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艱難的辦事
這條小巷子最近李美君也走過好幾次了,雖然隔十幾米才有一個路燈,但一點也不覺得昏暗,隻是今天晚上很奇怪,十幾個路燈,就壞了好幾個。
李美君已經換上薄薄的羽絨服背心,牛仔褲,快速與偶爾對闖而過的人擦肩而過,眼見前麵是巷口,而那裏也燈光大亮,忽然旁邊一個門洞裏一個人伸手一把抓向她快速走動時晃動的胳膊。
一把被擒住,陡遇驚變,李美君下意識不由尖叫了起來,驚慌中,隻看見這個人用藍色口罩遮住大半邊麵部,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眼色卻無比的冷酷。
這人一用力,將李美君朝他懷裏拽去,然後另外一隻手手中亮晃晃的匕首已經“刷”的一聲朝她的喉嚨劃去。
已經感覺到冰涼的寒意,恐怖的死亡讓李美君此刻大腦一片蒼白,然後嚇得她軟塌塌的朝旁邊倒去,還沒有倒地,忽聽一個溫和柔軟的男子聲音在說:“沒事了,美君。”
“是你?”李美君一個激靈扭頭看旁邊,那個黑衣男子已經攤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是誰,他怎麽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我知道他意圖對你不利。”
李美君斜靠在牆壁上,看著柳猛低下身在這個黑衣男子身上翻了一陣,一無所獲,失望的站起身,因為從巷口已經“噔噔”進來幾個人,李美君努力的辨識著,卻是呂文波走過來,巷子那頭也有過路的行人走來。
這種情形,隻能報警了。
不一會,黑衣男子被警察搖醒,人證物證下,很快承認是劫財劫色,警察就在現場將李美君和柳猛的筆錄一記,將疑犯押回派出所,然後柳猛隨著李美君朝學校門口走去。
走了好一陣,李美君終於說:“謝謝你。”
“沒事,哦,剛剛在酒吧,那個林總你以前認識嗎?”李美君想了一陣:“沒有見過,他是誰?”林平之這個人性格堅忍,表麵上非常大方,可內心極其小氣,剛剛在酒吧,提到幾次林平之指名點姓要李美君陪酒,卻又被自己從中破壞掉,他肯定心生不忿,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正月初一林平之也在仙女湖影視城,假如李美君曾經看見過什麽的話?肯定會對李美君不利,於是他提議剛剛在附近等候著,送李美君回學校。
“你再想想?”李美君站住身子,極力在回想,終於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李美君這句話很讓柳猛疑惑:“想不起來了,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記得有見過他,不過他身邊的是任總經理,我曾經見過一次。”
柳猛的思維陷入了死胡同,目前隻能先放棄,最想不通的時隔半個月林平之才對李美君動手,難道是任建波剛剛在旁邊提醒了他?那個劫財劫色的人絕對是林平之的人,柳猛熟悉這種手法。
想到這裏,柳猛又有些氣憤,這個李美君心中對他有誤會,又不能對她把那些還不能確定的事情解釋清楚,還有從今天起,李美君的安全問題是一個難題。
“美君啊,你這樣經常走夜路,要是再遇到意圖不軌的人,怎麽辦?”“馬上就開學了,我明天就不來酒吧了。”
“哦,要是有什麽事,給我電話。”
李美君看著柳猛:“報你的名字是有點用,不過然後呢?凶手依舊遙遙法外,受苦受難的人含冤死不瞑目,這種滋味你嚐過嗎?”
柳猛心裏大聲吼著:“我當然嚐過!你是失去同學,而我失去的是兄弟,是一起並肩奮戰過的兄弟!”可惜他什麽也不能說,他隻能告訴李美君:“盡量保護好自己……”
他忽然想起邱蘭琪既然與肖文洪在一起,肯定在巴陽有安樂窩,就問:“邱蘭琪是不是沒有住在學校?你這些天暫時和她一起吧,這樣文洪就可以保護你。”
“不用。”
“你的男朋友呢?”“我們已經分手了,他比你勇敢一點,可依舊抵不過世俗的誘惑,我對你們都很失望,所以麻煩你不要對別人說我是你的表妹,我高攀不起。”
柳猛愣愣的站在街邊,看著李美君頭也沒有回的消失在學校門口,呂文波走上來問:“她就是仙女湖那件事的當事人?”“對,怎麽想個方法安排人保護她?”“這個……在學校裏有些難度,而且我看她對你的態度……”
侯勇卻說:“很簡單,我們名揚武校有學員考上師範學院的,我這就安排下去。”
柳猛大喜:“謝謝你,這個女孩子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的表妹,要是出了意外,我就沒有臉回家鄉了,謝謝小勇。”
侯勇也大喜,這個人情太簡單了,反而柳猛如此劇烈反應,正合他的心意。
呂文波很奇怪:“你似乎很了解林平之這個人?”“可惜他可以使喚的人太多了,各種暗殺手段層出不窮,就好像李美君今天一樣,稍有不慎,我就後悔莫及。”
侯勇點點頭:“走吧,難道一晚上都站在這裏嗎?”一路上,侯勇和呂文波奇跡般的保持著沉默,快到鳳凰城小區,柳猛終於問:“小勇,說吧,究竟需要我做什麽?”侯勇心中的大石頭砰然掉地:“這是你自願接受?”“對,說吧。”
“近期我們將安排你到上海一次,到時會有人與你聯係。”
“目標是誰?”“上海最出名的一個期貨炒家,目的是查實一樁經濟賣國案,到時你自己決定給予何等懲罰。”
“好,我接受,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去緬甸一趟,所以你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
兩個人一起驚訝:“你去緬甸做什麽?”“賺錢!”“賺錢?和誰去?”“沈思。”
事關沈思,侯勇不再多問,過了一陣他就說:“這次在上海,你將會獨自一人執行任務,所以你要以安全為最高前提,畢竟這個世界隱在暗處的高手不勝枚舉,還有你將得不到官方的任何援助。”
柳猛笑了笑:“事後有沒有獎勵?”“沒有獎勵,不過我侯勇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公司在任何正當的經營中會得到我們傾力的支持,還有一件事,這次浩霖集團成立之日很有可能將會有一個部級的領導前來觀禮,因為這個部長的兒子與林平之目前非常友好,所以吳應龍依仗的權勢比之林平之已經略顯薄弱。”
“部級領導,是誰?我在賓客名單中怎麽沒有發現。”
“這是一個秘密,由於這個部長公事非常繁忙,還不能確定最後日期,昊應龍他們做正當生意,我們當然管不了,可誰要用我們國家的利益去換取他移民的資本,到時他們賺了錢一拍屁股走了,去了遙遠的外國,到時給我們留下一堆爛攤子,還不如現在就將他們一個個好像拔蘿卜一樣清理得幹幹淨淨。”
此刻侯勇的目的也正是柳猛追求的,車到鳳凰城小區,柳猛就對侯勇說:“下來吧?我們今天晚上好好談談?”“就不打擾你的美好生活了,我去酒店住,嗬嗬,開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不提柳猛一晚上的開心生活,晚上1?2點,和上次被市公安局突擊差不多,長青鎮的娛樂場所又被縣公安局突擊檢查了,不過這次縣局沒有打招呼,相反帶隊的居然是楊文俊,重點是按摩場所和掛著紅色燈光的理發店,三妹按摩店首當其衝,然後還有小旅店。
一舉抓獲七名涉嫌色情交易失足婦女,七名年齡不一的男子全部被關進了縣公安局,等待交付罰款後才準釋放。
這個消息是第二天一大早才傳到柳猛耳裏,他當即大歎口氣。
呂文秀看著他沮喪的神色就問:“平時你縱容他們吧?現在鬧出事了,這下不好處理了吧?”“實在可惡,這個楊文俊居然招呼不打,來抄我老窩,最可惡的是為什麽是他帶隊?”“是不是現在你和他是蜜月期,不好翻臉啊?”陳舒雨這句話氣得柳猛要罵人。
果然片刻後方成打來電話:“柳董,這怎麽辦啊?我兩個朋友昨天晚上被警察抓了進去,不光罰款,還有可能被家裏人知道他們找小姐玩,你要知道,他們在鎮子上都有投資的,警察這樣亂來,實在要不得。”
“其他的人是什麽身份?”“有三個是遊客,有兩個是本鎮的村民,柳董,大家都說長青鎮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也是這樣,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投資的?”柳猛心裏真想罵人,誰讓你們不管住自己的小弟弟?罵一陣也沒有意思,現在事情已經鬧將起來,大家肯定都會對自己失望,肯定會影響一些投資者的興趣,這個不是柳猛生氣的關鍵,關鍵之處是楊文俊不聲不響的秘密舉動,實在有些讓他丟臉。
“小猛,你何必如此掛懷呢?假如有影響到投資者的興趣,緊張的應該是鎮政府。”
柳猛一陣好笑,是啊,什麽時候自己心中把自己當成了長青鎮的土皇帝?“對,這些偷雞摸狗的肮髒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就算沒有那些場所,我就不相信沒有人來投資。”
“對呢,就是這個道理。”
陳舒雨就奇怪:“文秀姐,你們派出所為什麽不對轄區大酒店,高級娛樂場所進行這種檢查?”呂文秀笑道:“哪天我當膩了這個派出所所長,我就去檢查任建波的那家大酒店,到時,小猛,你安排我什麽職務?”“我們兩個聯手去玉林市開創威猛保安分公司。”
“好,一言為定。”
呂文秀穿鞋拎包,然後轉身對柳猛說:“這件事楊文俊一定受到了一些壓力,所以你最好就當不知道,我猜想長青鎮政府的官員們會去處理這件事,最主要你要弄清楚是誰在後麵煽風點火?”“恩,我知道了。”
柳猛穩坐釣魚台,方成見柳猛不理會,失望之極,可他的朋友還在警局裏麵,無論如何要先撈出來,於是靈機一動,跑到鎮政府見到葉鎮長一陣哭訴:比如他的朋友們都要撒資了,因為遇到警察無理盤問,聯係好的遊客們也不願意來了,說半夜有警察在旅店查房,睡得非常不安穩……
然後他的朋友昨天晚上偶爾逢場作戲而已,卻被抓了,現在還在警局裏,假如這件事鬧得讓家裏人知道,肯定後院失火,以後在這裏生意也就麻煩了,因為家裏肯定不放心他們單獨在這裏……
葉鎮長一聽也有些驚訝,就問了一句:“柳董知道這事嗎?”方成立即支支吾吾,葉鎮長察言觀色,將方成安慰了一番,還告訴他,現在警察隻是按照法律法規辦事,讓方成不要多想,肯定不會引起不可收拾的地步,鎮政府肯定也會關心每一位投資者的正當權益不受侵犯。
方成灰溜溜的走出來,心裏不住的咒罵。
不想什麽來,偏偏什麽來,兩個陷進去的朋友已經讓他頭疼了,而其中一個朋友的老婆還打來電話問:“方大哥,我家那口子呢?”方成一個激靈急忙說:“他在我身邊啊,怎麽啦?”“哦,麻煩方大哥讓他接電話。”
“他啊……昨天晚上我們喝醉了,他現在還沒有醒呢,電話也在充電,你有什麽事啊,我一會告訴他。”
“也不少喝點,你告訴他,我們明天進山來玩,讓他今天安排一下,免得明天我們來了,他又說事情多走不開身。”
“好,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這個電話讓方成的汗都緊張出來了,這些朋友都是和他十幾年的老交情,一起經曆了無數的刀山火海,想不到在這裏,一個小山鎮,陰溝裏翻了船,一定要找人把他們撈出來。
可惜柳猛不幫忙,方成一時氣憤之下,決定自己找關係撈人,正好一個同學的同學是長武縣公安局的一個警察,方成立即向周小莉請假,素來嚴格的周小莉居然大方的手一揮:“去吧。”
方成終於在這裏得到一些安慰,然後他到縣城稍微打聽一下,將那位同學的同學也約出來麵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