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髒了眼睛
李韻書仿佛沒有察覺到慕容花晨眼中的冷意一般,依舊嬌俏地笑道,“可是我就喜歡王妃娘娘相中的這一塊怎麽辦?娘娘人美心善,可否送與我呢?”
送與她就是人美心善,不送與又是什麽?慕容花晨看她的目光越發冷冽起來,原主新婚之夜中的媚歡想必同她和慕容水青都脫不了關係。
看著她嬌俏的笑顏,慕容花晨隻覺得惡心。這個女人不久前下毒害了原主,在悅食酒樓還對她惡語相向,眼下卻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同她親昵地說笑。
她會裝,她未必要配合她。
“原來本宮還以為李廷尉家嫡出的姑娘,定不會眼皮子如此淺薄。一塊硬木而已,廷尉府的嫡出姑娘難道買不起?還要本宮送?”說著,她將手中這塊往掌櫃的麵前一遞,“古話說得好,君子不奪人所愛。”
“李姑娘是個女子,自然做不成君子。但還有句古話,小人奪君子所愛。”
“李姑娘今日說話做事,不能做個君子,卻十分像個小人!”慕容花晨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韻書一眼。
隻見李韻書笑容僵在臉上,快要繃不住爆發真實脾性。但礙於這麽多人在場,她忍了又忍,連帶著嬌美的小臉都扭曲起來。她忽然咬著下唇,委屈巴巴哭了起來。
“王妃娘娘是不是還記恨著我前幾日在悅食酒樓說的那番話?娘娘大可不必如此記仇,你若覺得心裏不舒坦,我現在就向你道歉,沒必要拐著彎地罵人。”
她說得極其委屈,仿佛真是慕容花晨仗勢欺人一般。
旁觀者都會同情弱者,原本還覺得這李韻書真是厚臉皮,見她哭了起來,頓時都覺得小姑娘有些可憐。身為王妃的‘穆容’的確有些過分了。
“是嗎?”慕容花晨一挑秀氣的柳葉眉,“那你道歉吧!”
李韻書一怔,沒有想到‘穆容’這般直接。
她麵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抽抽搭搭地就要說話。
沒有想到‘穆容’又說道,“要道歉趁早,本宮時間很寶貴,沒有空在這裏見你演戲。”
“王妃娘娘……”李韻書怯弱地看她一眼,扮柔弱,楚楚可憐,就是不將道歉的話說出口。
慕容花晨冷哼一聲,將自己的要求告訴了掌櫃的,“本宮三日後來取,這是定金。”
她丟下銀子,看著掌櫃地寫了條子,這才抬步離開。
穀雨從掌櫃的手中接過條子,跟著慕容花晨離開。
至於李韻書,慕容花晨不搭理她,她隻是可憐巴巴地立著原地,一副受了欺負,楚楚可憐的模樣。
誰料慕容花晨快走到門口,還會停下步子扭頭丟下一句,“對了!李姑娘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本宮若是個男子,定然會動心,且原諒你先前的種種小人行徑。但是,本宮也是女子,你這種裝可憐的路數,用在男人身上還行,用在本宮眼前,本宮隻覺得髒了眼。”
她丟下這麽一句話,帶著穀雨便離開了鋪子。
留下李韻書在鋪子裏,被人打量和議論。
李韻書今日在街上見到‘穆容’的馬車,本來是想要上前趁機說她幾句,讓她名聲更惡臭一些。以報上次在悅食酒樓沒有討到好處的仇,卻不了嫁給了攝政王的‘穆容’越發不好兌付了。
她仿佛變聰明了一般,從前的小計謀和套路,根本就無法引她上鉤,反而是自己羊肉沒有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最後她在別人的打量和議論聲中,用帕子遮住臉,遮掩著離開了鋪子。
慕容花晨和穀雨重新坐上馬車,在穀雨的指揮下,閔十三駕著馬車停在了升平街外麵的寬巷子裏。前方的巷子變窄,馬車無法進去,隻能步行。
主仆兩人下了馬車,瞧見巷子外麵還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麵沒有標識,瞧不出是誰家的。
此時接近午時,太陽不是很大,慕容花晨和穀雨見到巷口的馬車都有些懷疑,二人加快了腳步,往穀媽媽所在的院子走去。
不多時,二人到了院子外麵,就見外麵有兩個小廝守著,院子裏不時傳來慘叫聲。
穀雨臉色一變,求救一般看向了慕容花晨。
兩個小廝見到忽然出現的慕容花晨和穀雨,當即要將人攔住。慕容花晨上前,身形快速的一動,三招之類定住了兩個小廝的身形。
她推開院門,大步走了進去。
院子裏,荀嬤嬤帶著幾個嬤嬤,抓住了頭發散亂的穀媽媽,穀媽媽自然不肯跟著她們走,她們就對著穀媽媽又掐又打,穀媽媽的臉都被巴掌給扇腫了,嘴角掛著一抹血跡,可見這些人下手有多種。
四周住著的都是貧苦人家,見這些人人多勢眾,身份又不凡,即便聽見穀媽媽慘叫,都不敢過來幫忙。
慕容花晨進了院子,穀雨從她身後衝了出去,用力撞在了一個扣住穀媽媽手臂的婆子身上。那婆子沒有想到忽然有人出現,一個不備,拖著穀媽媽往前踉蹌了幾步。
穀雨立即附身,一口咬在了婆子的手腕上。
“啊!”婆子慘叫一聲,伸手要去打穀雨的頭。
慕容花晨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卸掉了婆子的兩條手臂,“誰敢動本宮的人,這就是下場!”
婆子兩條手臂被卸掉,立即沒了力氣,手臂軟軟地掛在她的雙肩上。
荀嬤嬤見到忽然闖入的慕容花晨,頓覺事情不妙,卻並沒有帶著人立即離開,而是上前客氣地先見了禮。
“原來是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娘娘來此處所為何事?此人乃是丞相府的逃奴,奴婢今日是奉命前來抓她回府的。”
“穀媽媽才不是逃奴!”穀雨將另外一個婆子的手掰開,將頭發淩亂的穀媽媽護在懷中。
穀媽媽眼睛看不見,不知道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著。她縮在穀雨懷中,痛苦地蹙著眉頭,久久沒有出聲。
“她是前夫人的陪嫁丫鬟,賣身契還在丞相府,怎麽不算丞相府的奴婢?她既然是丞相府的奴婢,卻沒有安分守己地呆在丞相府,而是私自離開,不是逃奴,又是什麽?”荀嬤嬤咄咄逼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