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聾子和啞巴
不過見麵後，這個警察說情況比較複雜，因為昨天晚上的行動是縣局領導親自帶隊。
叫個小姐而已，又不是殺人，能複雜到哪裏去？方成覺得這是個小事，憑借他幾十年的社會關係還不容易搞定這件小事？根本不用回巴陽找關係，那種在路上來回奔波實在耽誤時間，他已經有把握，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見到他的朋友們出來。
那個警察不是經辦這個案子的，他是戶籍科的一個副科長，身材敦厚，和方成也同歲，憑方成識人的眼光，看著也不是那種吃骨頭不吐渣的人，他帶著方成，一起到了警察局，打聽了一陣，昨天抓到的人都已經去拘留所了。
這個警察立即神色嚴肅：“方總，問題有些嚴重了。”
方成嗤之以鼻，心裏嘀咕：“有什麽好嚴重的，不就是罰款然後拘留1?5天嗎？”於是就問：“到底要罰多少錢，我把錢都出了！盡量別讓拘1?5天，不就完了嗎？”方成這個時候留了一個小心眼，說這些話時他悄悄的錄音呢，這也是他這輩子做事的小心之處，然後還試探著問有沒有回旋的餘地，假如沒有，他也不會在這個同學的同學這裏瞎忙乎了。
“老方啊，現在嫖娼不同，如果被抓獲時，男女之間的事情已經幹完，那麽將麵臨6個月的收容教育，還得送看守所，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方成一愣，想不到許久不翻船，現在的政策變得如此奇怪。
雖然事情是這樣，但方成依舊絕對將他的朋友們撈出來，隻要出點錢，小事情而已，於是這個警察勉為其難的確定了一個方針，找找分管這件事的一個警長，他們畢竟是一個係統，肯定好說話，爭取給方成的兩個朋友一個妙筆生花，比如所外執行之類，就輕輕的撈出來了。
方成知道到了這一步，他就必須先出點血了，就算回巴陽找人，找關係，也是一樣。
這個警察還提醒方成，這件事一定要獨自去辦，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煩，於是方成急急買了中華煙兩條，回公司帶上青山綠源公司給開的材料，說這兩個人如何如何重要，單位離了他們不行，還有一些購物卡以備急需。
方成來回奔波，想著打鐵趁熱，又將這個警察好好招待了一下，兩張購物卡輕輕就送了出去，然後他們一起到了縣警察局門口。
這個警察進去了，過了一會，就出來了，誰知他說那位警察沒答應，事情越發難辦了。
這已經是下午2點，時間越發來不及了，方成見這個警察說話還有餘地，就讓他再想想辦法。
這個警察遲疑了一陣，果真又進去了，片刻後又出來，將方成拉到一邊，說他的同事，那名警長開價了，可能要2萬元錢一個，隻要肯舍得，今天晚上就可以帶兩個人先走。
“2萬，豈不是一共4萬？”這一刻，方成徹底暈了，假如他現在抽身走，事情就不一樣了，可惜這個警察完全拿捏住了他的心理，一陣遊說下，在縣城一個KTv包間裏。他見到了另外兩個便衣警察這個警察為他介紹道：“這件事情他們能辦。”
另外一個警察說：“兄弟，你的事情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另外一個也不住的點頭。
那種氣氛下一激，方成就糊塗地把兩萬元給他了，倒是也問了一句：“他們要是出不來，怎麽辦？”“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我們也不是辦
第一回了，我們走了，你就等好消息吧。“
服務員很知趣地上來要求買單，方成想了好久，哪有7個陪酒的小姐，這個KTv每一個小姐還要給3?0?0元，然後酒水加包房費，一共7?2?0?0元。
饒是方成老板一個，現在汗水都下來了，這也太黑了吧，人都沒有見到就出去了二萬多元：“打個折扣吧？”“好吧，你給4?8?0?0，一分錢不能少了。”
方成灰溜溜走出來，斜對麵一個茶館門口，威猛公司一個執勤的保安招呼著：“方總，來這裏歡樂啊？”方成泄氣的搖搖頭，直接走人。
不過想著兩個朋友可以平安無事的出來，片刻後他又無比輕鬆起來，唉，老百姓就是賤，被人刮走血汗錢還那麽高興。
方成這輩子第一次盼望著夜晚的快點來臨，下午快到下班這個警察終於打來電話，又把方成叫到縣警察局門口見麵。
這一天方成全被扯在這個事情裏，想幹什麽都不成，好在公司汽車隊暫時沒有多少事，周小莉今天也沒有找他說工作，要不然肯定會內疚。
這個警察一見方成首先反複批評他，叫他買軟中華，怎麽買了硬的？方成一愣，也不好辯解，隻得給他賠不是。
其實這個時候這個警察已經占據了話語的主動權，方成也有這個感覺，可惜他一隻腳已經踩進去了，隻能繼續跟上。
錢悄悄送了，現在就要走走過場，於是這個警察帶著方成將材料送進去，一個經辦的警察看了材料，說先放下，然後那名警長出來，說了一句：“可以。”
收了方成2萬元錢居然不動聲色，對他正眼不看。
方成佩服了一句：“果然厲害！”等從警察局走出來，這個警察說：“現在就等好消息吧，我們完成了絕大部分，現在就差最後一個程序了。”
方成明白，還有拘留所這一步要走，何況還有2萬元還沒有交出來呢，這些人肯定沒有忘記自己包裏的這點錢。
方成又說了不少好話，終於這個警察很不滿意的拿著錢走了。
隨著夜色的降臨，終於方成等不及了，又去找那個警察麵談，誰知這次這個警察說：“壞了，拘留所那邊搞不定了，因為現在鬧得滿城風雨，你有沒有看新聞，局裏一女警在微博上說出不當的話，現在這些人全是大家言論的目標，必須還要1萬五，才可以繼續打點，才有可能……”
什麽微博，什麽女警，方成統統不管，心裏咒罵著：“老哥，現在錢我給了，你們倒是辦點事啊，鬧得滿城風雨？關我什麽事？”表麵上不住的陪著笑臉。
這個警察終於又問：“是不是你們有兩條線在搞這個事情？”方成一愣：“沒有啊？”“沒有最好，這件事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告訴你，他們雖然是找小姐，但是你千萬不要當成小事，多打一個電話，可能就要多掏1?0萬塊。”
這一驚一乍，方成差點被嚇住了，可越想越不對，這個警察又說：“現在有好幾個有權辦這個事情的警長都知道了這件事，也就是說之前砸進去的錢都廢了，因為收了錢的人不好意思放人，沒收錢的等著送錢呢。”
也就是人快撈出來了，又被弄了回去。
方成到底不是傻子，到底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這是這個警察的一麵之詞，誰都不知道真的假的，但一件事最真，那就是一開始他就被這個警察忽悠了，現在不是怎麽撈人的事，是怎麽出這口惡氣的事！要是換做以前，幾萬元錢而已，方成就當打牌輸了，隻是現在，絕對不會悄無聲息的堙沒了，隻是目前可以幫他出這口惡氣的除了柳猛別無他人，於是他就連夜朝巴陽走。
這一路上，方成心裏也暗自慶幸，好在這件事沒有大肆張揚，沒有人幾個人知道，要不然忙碌了一整天，錢花出去了，一個人也沒有撈出來，實在就太丟臉了！路上這個警察又打來電話問他：“老方啊，考慮得怎麽樣？”方成已經下定決心找柳猛出氣，語氣就稍微說重了一點，有點點出他在渾水摸魚。
這個警察終於變了臉色：“我沒黑你的錢，要是你不相信，你就去死吧！”這話一出，方成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些年來，他大小是個老板，從來沒有這樣屈辱過，給別人點煙，陪別人喝酒唱歌，然後買單，看著別人叫小姐還花他的錢，別人爽了，他還得陪著笑臉，這他嗎什麽世道？！反正現在已經翻臉了，經曆過被人暗殺的方成已經練出膽，摸著存有交易錄音證據的他，不由嘿嘿冷笑……
今天是周五了，假如市政府出租汽車管理辦公室不能正式審核威馳公司的競拍資格，柳猛還是一場夢而已，不過到時候他可以亮出出租汽車管理局的批準文件，以此起訴市政府。
說心裏話，柳猛寧願今天出租汽車管理辦公室不批準，那麽他就可以和市政府打一場交道了，反正現在的自己又不是孤家寡人？於是今天上午，田曼妮她們去上班，柳猛帶著陳舒雨去了威猛公司總部籌建所在地。
這裏本來是一所職業中學，後來這家學校規模越做越大，嫌這裏麵積小了，搬到郊區去了，所以這裏的設施就好像長武分公司那樣，設施齊備，稍作改裝，裝修就可以入住。
保安們的宿舍首先被簡單的粉刷了一下，數百名新招收的保安，還有名揚武校送來的200名學員，康輝藥業，迅捷物流的保安們全都都打散與威猛公司原有的老員工在這裏同吃同住。
老員工帶新員工，有基礎，表現好的已經陸續上崗，其他的人還在這裏日夜操練，憑借公司管理層的各種關係，每天都有新業務點，每天都有表現好的保安上崗。
柳猛來到這裏時，侯勇和呂文波都已經在這裏，雷豹他們作為教官正在帶著這些保安圍著操場跑步。
肖文洪一見柳猛就迎上來低聲問：“昨天晚上鎮子的事怎麽處理？我的電話都要打爆了，沒有得到你指示，我隻能當聾子和啞巴。”
柳猛笑道：“我也是，我給小莉姐說了，先看看形勢，避免與楊文俊正麵鬧翻，以為我們不支持他的工作呢。”
“我也是這樣想。”
柳猛將肖文洪一把拉到一邊：“你現在和邱蘭琪住在一起，住在哪？”這種事情就算是做兄弟的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現在被柳猛當麵詢問，肖文洪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師範學院附近租的房子。”
“哦，你知道不知道李美君最近的變化？”“知道一些，不過自從琪琪搬來和我住，她們好像就鬧翻了，琪琪說李美君活得太虛幻，有些不可理解，老是希望她現實一些，可惜隻會讓她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哦。”
柳猛簡短幾句就把昨天晚上李美君遇到的事情說了，肖文洪一聽也非常緊張，滿口答應，讓邱蘭琪主動點，一定要聯係到李美君，照顧她。
而呂文波一見陳舒雨今天這一身休閑打扮，雙手一拍掌，然後高聲喝道：“大家暫停一下。”
“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公司的財務總監陳舒雨，陳副總經理，大家鼓掌歡迎吧。”
俏麗的陳舒雨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裏無比耀眼，數百名保安們眼前一亮，隻是不敢出聲評價，至於心裏怎麽想，估計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酸溜溜的在想，這又是誰的菜呢？甚至還會說：好好一朵白菜，被豬啃了！陳舒雨大步上前，向大家掃視了一眼，簡短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站在旁邊。
雷豹在隊列裏朗聲說：“今天陳副總百般忙碌之中抽出一點時間來看望大家，我們也有點表示，老員工都知道陳副總文武雙全，新來的也許還不知道，這樣吧，願意上前與陳副總交流一下搏鬥的員工請舉手，一個互動的遊戲而已。”
大家都麵麵相覷，陳副總？一個弱女子而已，上去與她互鬥？雖然大家都躍躍欲試，隻是勝之不武吧？雷豹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難道這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有出息的？這樣吧，凡是可以打敗陳副總的，工資立即提高一成，凡是可以打中陳舒雨一拳一腳的，獎勵一百元。”
這句話一出，大家立即紛紛舉手，錢是額外，雷豹的話太傷大家自尊心了吧？成功激起大家戰意的雷豹立即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