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智取
牧仲玉一聽又是匪寇所為,頓時怒滿胸膛,他決定除掉這群畜生。
這時阿螺熬好了白米粥,又切了一碟蘿卜醃菜端進了堂屋,她把飯菜放在木桌上,分別給牧仲玉與老者盛了一碗粥,而後便要退回西邊的暗間。
牧仲玉急忙叫住了她,並微笑說道:“阿螺姑娘忙了半天,也坐下一起用飯吧。”
阿螺羞赧答道:“不,還是請貴客先用吧。”
牧仲玉還想相讓,老者卻說道:“我們雖是粗鄙的莊稼人,但是待客之禮還是懂得一些的,還是請公子先用吧。”
老者如此說,牧仲玉隻得拿起了筷子,在老者的相陪下用完這頓簡單的飯食,用飯罷,牧仲玉說出了他的決定。
老者聽罷,頓時渾濁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相信,他想不到麵前這名少年竟有如此大的膽量,居然敢動那群匪寇。
老者連連擺手勸阻道:“公子太會開玩笑了,您還是一名年少之人,如何能打過那群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牧仲玉最聽不得這樣的話,於是他劍眉微皺,反駁道:“年少又如何?豈不聞甘羅十二歲就位列朝堂,身為秦國的左丞相,霍去病十七歲便率領八百騎突襲匈奴,周公瑾十三歲便官拜東吳水軍都督,他們不都是年少之人嗎?”
“那倒也是,公子高知灼見,今天老朽又受教了,既然公子作下這樣的決定,那我就講一講那群匪寇的境況,也好讓公子作到心中有數,這群匪寇已經盤踞禿頂山半年之久,他們的頭領喚作馬龍,他乃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粗獷漢子,生性凶殘,殺人連眼也不眨一下,在他之下還有飛虎和飛鷹兩名兄弟,飛虎身形龐大,有項羽舉鼎之力,飛鷹身形瘦小,動作敏捷,聽說還會輕功,餘者就是在他們手下打雜的小匪寇,也有三四十人吧。”
牧仲玉一邊聽,一邊暗暗盤算,從力量對比來看,自己的確人單勢孤,硬碰絕對行不通,兵法雲逢強智取,遇弱活擒,自己該用何法一擊製敵呢?
老者看出牧仲玉心中所想便又說道:“我聽雜貨店的陳掌櫃說明天是馬龍的壽誕,幾天前就有山上的匪寇向他預定下了三十壇美酒,不知這個消息對公子是否有幫助?”
牧仲玉轉動雙眸想了一想,而後臉上現出一抹壞笑,他對老者說道:“老人家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知您是否能引我見一見這位陳掌櫃?”
“可以,公子是在為我們除害,老朽豈有不盡力之理。”
老者邊說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阿螺急忙上前攙扶了,祖孫二人引著牧仲玉出了家門,此時雨勢已經減弱了許多,天也逐漸在放晴。
在轉過兩條街後,他們來到一家雜貨店門前,雜貨店已經打烊上了門板,阿螺便走上台階拍打了兩下門板,片刻後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誰啊?”
“陳叔,我是阿螺。”
“原來是阿螺啊,我還以為是那些人呢,你等著,我馬上就給你開門。”
一陣門栓響動後,陳掌櫃撤掉了雜貨店的門板,當他探出頭來一眼便看見了台階下的老者。
“哎呦,這不是曹老伯嘛,這黑燈瞎火的您怎麽來了?快到屋裏!”
陳掌櫃笑著將老者讓至屋內,大家坐好後,牧仲玉抬頭打量了一番這名雜貨店的掌櫃。
眼前之人身高不滿七尺,生的骨瘦如柴,棗核形狀的頭顱,雙眉稀疏,顴骨高聳,還留著十幾根狗油胡,雖然此人長的其貌不揚,但是一對狐眼嘰裏骨碌亂轉,憑此就可以斷定出這絕對是一名精明能幹之人。
這時陳掌櫃望著牧仲玉,笑著問老者道:“曹老伯,這位是……”
牧仲玉不等老者開口便站起身主動介紹道:“我是從西月古鎮來,聽說你們這裏受到一群匪寇的騷擾,我想為民除害,但是我一個人勢單力薄,所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我想如此辦。”
牧仲玉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他的計劃,當陳掌櫃聽完立即拍手叫絕,他們又在燈下細細商定了一番這才散了。
次日天色剛剛放亮,牧仲玉便起了床,今天他沒有穿自己那套錦衣,而是換上了從老者那裏拿來的一套破舊的粗布衣衫,他還把頭發弄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灶灰,故意把自己弄成了一副蓬頭垢麵的模樣。
當他腳上趿拉著一雙草鞋出現在老者麵前時,老者挑起了大拇指,直說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村民。
牧仲玉來到雜貨店,陳掌櫃正在往毛驢車上搬酒,牧仲玉問他是否將那東西摻入了酒中。
陳掌櫃笑著答道:“那東西我足足放了二斤,到時候有這群匪寇的好看。”
等到將三十壇美酒全部搬運完畢後,牧仲玉和陳掌櫃駕車離開了上河村。
在路上,牧仲玉坐在車上東張西望,欣賞著沿途的景致,看到高興之處他居然還哼起了民謠小調。
陳掌櫃回頭看了一眼滿臉輕鬆之態的牧仲玉,心中不禁感歎道:“馬上就要和匪寇正麵交鋒了,他倒是絲毫沒有緊張之意,這樣的年紀,這樣的膽魄,我們這些尋常人真是自愧不如!”
三十裏的山路他們走了半個多時辰,最終一座山峰擋在他們麵前,陳掌櫃喝住了毛驢,回頭低聲對牧仲玉說道:“當心,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