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確認身份
慕容華晨頓住一瞬,伸手再去推他。
這人明明閉著雙眼,好像睡著了一般,卻總能巧妙地將她鎖在他懷中,幾乎將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她忍無可忍,正打算點了他的睡穴,他卻忽然鬆開了手,翻身了個身。
慕容花晨得以自由,立即從他臂彎裏滾了出去,連帶著被子也被她給卷走了。她撐手半起身,黑暗中看著迎麵躺著的宋蘊,懷疑他在裝睡。
但她等了半晌也不見他有什麽異樣,呼吸依舊勻稱,似乎真的睡著了一般。
她提了另外一張被單給他蓋上,自己裹著被子滾到了床腳,離他遠遠的。
上半夜,慕容花晨睡得十分警醒,畢竟她白日裏睡過一覺。到了後半夜,她漸漸有了睡意,沒有熬住,還是睡了過去。
而躺在一旁的宋蘊卻睜開了雙眼,一雙眸子清明得很,哪裏像剛剛睡醒的樣子?
他翻了個身,正好可以看見卷縮在床腳的慕容花晨,裹著被子小小的一團。他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她的頭,卻又將手縮了回來。
他此時心中疑惑沒有解開,反而更多了。
三年過去,她應該有二十歲了,骨架和身形都應該發育得十分成熟才對。但躺在他身旁的這個人,骨齡還很年輕,身型也稚嫩,正是含苞怒放的年紀。
她不是她!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但是他又不肯死心。如果不是她,為什麽她身上又有很多地方與慕容花晨相像?
醫術和武功暫且不說,連飲食習慣都那般相似,這些又怎麽說得過去?
如果說‘穆容’也是陳紀風的徒弟,和慕容花晨是師姐師妹的關係。但兩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怎麽可能養成許多相似的習慣?
宋蘊心中疑惑越來越多,卻不想去問慕容花晨,因為知道問她,她嘴裏也沒有半句實話,還不如他自己細心一些,多多觀察和甄別。
他想到自己或許可以給蜀山送一封信去,問一問陳紀風在外遊曆的時候,是不是又收了一個徒弟。
翌日,慕容花晨醒來的時候,宋蘊已經不在。她翻身下床,搖了一下床邊的鈴鐺,外麵候著的穀雨等人立即端著洗簌用品入內。
慕容花晨用過早飯,穀雨上前同她小聲說道,“王妃,來喜酒樓那邊一大早有消息傳來。趙恒想要見你。”
“他現在在酒樓?”她心情不錯的問道。
穀雨點頭,“一大早就在來喜酒樓裏候著了。”
慕容花晨收拾了一番,帶著穀雨出了門。
馬車上,穀雨幾次欲言又止。原本她昨日回府,就打算將穀媽媽的事情告訴慕容花晨聽,但昨晚宋蘊留宿在了引鳳閣,她一直沒有得到機會。
她往馬車外麵瞧了瞧,今日趕車的依舊是閔十三。
“娘娘,你可還記得穀媽媽?”她小聲問道。
慕容花晨一大早就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眼下她終於說了出來,她卻有些心虛,因為她沒有原主的記憶,這穀媽媽是誰她都不知道,又何談記得?
她沉默的時間有點久,穀雨似乎有些失望,小聲的說道,“當年穀媽媽離開丞相府的時候,王妃你才六歲,不記得也正常。”
“穀媽媽是王妃你親生母親的陪嫁丫鬟,當年夫人生下你不久後就重病亡故了。你外祖父不放心將你獨自送來京城,便將穀媽媽送到了你身邊照顧你。”
“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慕容花晨逮住了關鍵,如果穀媽媽一直在‘穆容’身邊照顧,穆容不至於被繼母養成刁蠻任性,有貌無腦的蠢樣。
“穀媽媽不肯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穀雨搖頭說道。
穀雨隻比‘穆容’大一歲,能記得的事情不多。但穀媽媽將她當親生女兒一般,即便穀媽媽離開了丞相府,二人之間的聯係也沒有斷開。
“她如今還在京城?”慕容花晨問道。
穀雨重重點頭,眼眶有些發紅,“穀媽媽一直念叨著王妃,知道你過得很好,她很開心。她讓奴婢轉告你,丞相府的人靠不住,你如今成了攝政王王妃,倘若想要找人幫忙,便去尋你外祖父。”
慕容花晨占了原主的身子,沒道理隻顧著自己,而不顧從前愛護過原主的人。
“等見完趙桓,你同本宮一起去將穀媽媽接回王府吧!”畢竟是原主母親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丞相府這麽多年,還掛念著原主,可見是真心疼愛著原主的。
“真的?”穀雨眼睛裏的淚水已經快要包不住,這段時間她為了能夠成為一個可靠的大丫鬟,已經很少哭了。
但這一次,她就是忍不住。
慕容花晨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自然是真的。她可是本宮母親身邊的人,分開這麽多年,本宮也想見見她。”
“王妃娘娘,穀雨就知道你一定會將穀媽媽接回來的!”穀雨親昵地抱住了慕容花晨的胳膊,又怕自己的眼淚落在她袖子上,立馬又鬆開,掏出帕子擦自己的眼淚。
慕容花晨前世就是從現代穿越來的,她心底並不重尊卑有別。穀雨的親近,她心底其實十分受用,如此她在這個世上,才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馬車很快在來喜酒樓大門前停下,因為天色尚早,酒樓裏並沒有什麽人。
穀雨攙扶著慕容花晨進了酒樓,葛二黑親自迎了上去,恭敬地同慕容花晨見禮,“小人見過王妃娘娘!”
慕容花晨示意他免禮,他立即前麵帶路,引著她上了二樓的雅間。
趙桓一大早就在酒樓等候,見到慕容花晨進雅間,他並沒有像上次見麵一般無禮,而是上前見了禮,退後一步等候在一旁。
葛二黑從雅間離開,並關上房門,親自守在門口的位置。
“王妃娘娘,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娘娘可否替在下解惑?”趙桓出聲問道。
慕容花晨身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麵帶微笑地點頭。
趙桓來這裏之前,已經打聽清楚‘穆容’的為人,他心底仍然猶豫不定,但有一事,他必須確認一番。
“不知娘娘前幾日給在下看的印章是從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