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合同
景城市中心的高級建築，在位於其四層的咖啡店，店員用可疑的目光看向進入店內的林修。
原因大概是林修穿著的校服吧，來這裏之前的路上，林修已經受到了無數人這樣的目光，畢竟，這裏可不是學生能夠消費的起的地方，店員們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是林修無視了店員“這位客人……”的製止，往店裏走去。古典風格的桌子和椅子齊備的店內，安靜地在談笑的客人麽看到林修的樣子皺起了眉頭，但林修對此並不在意。現在怎樣都無所謂，目標是店裏最裏麵的席位。
在那裏，有帶著笑容揮著手的灰星的身姿。
“真是不好意思，在你疲憊的時候把你叫出來。”
他用一如既往的輕鬆的姿態，看著林修笑著說道。
沒有將視線看向他，林修在灰星正麵的席位就坐。稍微做了下深呼吸，接到灰星的電話之後，林修馬上就向這裏趕來了。因為受傷和疲勞，林修的身體發出休息的要求，但是心情並不允許他這麽做。
服務員將菜單和裝有檸檬水的玻璃杯子放下，然後站在一邊等待。
“要不要吃點東西，這家店的披薩非常不錯哦。”
灰星笑著說道。
“不用了。”
“不要這麽說嘛，這次我請客，畢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呢。”
灰星向服務員要了兩人份的紅酒和披薩，看著服務員確認菜品離開之後，林修開始說話了。
“究竟有什麽事？”
“恭喜。”
灰星隻是這麽說道。
“你合格了，林修。”
他用商業性的口吻對林修說道。
“王力死了，雖然不是你直接下的手，不過這樣也可以算作合格了，我是這樣判斷的。”
“.……這是怎麽一回事？”
“邱天小姐的委托和對你進行的測試，能夠兩個一起進行，真是幸運啊，就是這麽一回事咯。”
灰星隻是這麽回答，林修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一開始你就打算讓我去保護邱天，來測試我？”
“啊，不是這樣的，隻是順著艾瑪的暴走而已，途中可真是讓我心驚膽跳。艾瑪雖然殺人技術超群，但老實說智商和情商都不怎麽樣，你應該也明白的。”
狡黠的笑容在灰星的臉上浮現，他這麽說道。
“如果，邱天，王力，和你，因此全部都死掉了的話，那我們公司就真的損失慘重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過艾瑪好像在最後的時間一時興起放過了你，總算回避了最糟糕的事態啊。”
服務員拿著紅酒出現，放在兩人的麵前，灰星將紅酒的杯子拿在手裏喝了一口之後說道。
“總之你通過測試了，我們公司會把你當做比王力還要珍貴的人才來簽訂合同。”
從口袋中取出折疊好的紙，灰星將那在桌上攤開，那是和灰星組織的合同。
“好了，在這裏簽名吧。”
林修沒有任何動靜。
“噢，糟糕，我也沒有帶筆的習慣，服務員！”
林修用低沉的聲音對讓服務員拿水筆來的灰星說道。
“這次事件，死了多少人？”
“啊，你在說什麽呢？”
“就因為你們這種無聊的委托和測試，你們知道景城第三醫院裏，有多少人受害了嗎？”
因為是在店裏，所以林修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過就算是這樣，灰星也能感覺到，林修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威壓。
將兩手插在口袋裏，灰星神色泰然地說道。
“那麽，死了多少人？”
“你……”
“作為我們組織來說，完成委托永遠是第一位，是最優先的，對於伴隨而來的犧牲，倒是從來沒怎麽關心過。”
“剛才你是介意死者的數目吧，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果你能變得更強，他們說不定可都會得救啊。過去當然無法改變，但是未來是未定的，如果你能從現在開始鍛煉本領的話，那麽今後，就算再碰上像這次的事情，也能做到不出現一名死者就解決掉的吧。你有才能，我是很擅長看穿他人才能的。”
“加入我們組織，在我們組織工作的話，你會有所改變的。”
灰星的聲音成為緩緩流動著的液體一般，流入了林修的耳朵，繼續向沒有說話的林修，灰星張開嘴巴。
“林修，仔細考慮一下，這次的事情讓你覺得非常不愉快，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回到家裏，治好身體，然後去學校，處理那些雜七雜八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像這樣的事情。然後，當你再次遇到今天這樣狀況的時候，依舊無能為力。”
“但是我們組織不同啊，你能變得更強，甚至超過我。”
“感覺很不錯吧，在合同上簽名吧。”
灰星笑嘻嘻地將水筆遞了過來，將紅色的墨水筆好像沾滿了鮮血。
灰星口中所說的內容，確實有著無法反駁的道理。
在大約一個多禮拜之前，霍文霍武兄弟出現之後，林修越發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神秘物品獵人殺手事件，“屠宰場”事件，景城第三醫院爆炸。
確實如同灰星所說，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加入他的組織，自己說不定會有所改變才對。
然而，林修明白，灰星的組織，是不分善惡，隻是當做生意來做的組織，不摻雜情感，屠殺了無數人的組織。
既然存在著，說明世界說不定其實是需要這樣的組織的，但是林修明白，自己無法與那相容。
明白這點就夠了。
“我拒絕。”
絲毫沒有勉強，林修抬起頭這樣回答道。
“.……理由呢。”
“理由就是，你們就是一群混賬東西。”
“不管你怎麽狡辯，也掩蓋不了你們殘害了無數無辜人的事實。”
“我會揭發你們，鏟除你們這群社會渣滓。”
灰星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林修，你是有才能的，來我們組織的話，一定會將你培養成出色的人才。”
“考慮清楚，我可不知道你拒絕之後，我們組織會做出什麽.……”
“閉嘴。”
沒等灰星說完，林修以沉重的氣勢將他的話打斷。
“如果你再說一句無聊的話，我就將你的舌頭撕爛。”
被林修以沉重的壓力直視著，灰星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我的眼睛果然沒有看錯。”
扔下一直在笑的灰星，林修起身，就這樣離開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