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家的敵人
交易這些大宗貨物，是非常忌諱參與的人雜多，這些錢款事項，沈思她們絕對會辦得妥妥當當，柳猛根本不會操一點心。
“我們要1?5?0?0萬歐元，剛剛他們當麵給的價是1?5?8?8萬歐元，也就是張經理可以得8?8萬歐元。”
“已經不錯了，怎麽說也是張經理首先發現這塊玉石。”
“恩，出門在外，大方點肯定有好處。”
送完客人的張經理一進來笑嗬嗬的說：“他們很滿意，主要是現在上等的翡翠確實不好找，就算明天的拍賣場，也出不了幾塊這樣的好玉。”
“張經理，他們是上海綠韻玉石公司的？”“有三個人是，包括玉石鑒定師傅。”
“他們老板姓什麽？”“姓章！立早章！”
柳猛立即明白，他們還是玩的這招，因為這個姓章的就是上海綠韻投資公司的掛名老板。
“哦，謝謝張經理，大熱天的跑來跑去，真是辛苦了。”
張經理非常謙虛：“應該的，應該的，臨出門公司老總就專門吩咐過我，一定要好好與沈總合作。”
沈思起身去休息，柳猛送出門口時，她就說：“我們交易成功，照例要給蝶姐掛彩，我會依你的名義。”
“她會奇怪我們的關係。”
“我就直接說，你是我的男人嘛。”
上千萬的歐元進賬，也就是上億的收入，沈思當然開心不已。
出來幾天了，今天終於有了一些進展，柳猛就給家裏報告好消息，想著舉報案子沒有十天半個月肯定沒有一點消息，他也就懶得問。
關於公司的公事自有呂文波和周小莉負責，其外有什麽事，他們會直接報告沈思，隻是當柳猛再次詢問周小莉關於錢江她的鄰居趙大哥這個人究竟怎麽樣時，周小莉想了一陣，終於說：“人都是時刻在變化的，我不能對他打包票，何況隨時有見利忘義的人存在，哦，對了，黃曉玲找我問你是不是換了電話，好像是村裏有急事。”
周小莉不提醒，柳猛都忘記他還是秀水村的村支部書記，既然這樣說，黃曉玲肯定遇到緊急事，要不然不會找到周小莉詢問，還說是急事。
看看時間，夏季時分，估計黃曉玲還沒有睡，誰知電話隻響了一下，就立即被接通：“喂！”黃曉玲的聲音帶著急切，還有那種熱情。
柳猛一愣，輕輕吐出一個字：“喂。”
黃曉玲一下就蒙了：“小猛，小猛，柳書記，是你嗎？你這段時間去哪了？”居然還帶著哭腔。
柳猛心裏嘀咕了一句：這孩子。
“我是柳猛，原來你還沒有睡啊？”“正在看時間，準備睡，這號碼一響，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著是你，果然是你，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嘿嘿，聽說你找我，是不是有事？”“沒事就不能找你啦，這三個月你究竟去哪了，去你公司，都說你去了緬甸，跑那麽遠做什麽，難道你去淘金啊？”說到這裏，黃曉玲咯咯直笑。
“我是在緬甸，所以我這是國際長途……”
“哪有怎麽樣？你掙錢不就是拿來花啊？”“假如沒有其他事，我就掛了。”
“等等，你什麽時候回來？”“不知道，估計半個月吧？”“怎麽去那麽久，前幾天在省城為什麽不回巴陽，難道你不知道有人想你啊？”柳猛有些招架不住了，急忙說：“哦，晚安。”
他確實沒有先掛女人電話的習慣，黃曉玲大聲叫道：“等一下！這個號碼是不是可以找到你？”“這個號碼我不常用，而且這裏網絡信號也不好，所以……”
“哦，我也沒有什麽事，村裏有村代會，一切他們會做主，我也省心很多，上次你不是準備擴建光大生態園嗎？結果沒有成，村民們都很失望，然後平和堂將秀水村的全部山坡租了下來，準備種桉樹，我一直沒有找到你……”
“桉樹？是不是速生桉樹？”“對，就是這種，我去網上查過資料，似乎不太好，我打印了一些資料給鎮政府，他們都隻是笑笑，說這是縣政府的重點項目，他們也沒有辦法。”
柳猛心裏一驚：“你覺得速生桉樹哪不好？”“說是大麵積桉樹種植會導致地下水位下降，地表保持水的能力差，時間長了，土地表麵板結，還會出現土地沙化現象，那樣的話，對青山綠源公司肯定不好。”
“對，種植桉樹之後再引進其它植物，根本無法存活，另外種植後土壤強度比例逐年升高，山體滑坡和洪澇災害也會增多，這種日本培植的速生按樹還非常會利用水，山區本來就缺水，狗東西，這個項目到底是誰審批的？”“是縣政府，上次平和堂開園剪彩，你沒有來參加，縣鎮領導都對你有意見，還有你三個多月沒有上班，就算有一點消息，也是在舉報大領導……”
黃曉玲不住的埋怨，言語裏卻透著濃濃的關懷，柳猛不由說：“我差點就死在外麵了，一言難盡，村代會對這件事同意沒有？”“就是準備明天開會討論呢，我私下了解了一下，大家都同意。”
柳猛一聽火上心頭，大怒：“我馬上去一個個找他們。”
居然沒有來得和黃曉玲說再見就掛了電話，氣得黃曉玲在家裏摔桌子，推板凳，丟枕頭。
柳猛第一個電話是給葉鎮長，時間不等人，直話直說：“葉鎮長，老葉，我是柳猛，我堅決不同意速生桉樹落戶秀水村，不，是不準落戶長武縣。”
睡意朦朧的葉鎮長，恩恩了好一陣，一激靈翻身起來：“你這小子，你在哪？你是不是回來了？”“還沒有，老葉，我給你說，誰要是支持這個項目我就和誰拚命！因為這個項目簡直是抽生態園的後腿！”“柳猛，你倒是說清楚，什麽項目？”柳猛一字一句的說：“速生桉樹，你要是反對這個項目，不，你隻需要拖著這個項目，等幾天我回來，我送你一個重禮！”葉鎮長嗬嗬直笑，吃拿卡要本來就是他們的拿手好牌，特別是卡！隻要鎮政府拖著不辦，村代會集體不同意，這件事就有轉機，於是接下來，柳猛一個個的給村裏的人電話，就算有人電話關機，他照樣可以找到人，將這些村民代表從床上拖起來。
誰叫柳猛腦子裏把秀水村的人電話都可以記住呢，電話一打通，柳猛都是一模一樣的話：“你們自己去看省城電視台2月9日的《今日關注》欄目，有多處地區因為自然汙染嚴重，水質惡劣，造成村民怪病叢生，小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牙齒很白，但長到6、7歲的時候牙齒就會變黃、變黑，而且村民的結石病也特別嚴重，通常一家都有兩三個，這都是種了速生桉樹的緣故！”再有瞌睡的人都被柳猛的話嚇醒，隻是這些村代表們還是支支吾吾，說到底就是因為栽植速生桉樹這種事見效實在太快，遠遠超過其他樹種產生的經濟效益，柳猛放出狠話，又給秀水村出來的十幾名威猛保安依次通知了下去，於是秀水村的狗叫嚷了一晚上，就是因為有人連夜在村落裏來回傳信，誰要是同意速生桉樹落戶本村，誰就是大家的敵人！柳猛的敵人！
關鍵時刻還是要用強權，假如講道理，估計鬧到天亮也收不到場，就這樣，也耗卻了柳猛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招太狠了，假如柳猛沒有得到這個消息，等他一臉興奮的回到長武，望見密密麻麻的速生桉樹，他估計他自己都要當場暈倒。
到底是誰出的這個主意，簡直是直接讓柳猛的後院起火，要不到五年，柳猛辛辛苦苦的所有努力都會因為滿山的速生桉樹化成一團泡沫，還青山綠源，到時就是窮山僻壤。
周小莉到底不是專業人士出身啊！缺乏足夠的覺悟。
捏著已經發燙的手機，柳猛縮回客房，張經理今天晚上大有錢賺，似乎興奮得睡不著，一見柳猛進來，就說：“今天謝謝小猛。”
“謝我做什麽？”“其實這半邊綠與我沒有一點功勞。”
“嗬嗬，見者有份，大家都發財，睡吧。”
“哦。”
臨睡前，張經理又嘀咕了一句：“今天晚上估計還是不安穩啊！”果然半夜時分，槍聲在很遙遠的地方響起，方位應該是一處易守難攻的關卡，隻是在深夜，這些響聲非常容易的被惴惴不安的玉石商人們聽得清清楚楚。
一大早，消息再次傳來，獨立軍守住了關卡，大家都說這次獨立軍傷亡有些慘重。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沒有人來邀請柳猛去醫治傷員。
晴朗的一天，大家用完早飯，無數人興奮的朝拍賣場走去，無論怎麽樣，既然敢來，各自都有一定的門路，要想賺錢，肯定要搏一搏，局勢不穩，這也難怪國內的玉石價格不住的飆升。
公盤大院的四周，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崗，戒備森嚴，因為院裏堆放著價值上億歐元的翡翠原石。隻有受到主辦方邀請的商人才可以憑證件入內。而且，進入現場，還要核查身份、開包檢查。
當然現在是獨立軍接管了原來政府軍的一切，他們還驅逐了數以百計的親近政府的玉石商人。
寬闊的廣場上玉石按種類分置於廣場不同的片區。進入廣場，一邊陳列有各種老廠石，另一邊放置有大量的新廠石，大的比人還高大，重達數噸。
拍賣會這裏玉石的特征是大，且幾乎都是明貨。這和其他地方用不開口或隻有擦口的“賭石”來忽悠人的做法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就算是明貨，現在的造假手段層出不窮，花上數百萬買的幾萬元的高仿，就是行家也看不出來，必須借助高端儀器檢測。
柳猛的特殊能力在這裏就太簡單了，隻要伸手一搭，凡是可以凝聚靈力，而且是深不及底的就是好玉。
沈思就在歎息：“小猛，如此看來，我們挑選的玉石運輸就要走土路回國，唉！”“也就是說前景有些困難，換而言之，這次下手的商人也會慎重考慮這個問題？”張經理讚道：“對，沒有極其強悍的關係，一般的公司要想在這種複雜多變的情況下把玉石平安的運送出去，實在是非常困難，所以我很佩服沈總，一早就選擇了蠑姐作為合作夥伴。”
張經理的手機響起，告罪後他站在一邊，隻是片刻後他過來問沈思：“沈總，昨天晚上的兩家公司在詢問你們留下的小掛件賣嗎？”“怎麽了？”“是老朋友，他們才直接告訴我，半邊綠一入手，給人的感覺立即沁入心脾，完全有醒目提神的效果，深受客戶的喜愛。”
“哦？小猛，你看呢？”這種效果就維持3個月而已，柳猛笑了笑：“行，不過價格方麵……”
既然他們主動找上門，就別怪自己客氣了。
“玉石界大家都是通的，他們的貨誰拿了，大概多少錢，行裏都知道，所以隻要貨好，他們這些大公司也願意出大價錢，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好吧，那就按照玉鐲毛胚的價格給他們，少一分也不幹。”
柳猛一言確定，沈思立即就說：“就按照小猛的話，隻是麻煩張經理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
張經理興衝衝的和紅姐去了，沈思看著柳猛笑道：“不錯，不錯，我又想獎勵你了。”
“嘿嘿。”
“效果就3個月？”“恩。”
“以後我們可以開展售後服務，至於其他公司的，嗬嗬……”
“也可以給他們加價開光服務！”“對，對。”
院子很大，滿眼都是翡翠原石，足有上萬份，每份都有編號。參與拍賣的人看好後，在標書上寫下自己的英文名字以及證件編號、石頭編號、投注價格，參與競拍。
“這裏的價格高出其他地方的實際交易價格呢。”
“獨立軍就想乘機撈一筆就閃人，拍賣價格高，他們的傭金就高。”
“恩。”
賭石的人蜂擁而至，實在太多，就好像夏季在各大旅遊景點遊泳的旅客，完全就是下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