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信毀人亡
陸震十分謙卑的四處點著頭隨著沈飛走出辦公大廳來到後院兒,看到一處處持槍士兵站立在關鍵位置戒備森嚴的樣子,陸始終保持著小商人的本色不斷朝著路過士兵點著頭。前麵的沈飛好似沒有留意到一般,很是自然走進一處較為偏僻的房屋內。
“進來吧,這裏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眼看著沈飛背影將要消失在略顯黑暗的屋內時,陸震眼底閃過一縷異樣目光的跟了進去。眼睛微微一眯,由明亮之處突然進入較暗的地方正常人都必需要適應一下,才可能恢複過來。陸震自然避免不了這個過程,雖然他自認為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但就在他眼睛微眯的瞬間一支冰冷硬物已經頂在他頭上。
“沈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陸震沒有動因為他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你到底是什麽人,還想活著走出這裏的話最好是老實交待。”除了走在前麵的沈飛沒有別人,利用他超常聽力在陸震踏入屋內必會受到影響的瞬間一個突然急轉身,進屋就已握入手中的手槍直接頂在了對方腦袋上。
“沈大人最好還是看看下麵再說,”叫陸震的青年人神色變化不大看著沈飛帶有殺氣目光說道,其麵對突然變故表現出的冷靜讓沈飛暗自驚呀同時,下意識的用餘光向下一瞄心神一震。一把同樣的手槍指在自己胸腹之間,好在他沒有真想殺了對方,否則就是一個同歸於盡的結果。
臉色一鬆緩緩放下手中槍,“能告訴我誰讓你來的嗎……,”沈飛隨手將手槍重新插回腰間隨意走向一張靠裏的方桌口中問道,好似剛剛事情沒發生過一般抄起上麵茶壺倒了倆杯涼茶轉身看向還站在門口處,一動未動的陸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沈大人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嗎?”
陸震手中槍還保持著原來動作不變的說道,眼中的目光卻透著一種玩味看著沈飛,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沈飛無所謂的揣起茶杯喝了一口隨手放下,“老板曾跟沈某說過,這種手槍目前為止隻他最信任的人才可能會持有,除非是人已死。再說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要是真有殺我之心也不可能跟我來這裏,外麵的機會更多不是嗎?”
“啪啪啪!”
“沈大人果然好魄力,老板的眼光看來確實不是我們這些做屬下之人可比。多餘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來是上麵命令我帶一封信要親手交給老板,十分重要。”已經收起槍拍著手的陸震眼中流露著讚賞,看著沈飛說道,人已直到桌前揣起那杯涼茶喝了起來。
已經年近四旬的沈飛此時卻是感覺十分怪異,怎麽現在的年輕人這麽囂張。他可是留意到這個叫陸震的青年人在說到老板李向東時,眼神兒中並未流露出什麽敬重之色,當然也沒有輕視或是其它什麽。反倒是在說到他口中那位總管大人時眼中不但有著敬畏之色,更是隱約帶著一種狂熱之意讓沈飛十分的不解,也引起了他的某種興趣與好奇。
“你跟老板不熟吧?”
正在喝著茶水且四處打量的陸震聞言微微一楞,“隻是聽說從未見過,就是總管大人我也……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陸震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麽話頭一轉有些好奇的看向沈飛,不明白自己什麽地方表現得那麽明顯竟會讓對方猜到這一點,如果讓頭兒知道了估計會狠批自己一頓不可。
“沒什麽就是一種感覺,對了,給老板的信呢?”
“對不起沈大人,上麵嚴令交待信必需我親手交到老板手上,否則信毀人亡。”陸震表情突然變得很是嚴肅的說道,那目光沈飛一看就知道青年人的話絕對沒有一絲開玩笑之意。急忙擺擺手,“你別誤會我絕沒有探尋老板秘密之意,隻是老板現在不在這裏,要是真很緊急的話我可以派人送你過去。
不過什麽時候能夠找到我可不敢保證,因為他已經帶人去協助劉關棟的一團與清軍作戰去了。按照現在的時間你即便是直到哪裏戰鬥也早該打完了,下一步他們又會去哪裏我還真說不準。”沈飛解釋道,聞聽靜候的陸震眉頭一皺。“既然如此沈大人還是給我抓緊派人派馬,要是真耽擱了上麵的交待,我陸震也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見年輕的陸震話說的這麽嚴重,估計那封信對老板說可能真的是十分重要,所以沈飛也沒敢再扯些別的。立時帶著青年人陸震一起來到外麵,吩咐下麵的戰士準備出倆匹腳力較好戰馬和一名偵察連戰士,交待了事情的緊急性後立刻親自送二人出了城,直到二人消失在視線中沈飛才返回城內不說。
…………。
一路上通過各部偵察連信息的獲取,陸震二人幾個小時後終於達到了既定的戰場,卻被眼前那血流成河屍體如山的場麵給徹底震撼到了。好在此時的戰場上還留有一百多護衛軍戰士及一眾多附近招來的百姓,正在掩埋著一具具血淋淋的清軍屍體,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又哪裏弄得完。
陸震二人趕到時也隻不過剛剛清理出不到幾十平米一塊地兒,可見屍體堆積的密度達到了怎樣一種程度。臉色極其蒼白難看的陸震在明顯狀態要比他好上許多,偵察連戰士的帶領下來到倆名正在搬運屍體的同仁麵前,還不等那名戰士開口詢問什麽,他這邊嘴一張哇的直接吐了出來。
操……這次的人可是丟大了……哇!
心裏想著要控製自己感覺丟人的舉動,身體上的反應卻是絲毫不給他麵子,該怎麽吐還是怎麽吐直到什麽也吐不出來為止。就在陸震吐得天昏地暗之時,一個事物突然出現在眼前。“來吧兄弟,吐一吐就好,象我們已經適應或是麻木了,你還沒看到我們那時……。”
“哇……哇!”
本是好心好意遞過來水囊的戰士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吐無可吐的陸震不知道怎麽就那麽有潛力,竟然意外的又是一口水從嘴裏吐了出來,正好吐在人家的水囊上。直接帶來的後果就是這名戰士血腥是適應了,不過陸震小子吐在自己水囊上黃巴拉嘰的口水,卻是讓他胃裏一酸一翻再加上眼前遍地那血肉模糊場景一綜合。
“哇……!”再也控製不了自己身體就勢一彎,同樣吐了個涕淚橫流,心裏卻是在破口大罵。“好你個小癟三,老子好心好意的遞水給你嗽嗽口,這他媽倒好……水你不喝也就算了,怎麽還反倒噴回來一些。”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陸震此時同樣在心裏罵著他。
“哥們兒你他媽做好事兒能不能用用腦子,給人遞水時能不能先處理幹淨了再拿出來啊。上麵還掛著帶毛兒的頭皮哪,你讓人怎麽喝啊,老子都這樣了你還讓我看到那東西不是存心惡心我嗎……操……。”
一臉壞笑的其他人一看好似比賽的二人,都哄笑著躲到了一邊,根本就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帶路的戰士卻是沒閑著,在證明了自己身份後一身血跡斑斑的另一位抬手朝不遠處一指。“看到那個又喊又叫的人了嗎,是我們的連長,有事情你問他就行,兄弟我隻是一名小兵隻管打仗其它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當他問清情況回來時陸震強自振作精神,與其一起再次騎上戰馬朝著宿州方向趕了過去……。
…………。
“老板,偵察連的兄弟帶來一個叫陸震青年人,說是有重要事情找你。”眼帶疲憊之色的張衝來到李向東休息民房中說道,“讓他進來吧,對了張衝你就不用再過來了,傳令下去除了必要的警戒輪換人員外,其他人立刻休息你也是。”低著頭在一張破木桌子前看著地圖的李向東頭也未抬說道,張衝搖了搖頭。
“你這個最高首領都未休息,我身為你的警衛連長又怎麽能去休息。”說完也不管李向東什麽反應便轉身走了出去,工夫不大張衝再次走進來,身後卻是多了一個臉色不怎麽好看的青年人。“是你要找我,什麽事兒……,”李向東頭也不抬的繼續看著桌上地圖道,好象那上麵有著什麽奇珍異寶一般強烈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3…7…2……。”
“9…4…6……。”就在青年人麽明其妙的說出一連串數字,話音還未落下之時李向東已經說出了另外一組完全不一樣的數字。沒人知道什麽意思,起碼張衝就不知道二人這是來的哪一出。他不知道的是第一個說出這些東西的青年人同樣不知道,這些個數字代表的是什麽,卻是知道對麵連頭都抬的年輕人,所回應的正是自己一直深記心中不敢忘記的另一組數字。
“撲通!”
“屬下陸震見過老板,這裏有一封總管大人十萬火急派人送來的緊急密信,讓屬下無論如何都要親手交到您的手上。”說著話陸震已經毫不猶豫的撕開衣服的夾層,從中取出一封接口處打有火封的信件雙手捧起,人卻是沒有站起來甚至頭都未抬起就那麽捧著。
一直旁觀的張衝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卻還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伸手便要取下陸震手中的信件,就在馬上碰到信件之時張衝卻不得不停住動作,說是僵在那裏也不為過,因為一支手槍正從一直跪在地上自稱陸震青年人的腋下伸出,正指在他胸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