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沈莊
“砰！”
重物落地。
褚寧盯著倒在他麵前的人，沉默。
“碰瓷？”
【他餓暈了？】
“我不信，饅頭不管飽嗎？”
一刻鍾前，褚寧經過內心的不斷掙紮，主要是對於香酥鴨的不舍，終於壯士斷腕般走向了書生。
於是，有了現在的場景。香酥鴨還在褚寧的手上，書生當著他的麵暈倒了。
褚寧：“……”
【可能是鴨鴨太香了？】
【他太感動了？】
【總不能是聞著味撐壞了吧？】
褚寧側頭，深深地看向自家最為高大的從人，那從人嚇得一哆嗦，柔弱地靠向另一位從人：“五郎，奴手無縛雞之力！”
那被靠著的矮小從人背一挺，一把圈住高大從人：“五郎，奴來！”說著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書生，扛起，“走！”
從人們跟在身後，一半欲言又止一半摩拳擦掌，還有一個恨鐵不成鋼。
欲言又止：“五郎，此人瘦弱不堪，姿容平凡，不若換一個罷。”
摩拳擦掌：“五郎，帶回城主府，還是另置一府！”
恨鐵不成鋼：“五郎如此貌美，何苦做那強搶民男之事！”說著，突然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褚寧，“奴不比他俊俏？”
褚寧：“……”
“送醫館！”
……
醫館。
“氣虛體弱，又在午後曬了多時，沒什麽大礙，喝點解暑藥，休息會便好。”孫大夫撫著胡子，吩咐藥童去抓藥。
褚寧點頭，明白了，這是曬多了。
過了會，書生動了動手指。睜眼，便見一張臉懟了過來。
“我救了你，你答應拜我為師了。”
書生：“？”
“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
書生垂了眸：“沈莊。”
褚寧點頭：“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來城主府報道。”
書生：“好。”
“何三郎？”是一背著藥箱的中年男子，站在從人們包圍圈外，張望了兩下，對著褚寧猶豫道，“五郎，這是我家小輩。”
褚寧擺手，示意從人們讓開。
中年男子快走兩步，靠近書生，擔憂道，“又暈倒了？”
書生撐著手坐起來，麵上還有些蒼白，淡淡道：“煩莫三叔不要告訴家姐。”
那被稱之為莫三叔的人歎了口氣：“好，我不說。”
書生起身，腳下緩了緩，對褚寧作揖：“多謝先生救命之恩。”說完，幹脆利落地轉身與莫三叔一道離開。
褚寧摸了摸下巴，看著兩道相攜離去的背影，問阿狗：“他說他叫什麽？”
【沈莊】
“剛剛那人叫他什麽？”
【何三郎】
褚寧笑笑：“有意思。”
“五郎……”
褚寧一轉頭，便見之前氣定神閑的孫大夫眼裏帶著恨鐵不成鋼：“那人長得如此貌醜，五郎怎麽能帶回家？”
褚寧：“？”細細回憶了沈莊的麵貌，雖不算俊朗，但好歹斯斯文文，頂多平凡了點，辯了句，“也不至於貌醜……”
孫大夫一聽，頓時捶胸頓足，手往旁邊一扯，拉過一旁正在給人看診的青年：“這是我兒，年二十，尚未娶妻。”轉頭打量了青年一眼，點點頭道，“容貌尚可，雖不及南乾第一名妓舞娘子，但還算過得去。”
褚寧：“？”
孫大夫拍了拍青年的肩：“二郎，喊先生。”
青年：“？？？”
褚寧：“！！！”
“等等等等等！”褚寧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折扇擋在胸前，“李叔，你做什麽？”
孫大夫深深地看了褚寧一眼，轉身離開：“明兒書局怕是不止先生與小娘子了，先生與落魄窮書生？”說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小郎君啊，慣會投機取巧。”
褚寧：“……”
係統瞅了瞅褚寧的臉，語氣深沉：
【我再也不能直視先生這個詞了】
孫二郎笑了聲，看向褚寧，眨眨眼：“先生可要收了我？”
褚寧扔下扇子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身後是孫二郎頗為放肆的笑聲。
――――――
“回來了？”褚父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褚寧脫了鞋，與擠在林棠一邊，道：“何家要運糧？”
褚父“嗯”了一聲，抬眸：“何大郎與你說了？”
“何東來哪裏會管家中之事？”褚寧接了從人遞來的冰湯，一口飲盡，“再取一碗來。”轉回頭看向褚父，他說道，“回來時路過碼頭，博戲園那百艘大船卸了貨，船上船夫並不下來，我估摸著這幾天還要再出一趟。”
林棠在一旁聽著，聞言，手中黑子落盤，側頭詢問道：“五郎以為，放是不放？”
“北邊缺糧，糧不能攔，”褚寧倚著床幾，手指在中間棋盤上一點，“林先生下這。”
“那就放吧，”褚父一把拍開褚寧落在棋盤的手，嫌棄道，“臭棋簍子就不要影響你林先生的大好局勢。”
褚寧縮回手，斜了一眼：“說得您不是臭棋簍子一樣？”
林棠落了子，正是褚寧所指：“鐵礦有線索了。”
褚寧抬眸，故意裝傻：“嗯？”
褚父在一旁陰惻惻地盯著褚寧，咬牙切齒：“八十萬兩，你已經賣給我了。”
褚寧：“……”
從人在一旁奉上冰湯，林棠先喝了口：“與尋常冰湯有些不同。”對褚寧道，“鐵礦在鴻山深處。”
褚寧也跟著端了冰湯，誇了一句“好喝”，與林棠道：“先生既已查到鐵礦，便也沒我之事了。”
林棠再落一子，目光在棋盤上落了一瞬，笑道：“贏了，”側頭看向褚寧，“看來五郎胸有成竹。”
“五郎，張六郎來了。”從人在一旁提醒。
褚寧忙扔了碗，穿起鞋就跑，嘴中喊道：“爺的寶貝到了！”
林棠看著背影，挑了挑眉，看向褚父：“五郎似有逃避。”
褚父默了片刻：“擔子已到了他身上，便是不接，大郎也不會……”語頓，搖頭道，“五郎比誰都明白。”
……
“五郎！”張子靈吩咐從人放下鐵籠，“我這可給你帶回來了啊？”說著嫌棄地瞥了一眼籠內鬥雞，鷹嘴鵝頸本該是鬥雞中品相最好的，偏這家夥翅、腿兩側無.毛，簡直是醜與美的融合，更醜了！
褚寧握著折扇圍著鐵籠饒了一圈，突然道：“你見過哪地有無.毛鬥雞嗎？”
張子靈沉思片刻，道：“大齊沒有。”過了會，張子靈眉間微皺，“你是說北涼、南乾？”
褚寧笑了笑：“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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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莊在前麵出現過，第七章末尾，第八章開頭
謝謝“饞饞”的營養液，開心，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