外冒:“是啊,是啊,好久不見,你也來這邊發財啊?”果然是柳猛叫過幾聲大哥,留下2?0萬的人,此時他的眼睛不住的眨著,嘴角還示意林平南身邊的人。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一臉陰鷙的男子,接著一個穿著火辣的妙齡女子,正上下打量著柳猛。
見柳猛似乎沒有領會他的意思,趙經理急忙說:“柳董,我給你介紹,這是周公子,旗下有一家規模巨大經營玉石的公司……”
林平南眼睛一瞪:“和他說什麽?我們走!”張經理和沈思他們一直在一塊外觀紋路清晰的翡翠原石旁偷學經驗,這時扭頭來看,張經理急忙上前幾步,笑嗬嗬的說:“周公子,林總,姚總……原來你們認識,就不用我介紹了。”
沈思紅姐她們的眼神,明顯和柳猛是一路,林平南立即恍然:“張經理和他們是一起?”反正現在交易已經結束,既然他們認識,張經理也實話實說:“其實半邊綠就是小猛鑒定出來的,我隻是中間人而已。”
一群人中一半人目瞪口呆,看來這一半的人都知道柳猛在舉報林家,柳猛是林家目前最大的仇人,想不到他們居然花大價錢幫柳猛出貨!敷雙眼睛立即惡狠狠的盯著柳猛,不乏衣著火爆的女人,估計要不是四周有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肯定就撲上來將柳猛錘成肉醬了。
柳猛得意的嗬嗬笑了幾聲。
本來笑嘻嘻的想著是淘著寶了,沒有想到居然是柳猛的貨,隻怪這種事太意想不到了,柳猛一個從來沒有涉及玉石行業的人,手裏居然有價值上億的好貨?“你就是柳猛?哼!”周公子放下這句話再用眼光殺了一眼柳猛,氣呼呼的走了。
柳猛有些奇怪:“張經理,那些人應該是玉石師傅,不過那位周公子是誰?”“他爸爸是周部長,農業部的一個副部長。”
原來就是他,據說一個部長公子和林家關係密切,隻是他為什麽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起初還以為他是錢江林家那個公子呢,不過林平南他們居然可以若無其事的出境,那麽自己舉報林家的事肯定遇到了阻礙,也許隔了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一個通告,查無其事,然後林家就不了了之。
柳猛心裏嘀咕著:“果然是不能相信啊,要是可以相信他們,寧願去相信母豬會上樹。”
在這裏時間過得很快,張經理和柳猛的組合因為半邊綠而走紅,以致現在他們出現在拍賣場,身後總是跟著一群人意圖沾點福氣。
紅姐感到有些煩躁就說:“我們走吧,先出去吃午飯,反正三天投標期,大家慢慢來,何況因為小猛,我們已經賺了。”
張經理急忙說:“你們去吧,我和幾個老朋友聚聚,下午我們再匯合。”
與張經理分開後,柳猛對紅姐悄悄豎起大拇指:“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我看今天林平南的反應,他們雖然知道我在這裏,卻不知道我具體在哪。”
沈思就說:“這是當然,特別是你這副裝扮,隻要你不說話,會蒙混許多人,隻是如此看來小婷與林家沒有什麽關係?”柳猛卻不同意這個觀點。
“小婷是和毒品有關係,玉石毒品,就算是一個人的產業,他肯定也是用兩條線的人分開來做,大家互不牽連。”
“難道你懷疑林家在運毒?”“我隻是這樣想,我到現在可沒有證據,何況他家是大官呢,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沈思沉吟一陣立即說:“紅姐,你立即安排,我們馬上就走,這裏的事留給張經理。”
敵人才出頭,好玩的事情一件也沒有做,就要走?柳猛可不同意:“小思,為什麽急著走,拍賣會才開始呢?”“小猛!假如牽涉到毒品,你在這裏的危險性就立即上升一個檔次,你要明白這裏是哪,什麽事都是和軍隊有關,我不能讓你冒險。”
“我又沒有查他們……”
柳猛立即想到東哥,小婷:“好吧,我們走。”
沈思拿出剛毅的決定,柳猛嘀咕著卻也隻能照辦,紅姐暗暗豎起大拇指,沈思可半點不敢露出得意之色,依舊板起臉與柳猛並肩而行,走出拍賣場大門,卻見蝶姐帶著兩個保鏢站在旁邊。
“大姐,和我們一起用午飯吧?”蝶姐的眼光越過沈思,直接落在柳猛身上,仔細打量了一下:“柳猛,跟我走。”
紅姐急忙問:“大姐準備帶他去哪?”“最遲明天,他就回來,絕對不會耽誤拍賣會,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事。”
蝶姐居然沒有征詢柳猛的意見,柳猛苦笑了一下,也沒有反問,這種女人在這裏強勢了幾十年,犯不著這個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挑戰她的權威。
“我想蝶姐肯定是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是不是,蝶姐?”蝶姐不做聲,因為柳猛這句話一點也不好笑。
紅姐還是搖頭:“大姐,柳猛對我們非常重要,我希望蠑姐可以認真考慮這一點,我們要知道大姐帶他去哪?”“去哪我暫時不能說,我可以對你再說一遍,我對他沒有惡意,何況就算他不跟我走,自然會有其他人來找他去,你們自己考慮吧。”
說完蝶姐後退幾步等待柳猛他們的決定。
“怎麽辦?小猛?”“可惡的是這個蝶姐不說帶我去哪,?去做什麽事,紅姐,你們到底什麽關係?她這個人可靠嗎?”“我們和她其實很簡單,獨立軍一直由我們在支持,畢竟他們與我們國家領土接壤,而政府軍始終與我們有見解上的異議,以前我們來這邊幫獨立軍訓練軍隊時與蝶姐認識,隻是現在的形勢……”
“就比如三國?分分合合?不確定?”
紅姐的話很是無奈:“對,他們的立場搖擺不定,讓我們很頭疼,所以近些年減少了這方麵的合作,餘下的都是以前私人之間建立下來的交情,據我所知,國內在這邊建立玉石公司,展開各種貿易的人都是利用這種關係搭上線,畢竟這邊的局勢,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實在是寸步難行。”
蝶姐已經向紅姐做出保證,假如還拒絕,肯定就會失去蝶姐這個朋友,想著東哥昨天晚上說的立即去找族長,想著剛剛蠑姐的語氣,這裏的部落對植物有特殊感覺,這些綜合起來讓柳猛做出了決定:“我明白了,我去無所謂,我隻擔心你們的安全。”
“這點你可以放心,換做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讓小思來這種危險的地方,不過現在她爆發出來的力量,連我都不是對手,何況在這邊,我們的朋友還很多,再說我們有錢,明白嗎?”“明白,紅姐你對蠑姐她的部落有沒有了解?”“隻知道很神秘,在緬甸這種大小部落成百上千,因為地形各自聚集,外人很難融入進去,要不是這裏出產玉石,肯定還是蠻荒無比。”
“好,我去看看他們究竟找我做什麽,我也會盡快回來。”
沈思還是一臉擔心,好在被紅姐一把拉著。
蝶姐見紅姐她們答應,臉上有些欣慰,看來她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與紅姐發生矛盾,臨上車她問柳猛:“昨天晚上你見過阿東,所以你應該知道找你是什麽事吧?”柳猛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看來這個神秘的部落因為他表演的魔術來了興趣,將要為他免費開放了。
簡單的午飯後,坐上一輛敞篷吉普,柳猛跟隨蝶姐的吉普車穿過帕敢城,去往那更茂密的群山深處。
蝶姐是女人,雇傭的也都是女人,負責給柳猛開車的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與蝶姐的那些彪悍的女保鏢不一樣,這個女子已經好像大蘋果,成熟得有一種豔麗的美,在這種明晃晃的烈日下,見了穿民族服裝的她,居然有讓柳猛微微暈眩的感覺。因為這種美麗是其他族類女人無法效仿的,纖腰翹臀,花蕾般的肚臍,黝黑的身段,挺直的鼻粱,明亮的大眼睛,隻是她專心的開車,對於柳猛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都說熱帶女人性格潑辣豪放,她們的美麗必須張揚,假如不張揚是無法美麗的。
土路實在顛簸,要不是這一路的美景,還有身邊年輕女子的特殊魔力,吸引住柳猛暫時留在車裏,要不然他寧肯下來走。
望天樹高聳入雲的雄姿,給柳猛帶來無限的遐想,在國內是見不到如此的景象。
“小妹,這是什麽山?”女司機搖搖頭不答話。
柳猛笑了笑:“是什麽山不重要,最重要是這裏的景色好,女孩子美麗,是不是?”可惜這個女子還是沒有搭理他。
望天樹拔地而起,直上藍天,高出其他喬木2?O多米,群落高度達6?0餘米,一眼望去,就和山連在了一起,青枝綠葉聚生於頂,形成“林上林”景觀,其他喬木則高低錯落,排列成多層次結構,遠遠沒有望天樹的偉岸。
林下望天樹的板根露於地表,伸向四方,清澈的河流穿林而過,林間可聞山泉叮咚彈琴,百鳥鳴唱,好一座沒有汙染的山林,比起帕敢城礦區髒亂差,這裏完全就是天堂。
山路彎彎,土路崎嶇,前行四五十公裏後,蠑姐的車隊留在了山腳下,所有的女人腰跨彎刀沿路狹窄的山路沿山而上。
柳猛被護在中間,似乎蠑姐不太喜歡和男人說話,這一路和他隻言片語,哪有什麽交流,讓柳猛悶得要罵人。
沿著山澗,他們前行再前行,沒有目的、沒有目的地,也沒有他們自己。樹是樹、水是水,甚至泥土都是泥土,人就可以不是人了,因為除了柳猛,每個人膝下全是沾滿粘人的稀泥,可惜了美麗和豔麗,因為趕路的勞累和疲態,完全讓她們的形象在柳猛心中跌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