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各憑本事
褚寧難得在家呆了一日，第二日，舞搖星遣人上門道，今日有客，不宜搬家。
褚寧一聽就知不對，尋常的客，哪裏敢阻止褚氏的人？
【宿主，救人？】
褚寧想了想，對從人道：“去將貓哥帶來。”
【貓哥是？】
“汪！”
隻見一犬奔襲而來，所過之處，從人皆避讓，待得近前，才看清，那犬昂首挺胸，目光如炬，外形似狼，竟是一頭狼犬！
【……】貓，哥？
褚寧揉了一把貓哥的頭，那狼犬微低了頭，任憑褚寧揉.捏，口中偶爾發出幾聲嗚咽。
褚寧收了手，一甩袖：“貓哥，爺帶你大殺四方！”那凶悍逼人的狼犬頂著一身被揉得亂七八糟的毛發，昂首挺胸。
……
秦淮樓靠近南街，昔年褚氏先祖選址之時，便是衝著南街這裏的江，如今南街因秦淮樓酒家無數，隱隱成了臨嶽鬧市。
褚寧去往秦淮樓，必經南街。
“五郎？”
肩膀被人一拍，褚寧回頭，見伍子喬搖著折扇：“我瞧著像你，果然是你。”
褚寧斜了一眼正要損上兩句：“你……”
“汪！”狼犬目光凶悍，兩爪前傾，露出一對尖銳犬牙。
“嗐，”伍子喬嚇了一跳，“你怎麽帶著這畜.生，忒得嚇人。”
褚寧皺了皺眉，氣笑道：“畜生罵誰呢？”說著安撫著底下狼犬，懷疑地瞥了一眼伍子喬，“我家貓哥向來溫順，滿大街的人不叫，就衝著你叫，怕不是做什麽虧心事了吧？”
伍子喬收了折扇，翻了個白眼：“我做什麽虧心事了？我能做什麽虧心事？”
“汪！”狼犬又是一叫喚。
伍子喬捂了捂胸口：“快別讓它叫了，我叫它小祖宗，還不成嗎？”
褚寧目光在伍子喬身上巡視：“我這狼犬，軍中退下來的，非見血不叫，你身上有血腥味？”
伍子喬聞言，臉上一苦：“怕不是這傷口吧？”手指一伸，食指上還真冒著血，“呐，今兒吃魚刺傷的手指，這小祖宗鼻子還真靈光。”
“嗚。”果見狼犬對著伍子喬手指嗚咽。
伍子喬嚇得大驚失色：“我這手指可不能吃！”
褚寧好笑：“就你這身酸臭皮肉，我家貓哥可看不上。”說著，極為鄙視地瞥了一眼伍子喬，“吃魚都能戳傷手指，蠢死了。”
伍子喬聞言，也沒生氣，反倒咂摸著嘴，道：“別說，那魚是真好吃。”
褚寧斜了他一眼：“吃你的魚去吧，爺有要事。”
伍子喬好奇：“你有什麽要事？”覷了一眼一旁虎視眈眈地狼犬，腳下後退了一步，“怕不是去鬥犬吧？”
褚寧眯眼：“是啊，你來不來？”帶著狼犬又近一步，幽幽.道，“臨嶽鬥犬，都是選一空曠之地，解開狗繩，有那凶狠的，回頭咬死主人也不少見。”
“不不不，我有事，我有事！”伍子喬腳下退得飛快，三兩句話，人已在十米開外，“五郎，回見！”
“下回見，別帶那小祖宗啊！”背影急切得仿佛被自家媳婦發現自己勾了媳婦心愛的小郎君似的。
“汪，汪，汪！”狼犬雙腿匍匐，竟似不安。
褚寧安撫地摸了摸狼犬毛發。
――――――
“搖星姑娘，南乾一別，我們有三月未見了吧？”陸錦依舊是褒衣博帶，腳踩木屐，端得是名士風流，此時身處驚鴻閣，目光溫和淡然，不帶絲毫淫.靡。
世人說錦堂先生玉潔鬆貞，是年輕一代文士中，不可多得的好脾氣之人，當年一曲秦淮賦，滿篇隻有讚揚無一絲褻.玩，常得紅塵傳唱。舞搖星卻覺得，陸錦其人，既狂且傲，無論是青樓妓子還是販夫走卒，於他眼中和那路邊雜草無甚區別。既不入心，自然無欲。
舞搖星倒了酒，調笑道：“搖星不如當年，先生卻是風采依舊。”
陸錦目光一閃，接過酒杯，笑道：“搖星姑娘一舞傾城，我在路上也是聽說的，恐怕如今已傳至南乾，何來不如當年？”
“搖星將入城主府，豈不知紅顏易老，恩寵將逝，”舞搖星眨眨眼，口中入酒，“先生卻是適逢英主，才有所展。”
陸錦抿了口酒，緩緩道：“搖星姑娘不知，自你離開南乾，二皇子滿城尋你。”
舞搖星低低笑了聲：“先生莫不是替二皇子來尋我的吧？”
“我道是誰，原來是錦堂先生？”褚寧牽著狼犬，闊步而來。
“汪！”貓哥一聲輕吠，帶著低低的威脅。
陸錦目光在那狼犬之上一頓，轉移開來，看向褚寧：“五郎，為美而來？”
褚寧眉眼一揚，寸步不讓：“錦堂先生，也是為美而來？”
陸錦拱手，笑道：“既如此，此美讓與五郎。”也不等褚寧回應，放下酒杯，帶著從人徑直離開。
褚寧皺了皺眉，看向舞搖星：“他對你說什麽了？”
舞搖星沉吟片刻，突然說道：“他恐怕不知道邱川城防圖在我身上。”
褚寧尋了椅子：“怎麽說？”
“他拿二皇子試探我，隻怕他也不知二皇子為何尋我。”說著，舞搖星目光落在貓哥身上，皺眉，“你這犬……”
褚寧揉了一把犬背，道：“嚇唬人的。”
舞搖星搖搖頭，道：“軍中之犬。”
褚寧眼眸一亮：“郎君好眼光，正是軍犬，搜屍的一把好手，去年受了傷，我便養了來。”
舞搖星點頭，又生疑惑：“陸錦此來，不是為我，又是為何？”
褚寧擺了手，道：“臨嶽就這幾件事了。”
“左不過趙氏兵馬。”
――――――
“十三郎處處避讓那褚氏子，我們南乾陸氏又不差他褚氏。”從人扶著陸錦上馬車，氣呼呼道，“豈不知褚氏如此無禮，拿狼犬嚇唬郎君呢。”
陸錦跨上了馬車，回頭給了從人一個腦瓜，取笑道：“你這嘴，快上來多吃些蜜餞堵一堵罷。”
從人在下首跺了跺腳，嘟嘟囔囔：“十三郎就知哄我。”嘴上這麽說的，身體卻很誠實地爬上馬車，打開蜜餞罐子，“我定是要吃窮十三郎的。”
陸錦搖頭，笑著說：“等我窮了，你也沒蜜餞吃了。”
從人腮幫子鼓起，眼睛一瞪：“……”
陸錦好笑地搖頭，掀開簾子，目光在那江中畫舫之上停留，褚氏，怕也是看上了那批兵馬。
忽又一笑，左右，各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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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貓哥
係統：阿狗
猜猜看，係統在褚寧心裏，到底是什麽【狗頭】
謝謝“中也球”的營養液，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