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沒有情分
“你既識得印章便應該清楚,如今這個印章在本宮手中,代表著的是什麽。”慕容花晨坦然自若的說道。
印章是慕容花晨的私章,輕易不給外人。倘若給了,那持有這枚私章的人,是可以代表慕容花晨本人行事的。
私章在‘穆容’手中,就證明她和慕容花晨有聯係。趙桓心中依舊有疑惑,但見私章如見主子本人,不管其中有沒有算計的成分存在,他都要先跨出一步,才能知曉這裏是不是陷阱。
萬一不是呢?
端靖王府的主子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他盼了許久,終於盼到了主子的消息,又怎能輕易錯過。
“屬下趙桓,見過王妃娘娘。”他向慕容花晨恭敬地跪下,這一跪,便是認了主,並且願意到來喜酒樓做事。
慕容花晨起身虛扶了他一把,“趙先生不必多禮,今後本宮的酒樓,你還要多費些心思。”
“屬下定不會負王妃娘娘所望。”趙桓起身,態度恭敬順從。
他從前是‘悅食酒樓’的掌櫃的,為人十分周到事故,經營酒樓很有一套。當時‘悅食酒樓’能夠成為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有很大一部分功勞來源於他。
慕容花晨很放心將來喜酒樓交給趙桓打理,當即將他提升為掌櫃的,葛二黑則成為他的助手,幫著他一起打理酒樓。
“對了,趙先生可認識繡活做得好的繡娘?”她忽然出聲問道。
趙桓略微想了想,看向慕容花晨問道,“不知王妃娘娘想要多少人?”
“十個左右吧!”這些天,慕容花晨左思右想,覺得自己與其同旁的繡莊合作做成衣鋪,還不如自己請了繡娘開個繡莊,完全由自己來經營。
成衣鋪要賺銀子,肯定短時間無法實現。倘若繡莊和成衣鋪都是自己的,質量這一關便能由自己嚴格把控,還省時省力。
且成衣鋪一旦成名,她的繡莊也會跟著走紅,以後不愁賺不到銀子。
“十個人並不多,在先幫忙找找看。倘若找齊了人,要送去何處?”趙桓問道。
慕容花晨在盛京城的六間鋪子,還開著的隻有兩間,其餘四間生意都被丞相府開的新鋪子搶走了,再開同類型的,一開始肯定賺不到銀子,還十分艱難。
還不如轉行,做其他的。
她記得自己有間鋪子在西市,還是一座兩層小樓,很適合用來做繡坊。且西市人員流動性大,商品平民化和大眾化,又有大量的外地人和各國商人每日過往。
她將繡坊開在西市,定能在短時間裏立穩腳跟。
“送去西市的山澗繡坊吧!”她含笑說道。
趙桓低頭想了想,“娘娘,屬下經常流連西市,並不知道那裏有這樣一間繡坊啊!”
慕容花晨俏皮一笑,“從前是沒有,不過明日起,就有了。”
說著,她同穀雨說道,“穀雨,咱們去定製一個新的店鋪招牌吧!”
慕容花晨和穀雨乘坐馬車離開了來喜酒樓。而趙桓做了來喜酒樓的新掌櫃也沒有閑著,當即將自己這幾日觀察到的酒樓缺點提了出來,要求店員從今日起改正。
他並沒有要求來喜酒樓的店員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他的高要求,凡事都要講究循環漸進。每天進步一點點,日子一久,到來喜酒樓吃過飯,喝過酒的人慢慢就會發現來喜酒樓的好了。
慕容花晨去了一間可以定製鋪子招牌的店子,挑選了一塊普通的硬木,正要遞給掌櫃的,一道聲音自她身旁響起。
“還以為是我瞧錯了,原來真的是攝政王王妃呀!”李韻書帶著丫鬟出現在慕容花晨身旁。
慕容花晨剛剛進店的時候,並沒有瞧見李韻書,可見她是後麵進來的。
她並不想理會李韻書,仿佛沒有瞧見她似的,繼續同掌櫃的交代招牌要什麽形狀和花紋,以及上麵的字需要正楷之類的。
李韻書被慕容花晨這般無視,心中自然氣惱不已,但她在人前向來是個甜美嬌俏的女子,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她並沒有亂發脾氣,而是扮作一臉天真的問道。
“聽聞娘娘你救了陶將軍的嫡女陶安樂?”她圍著慕容花晨繞了一圈,“認識你這麽久,我竟然不知你還會醫術?”
她親熱地同慕容花晨說著話,但慕容花晨始終不理會她,氣氛一度有些尷尬,旁邊好些客人都偷偷往這邊打量。
李韻書是李廷尉的嫡女,盛京城就這麽大,鋪子裏自然也有認識她的人。
至於慕容花晨,因為她從前名聲並不好,臉皮又厚,認識她的人就更多了。
掌櫃的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虛汗,小心翼翼地看了李韻書一眼,又看了一眼慕容花晨。他覺得攝政王王妃若再不搭理李廷尉的嫡女,他可能就要遭殃了。
他才剛剛這樣想完,李韻書果然從他手中搶過了那塊硬木,俏皮地對著慕容花晨一笑,“王妃娘娘,你我自幼就認識,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為何要裝作不認識我呀?”
她仿佛並沒有生氣,隻是惡作劇一般拿走了慕容花晨挑選好的硬木。
慕容花晨終於正眼看向了李韻書,這個在原主新婚之夜出現的女人,她沒有去找她算賬,她反而幾次三番地上門挑釁……正當她是個軟柿子嗎?
“李姑娘自幼交好的人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穆悅,可不是本宮。你和本宮隻算認識,可不算一起長大的。本宮同你,可沒有那樣的情分。”
說著,她伸手抓住李韻書剛剛搶過去的硬木招牌,“不好意思,這塊硬木是本宮先挑選好的。李姑娘若是也喜歡……”
她纖細的手指往貨架那邊一指,“那裏有許多,李姑娘去挑選便是。”
李韻書看一眼空掉的雙手,又看一眼慕容花晨,她的確同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穆容’眼睛裏可沒有這股清明和聰明勁。從前的‘穆容’常常被穆悅算計了,還一個勁的說穆悅好,聽不得旁人說穆悅一句壞話。
換作從前,‘穆容’是不會同她斤斤計較的。隻因為她和穆悅交好。
但是眼下,她好像一下子睡醒了一般,看她的眼神都是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