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所有人公認
柳猛讚道：“唔，原來名揚武校十不可裏的不可酗酒，不可逞鬥是放屁啊？”馬海學的人立即鼓掌叫好：“什麽名揚武校，本來就在放屁，哈哈。”
白校長一陣發窘，瞪著這個人。
柳猛一把拉過黃金雨：“昨天晚上和你們動手的是他，他看見你們與他的女同事拉出扯扯，不成體統，這才上前阻止，誰知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練武之人，打架鬥毆是常事，我這個人心裏就沒有什麽忍這個字，別人欺負上門了，我就是要反抗，就是要打！今天打不贏，我回家練過另外找機會打過來，這才是我做人的原則。”
武校的人情不自禁鼓起掌：“說得好……”
忽然醒悟他是來尋事的人，立即又平靜下來。
柳猛又說：“可惜你們三個技不如人，被一個女孩子打趴下，不仔細思量該如何奮發圖強，刻苦練功，居然又糾集一群人去群毆，還動刀，傷了兩個女人，這就是你們的十不可啊？你們自己算算犯了幾條？”白校長怒視著這個學員，大怒：“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我……”
柳猛就說：“需要不需要我們現在去二醫院急診部查昨天晚上的醫療記錄啊？”這個男子就低頭，用眼睛去看地上一臉痛苦的那位雲哥。於是所有人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柳猛朝後退了一步，將這兩人晾了出來，白校長急忙上前拉起這個雲哥：“小雲，你把事情的原委詳細講述一遍。”
這個雲哥喘息著，擠出幾個字：“為什麽要我說？白校長，原來你在他手裏拿工資啊？”這句話讓白校長大怒：“我這是要了解事情真相。”
“你了解後是不是就準備答應這個人的所有要求？”白校長怒道：“學校有學校的規矩，任何人犯錯都應該接受相應的懲罰。”
這個雲哥白眼一翻，呼呼的喘氣：“他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我全身無力。暫時不能說話……”
白校長在這個小雲身上拍了幾下，卻沒有絲毫好轉，可又不能當麵求人，就對柳猛說：“你在他們身上動了什麽手腳？”馬海學得意的笑道：“你求我們吧。”
武校的學員們一起鼓噪起來：“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對這個不悔改的小雲，柳猛可不願意讓他好受，就喝道：“立即交出其他凶手！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啊？”
忽聽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外圍傳來，柳猛慢慢回頭，聽著這聲音還在數十米外，但這個人蘊含的氣勢卻像在自己身邊怒吼，登時讓柳猛心裏有了許多興奮，終於來了有分量的人。
馬海學的人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唧唧歪歪的，都站住！”這些小弟一起上前攔阻從竹林邊大步走過來的兩人，柳猛注意的是那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頭發烏黑，臉色紅潤不帶半點衰老，周身散發的氣勢居然讓柳猛也頗為驚訝。
卻見這個老者雙手一舉，“撲通”聲響個不停，圍著他身邊那些馬海學的小弟全部應聲倒地。
柳猛眼睛裏一亮，這個動作就好像在隨手撣灰，就這力道卻可以綿中帶鋼……
馬海學見狀大怒，右手舉起虛劈一掌，雙腳用力踏出，左手一拳悄無聲息的頂了上去，齊打對方上中兩處要害。
老者身邊立即竄出一個年輕男子大步上前，也是出兩手，兩人拳頭相交一碰，空氣中兩聲脆響，馬海學連退兩步，甩甩胳膊：“侯勇？有進步，不錯。”
侯勇隻是上身晃了一下，雙腳卻穩穩的站在原地，對馬海學笑了笑，然後把柳猛上下打量了數遍，對老者低語了一句。
柳猛聽得清楚，果然老者一皺眉：“既然是葉家的人，站在這裏做什麽，都進去坐坐吧。”
馬海學對柳猛微微點頭，示意可以進去。
武校門口登時恢複平靜，武校一間大會議室，七個學員半跪在黑板麵前，柳猛這才知道，那個雲哥叫侯景雲，是侯勇的叔伯兄弟，難怪可以在白校長麵前口出訓斥之言。
老者一來，侯景雲再無半點狡辯，交待得一老一實，他提到肖小華主動搭訕與他，其他人眼裏都有半信半疑之色，柳猛心裏卻歎息，這是真的，因為這完全符合瘋瘋癲癲的肖小華性格。
隻是明明一件小事，本可以一笑置之，誰知打輸了就去群毆，居然還動刀，還是對女人下手，老者和白校長聽得臉色大變，其他人卻沒有多少反應，特別是一些年輕學員和馬海學的小弟更是一臉的無所謂。
“打架還要管對方是誰嗎？這次武校出醜什麽都不怪，隻怪這次碰著硬茬了，運氣不好而已。”
學員們就和馬海學的人互相怒視著。
柳猛和黃金雨他們安靜的坐在一邊，侯勇一出麵，柳猛知道他做起事就不能任意妄為了。
聽口氣，這個老者是侯勇的師父，至於其他方麵侯勇還沒有介紹。
石小燕是唐飛虹的死忠，唐飛虹雖然沒有在省城，但唐飛虹與柳猛之間的關係肯定也通過石小燕傳到了侯勇耳裏，加上上次的較量，所以這次侯勇對柳猛的態度還算謙和，也算是練武之人遵從以力服人的道理吧，隻要拳頭大走到哪都有人給麵子。
老者沉吟片刻，就宣布：“既然是你們不對，凡是參與者三個月不能離開武校半步，侯景雲是首犯，另外再領二十板子，小勇，你去監督，另外學校賠償相應的醫藥費和當麵道歉。”
黃金雨麵露失望，這懲罰也太簡單了吧，見柳猛和馬海學都默不做聲，隻得坐在原處受了這七個人的當麵道歉。
老者就問柳猛：“柳先生覺得這樣處罰是否滿意？”柳猛笑了笑：“大家都是年輕人，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告辭了。”
老者伸出手虛空揮了一下：“明天上午我會親自到葉家藥堂向葉兄解釋這件事，葉兄應該會聽我老趙的解釋吧？”老趙？應該與爺爺很熟，隻是這口氣卻是咄咄逼人，柳猛點點頭：“柳猛到時一定恭候趙師傅的光臨。”
侯勇站起來笑道：“柳兄馬兄慢走，我們明天見。”
怎麽說也是唐飛虹的朋友，於是柳猛對侯勇點點頭：“明天見。”
大家走出來，武校的人都帶著佩服的眼光看著柳猛，卻都狠狠的盯著馬海學的小弟，直到很遠。
上車後黃金雨就問柳猛：“是不是事情還沒有完？”柳猛笑道：“昨天的事情已經完了，黃大哥不要多想。”
黃金雨就說：“這個老頭是什麽人？”馬海學歎道：“你沒有接觸到這個圈子，當然不知道，師弟也不知道吧？”柳猛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對武術界的人都不熟悉。”
馬海學就說：“這個趙師傅在省城很有名望，原來侯勇是他的徒弟？他可以親自征詢師弟的處理意見，看來他眼裏著實看重你，這個麵子足矣。”
柳猛笑道：“被這些人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馬海學就說：“反正我們不怕。”
黃金雨歎道：“與柳董相交也有一段日子，卻沒有看出來你的武藝如此高超，我們國家武術曆史悠久，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是整個民族優秀的文化遺產和瑰寶。這一點果然是不容質疑的。”
馬海學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武術已經得到了全國人民及全世界人民的公認？”黃金雨立即點頭：“這是當然，可惜我沒有機緣遇到師父教我，可惜……”
馬海學歎道：“你這個觀點，可能是從書上看來的，也可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隻是你看的那本書應該是從其它的書上抄來的，告訴你的那個人也是從另一個別人那兒聽來的。”
黃金雨很奇怪：“馬總的意思我不明白，你是練武之人，肯定比我懂，難道我們國家的武術不出名？這是所有人不容質疑的說法啊？”“對於這些諸如此類長期人雲亦雲的說法，有的人覺得天經地義，有的人難得糊塗，但是，真理卻不一定在多數人手中。如果你沒有在世界範圍進行過普查或民意測驗，怎麽能說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公認了呢？在你那個不容質疑講出來以前，怎麽能夠肯定我不會說出完全相反的例證呢？”黃金雨笑道：“看來我是真不懂這些了，我一直認為我們國家的武術很厲害，源遠流長，就好像古代的俠客英雄光耀照人。”
想不到馬海學立即來了許多興趣與黃金雨理論：“一個普通的拳手總愛把當年我師傅怎樣這句話掛在嘴邊；許多人也愛不厭其煩地向外國人講解我們古代的四大發明。可惜實際上，昨天的貢獻代表不了今天的優越，這點你承認吧？”
黃金雨歎道：“這點我承認，就好像電腦是古老的算盤所不能匹敵的，我們老是緬懷過去，是不會有任何進步的。”
聽到他們在閑言閑語，柳猛心裏暗自嗟歎：“葉老爺子似乎就是在顯露這種心態，隨時隨地呆在藥堂裏，以昔日的榮耀來掩蓋今日的空虛，以過去的強盛來彌補現在的缺陷。一位衰微、垂死的老人會頻頻想戀和絮叨著他或往日美好的時光，而他年年不忘的國術，在這個社會多年來的懷舊、尋根中又可以說明什麽呢？”柳猛沒有任何答案，也不知道誰有這些答案，就好像他心中的抱負何時才可以實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