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試探
褚寧收了鬥雞，拒絕了張子靈的摘星閣一夜遊，張子靈也不強求，急急忙忙地會他的小娘子去了。
“五郎不去？”蕭長安立在門外，挑了挑眉。
褚寧斜了他一眼：“爺的八十萬兩可都給了你。”說著，彎腰將折扇伸進鐵籠，引得裏麵鬥雞一陣好啄，“這家夥，見過嗎？”
蕭長安目光落在籠上，想了想，道：“雜交種？似是帶了些圖昌鬥雞渾身無羽的特性，不過圖昌鬥雞雖勇但貌醜，便是在北涼也無多少人喜歡。”圖昌，北涼陪都。
褚寧笑了笑：“總有人愛好特殊。”收回折扇，扇骨也被啄斷了，“倒是勇猛。”
蕭長安不置可否，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案：“你要的五萬人全部情況。”
褚寧點頭，也沒急著去看，打量了蕭長安兩眼：“黑了。”
蕭長安笑：“練兵自然會黑。”
褚寧也跟著笑：“黑點好，不像小娘子了。”
蕭長安轉眸，看了一眼褚寧，意思不言而喻。
褚寧從懷裏又掏出一把折扇，眉目張揚：“爺的美貌，與爾等凡夫俗子怎能相提並論？”
蕭長安作揖，眨眼道：“是，先生最美。”
――――――
翌日。
褚寧用了朝食，便一直趴伏在桌案上，也不知道再寫個什麽東西。從人在一旁伺候著，時不時添點茶水。
【沈莊沒來？】
褚寧拿著筆，勾勾畫畫，聞言，不甚在意道：“總會來的。”筆尖蘸了蘸墨，又添一筆。
【看起來有些像軍營？】
【但這是什麽？街市嗎？】
褚寧“唔”了聲，沒答是也沒答不是，提醒道：“今日不是任務最後一天嗎？”
【！！！】
【當前任務完成情況：背誦四書五經，未完成，收舞搖星（蕭長安）為徒，已完成，請宿主再接再厲】
褚寧點了點頭，繼續畫著：“阿狗，你記性不太好。”
【沒有！】
【宿主，未完成任務就沒有洗麵奶了，美容養顏青春常駐你不想擁有嗎】
褚寧放了筆，吹了吹紙麵的墨跡，折好裝入信封，對一旁從人道：“把東西給蕭郎君送去。”
從人雙手捧過，道：“是。”轉身喚了另一位在旁伺候，自己則退出門去。
褚寧順手拿過了桌案上的《春秋》，翻了翻，道：“介於你此前的‘顏如玉’，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信譽可言。”
【……】
“蕭長安、沈莊，下一個是誰？”褚寧笑了笑，“阿狗，你對背書任務並不積極。”
【……不是】
“哦，”褚寧敷衍地應了聲，淡淡道，“那就背吧。”於是褚寧一字不落地背完了。
係統：
【？？？】
【宿主，你什麽時候背著我偷偷努力了！】
褚寧眸子微微一揚：“四書五經，是每一個紈絝之首必背圖書。”
【？？？】
【你不會背三字經，卻會背四書五經？】
褚寧理直氣壯地反問：“你三歲學的東西現在還記得嗎？”
【……】
【你不是一直都背著背著睡著了嗎？】
褚寧理所當然：“背著睡著不能證明我不會背啊。”
“掏出來，”褚寧伸著手，“美顏護膚青春常駐洗麵奶。”
【……】
――――――
一連幾日，沈莊都沒有出現，倒是張子靈忍不住來找他了。
“五郎！”張子靈一把撲向褚寧。
“停，”褚寧用折扇抵著張子靈，“好好說話。”
張子靈十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當日說好與你那無.毛醜雞玩上幾場，你卻狠心，至今也無回音。”
褚寧點了點頭，吩咐從人帶上那隻鬥雞，道：“那就走吧。”
張子靈：“？”這麽好說話？
……
兩人結伴，身後盡是褚、張從人，一路上倒是好生威風。
路過碼頭，那百艘大船還在岸邊，船上空蕩蕩的，似是無人。
一旁褚氏從人看了好幾眼，道：“奴前幾日經過，還道船工一刻都不得休息又要出船，怎今日一看，似是停泊不出了？”
張子靈反倒一點都不意外，聞言解釋道：“糧都在何家手裏，如今何家不出，博戲園也動不了。”
那從人好奇：“奴聽說北邊缺糧，這等義舉，又是大生意，何家為何不出？”
張子靈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這就要問問何家大郎做了什麽事，氣得他家娘子甩手不理了？”
臨嶽誰人不知，何家大郎從不理家中事務，何父何母年老之後，何家對內對外皆是何大郎娘子一手管理。
褚寧跟著笑了聲：“何東來做了什麽混事？”拐過一角，便到了博戲園。
張子靈跟在身後，眼裏帶著絲幸災樂禍：“五郎這幾日不曾出門不知，何東來那事傳得臨嶽滿城都是呢。”
褚寧：“嗯？”
張子靈道：“他啊，被他娘子打得下不了床呢……”
“五郎來了？”
兩人走進博戲園，便見張同在門口候著。
褚寧用折扇點了點張同鼻尖，笑道：“不會日日在這守著吧。”
張同跟在身後：“五郎吩咐了叔叔讓奴候著，奴自然要候著，”說著，眨眨眼道，“奴好幾日不用幹活哩。”
“好小子，借著爺的名兒偷懶呢。”褚寧斜了他一眼。
張子靈在一旁看得好笑，誇了句“好機靈的小子”，繼續說著何東來：“前兒摘星閣不是新來了個彈琵琶的嗎？何東來也不知著了什麽迷，前幾日非要將人納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東來那娘子何等厲害，哪裏能容得下一個妓子，這不，轉頭抽起笤帚，將何東來一頓好打。”
張同在路上拉了個園內伺候的從人，道：“通知李管事，五郎來了。”
那從人還沒反應過來，兩腿一拔，便往裏衝，口中喊道：“李管事，五郎來了！”跑到一半，才想起回頭看一眼，可不興有人作弄？結果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
看得褚寧哈哈大笑，對張同道：“這小子便沒有你機靈。”抬腳跨入，又問張子靈，“是上回那蘇娘子？”
張子靈跟在褚寧身後，也是一笑，提起何東來，十分無奈：“正是那位娘子。”
李管事迎了上來：“五郎來了？”
褚寧點頭：“今日正好帶上我家這雞，鬥上一鬥。”側頭看向張子靈，話題又回到何東來身上，道：“平時聽個小曲便算了，哪有請回家打自家娘子臉的，他那娘子出自哪家？到是果決非常。”
張子靈回憶了一番：“應是泰興王氏罷？誰知他怎麽想的，平日裏最是畏妻的人了。”
“泰興王氏？”褚寧意外，八氏之後，嫁給臨嶽小世家？不是他瞧不起何東來，何氏在臨嶽倒也不算末流，更是臨嶽產糧大戶，但泰興王氏何等人家？早些年，便是皇後之位也拒了不下一次。
張子靈擺擺手：“哪裏是嫡支，已是甚遠的旁支了。”
張同在一旁搖頭晃腦：“便是旁支，那也是高攀，此舉夫妻離心，家族蒙羞。”
褚寧撣了撣張同，笑道：“才多大點人兒，都知道夫妻離心了？”
張同捂著腦袋，撅嘴：“奴怎會不知，園子運糧隻往固安，便是戍豐也隻能得一點點呢，這不是和‘夫妻’一個道理？”
李管事指了指張同，笑道：“你這小子，說的什麽混話？”說話間，引著眾人進了專事鬥雞的院子，此處人多，幾人也不再多聊。
“五郎來了？”
“幾日不見五郎，今兒可得盡興！”
“五郎，我前日得了一隻易山鬥雞，不若比上一場！”
一旁從人抱著鐵籠上前，褚寧喊了句：“今日，諸位可掏定銀子了！”
“五郎口氣不小，我先來！”
……
與人玩上幾場，褚寧便帶人從東門回去，卻見一道衣角自門口消失。
張子靈疑惑：“何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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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娘子在第八章出現過，何東來誇她琵琶彈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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