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想起
她不知道秦殃的真實身份,隻是因為秦殃曾經鄭重其事的告訴過她,他身後的勢力是十個沈氏都無法匹敵的,隻要她配合他,他就能給池晚晚和她一個無比光明的前途。
她開始也很猶豫,她不知道秦殃到底是不是真心愛著池晚晚,直到後來種種,她終於明白。
秦殃從始至終隻是想要池晚晚,不是她的人,而是那顆真實跳動的心。
於是,她終於妥協了,答應和秦殃合作。
池晚晚的哭聲壓抑著,壓抑的讓人無比心痛,那克製的情緒如同讓人用巨大的石頭壓在心口,沉重讓人無法呼吸,隻能苟延殘喘。
“晚晚,我真的……是……為了你好,”童大的聲音有氣無力,她捂著臉,臉上是掙紮的情緒。
池晚晚埋頭痛哭,她什麽也不想說,隻想用眼淚宣泄心中的悲憤和悔恨。
休息室裏久久的蕩漾著池晚晚的哭聲,悶悶的哭聲裏,哀傷難隱。
最後她終是哭的累了,她埋著頭一陣一陣的抽噎,哭聲斷斷續續的,眼淚已經完全抽出了她身體所有力量。
情緒慢慢地慢慢地平複,池晚晚臉上的淚痕被沒有關嚴實的窗戶投進來的風吹幹了,她一動表情就覺得不舒服,她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找到被助理放在身邊包包,拿起包包轉身推門就要離開。
童大身體搖晃了一下,起身追來,一把拉住池晚晚的手,惶恐不安,“晚晚,你要去哪裏?”
池晚晚恨恨的甩開她的手,看也不看她,麵向著門,手裏握著門把手,她哽咽的吐了一句,“搬家。”
童大忙用力的把她身體扳過來,聲音放的很輕,微微有些哆嗦,“晚晚,你現在不能離開秦殃家,上次那個殺手身後的勢力現在也沒有被找出來,你隨時都有危險。”
池晚晚心口氣悶,伸手推開了她,目光裏寒意盡染,“那就讓他來,死了也比被人背叛的好。”
童大攔不住她,想要抓住她再勸一下,誰知道池晚晚再次揮開她的手,竟然一偏,用了幾分力氣的手直接揮偏了她的臉,池晚晚手不由瑟縮了一下,她鼓起勇氣,倔強的瞪了她一眼,“讓開。”她口氣很堅定,很固執。
童大被揮到偏向一邊的臉,良久都沒有轉過來,池晚晚拿著包包,也不再看她,轉身拉開們離開了。
房門再一次被用力甩上,發出嘭的巨響,巨響砸在童大發涼的心髒上,不知道是臉上還是心髒傳來的劇痛,讓她猛的彎腰跪坐了下去。
池晚晚在走廊了遇見了躲得老遠的助理,她腳步頓了頓,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她現在處在快要暴走的境界中,看誰都不順眼,“別跟來。”
池晚晚拂袖而去,在十字路口打了車,在出租車司機一臉驚喜的表情中,一路黑著臉直奔秦殃的公寓。
她要回去拿行李,然後回自己的公寓。
行車途中,司機師傅躍躍欲試想要和池晚晚攀談,卻被她黑的跟鍋底灰的臉色嚇的閉上了嘴。
等到了小區,池晚晚丟了兩張毛爺爺,說了聲,“不用找了。”踩著高跟鞋怒氣衝衝的在保安大叔激動的神色中衝進了秦殃的公寓。
乘電梯到了10層,熟門熟路的找到秦殃的房間,她從包包裏摸到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她並沒有如往常在玄關換鞋,而是直衝進客廳,可是腳步還沒走幾步,就在茶幾前停了下來。
“晚晚!”秦殃端坐在沙發上,聽見房門的動靜,他偏頭看向怒火中燒闖進來的池晚晚,臉上有一絲柔軟。
秦殃這個時間以往都是不在家的,她也是想要趁著這個空隙回來拿完行李就離開,誰知道天不如人願。
池晚晚皺著眉,冷冷的看著他,卻不回答。
秦殃走近,溫柔的又喊了一聲,“晚晚。”
池晚晚嫌棄的退後一步,轉身往她的臥室走去。她不想和這個人再有瓜葛,她的教養在壓製著心裏的憤怒。
“晚晚,你要離開嗎?”秦殃快步追來,在她身後拉住了她。
池晚晚怒氣上衝,她看了一眼秦殃抓住自己的手,厭惡的拍了下去。
“鬆開,”池晚晚終於爆發了。
池晚晚回身推了他一把,神情激動,“滾開,”她聲嘶力竭的罵了句髒話。
秦殃愣了楞,池晚晚過激的反應讓他失神片刻,就在這愣神的一會兒,池晚晚已經氣衝衝的打開衣櫃,把所有衣服一股腦的往床上丟,又從床下拉出一個行李箱,把衣服亂七八糟往裏塞。
秦殃回過神的時候,上前一把拉住她,神色焦急,“晚晚,你到底怎麽了?”他午睡剛剛起來,還沒出門就看見池晚晚衝了進來,他不知道池晚晚到底遇上了什麽事。
池晚晚抓了一把衣服,劈頭蓋臉的往他臉上丟,她聲嘶力竭的咆哮,“秦殃,你他媽到底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啊!”
秦殃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盯著她,池晚晚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秦殃,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清楚,”她彎腰撿起剛剛被丟在地上的衣服,把髒衣服也塞進了行李箱。
秦殃上前將她拽了起來,“池晚晚,你到底要說什麽?”
池晚晚被他拽的身體往後差點摔倒,她氣不打一處來,又要推開他,卻被秦殃槍先一把推到在床上, “晚晚,我愛你呀!”
池晚晚不耐煩,想要起身,她用力去推秦殃,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秦殃都一動不動,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呢喃,“晚晚,我愛你。”
池晚晚聽著他的告白隻覺得刺耳的很,她就怒嗬,“秦殃我不愛你,我一直愛的隻有一個顧涼城。”
秦殃被那個名字刺激的瞳孔一縮,怒氣慢慢的在冷漠的臉上布滿,他身體又往下壓了幾分,他壓下的身體已經將池晚晚的上身控製,身下的身體不停的扭動,池晚晚伸手要去推開他的身體,忽然秦殃冷笑一聲,隻空出一隻手就將她一雙素手緊緊的抓住不放,壓在身下。
“晚晚,你沒有心嗎?”秦殃臉上冷笑,語氣裏卻有幾分悲傷。
池晚晚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唯一能動的隻有腦袋,她腦袋往上頂,想要將他撞開,她咬牙切齒,臉上隻有憤恨,“我沒有心?你們趁著我失憶的時候,聯合欺騙我,到底是誰更過分?”
秦殃終於明白池晚晚這一係列反常的舉動,完全是因為她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他忽然就沒那麽悲傷,臉上卻冷冷的勾起嘲諷的弧度。
“池晚晚,你以為沒了我,你能夠平安無事的在這個圈子繼續混?”秦殃抬起她的下巴,慢慢地收攏,力氣不大,池晚晚卻還是痛的低呼一聲,腦袋隨著他的手勢一點一點往上抬。
池晚晚被他扣住下巴,說話也不利索,結結巴巴,“我……不……稀罕。”
秦殃的手突然用力,池晚晚痛的眉毛都皺在一起,“池晚晚,我對你不好嗎?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他能給你什麽?”他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他可以放輕了聲音,帶著一絲海妖般的蠱惑。
池晚晚搖晃著腦袋,全身都被他禁錮,她渾身難受,忽然唇畔有一個微涼柔軟的物體貼了上來,她嚇得瞪大了眼睛,一張英俊到極致的臉在眼中越來越清楚,越來越令人恐懼。
“池晚晚,我要的,從來就沒得不到的,”秦殃戀戀不舍的從她唇畔離開,又伸出舌頭舔著她的唇,片刻離開後,他輕笑的在她耳邊又說到。
池晚晚羞辱的再一次將眼眶瞪的渾圓,她咬著唇,啐了他一口吐沫,恨恨的吐出兩個字,“無恥”。
秦殃笑了,笑的眉眼舒展,笑的肆無忌憚,又狂妄自大,他目光一轉,送開了扣住她下巴的手,手指若有若無的在她嘴邊劃過,他冷峻的臉在詭異的笑容裏,居然呈現出幾分柔和。
池晚晚從沒見過這樣毫無忌憚的秦殃,他有些發狂的想要再次覆上池晚晚的唇,池晚晚偏頭一躲,身體微微打顫,她現在有些害怕這個變化莫測的男人,她哀求道,“秦殃,求求你,放過我。”
秦殃笑的詭異,他扳她的頭,身體又覆了上去,池晚晚柔弱可憐的模樣,讓他心頭猛的一顫,一種異樣的感覺從頭一路酥麻到地,他臉色開始一點點變得柔和,依戀的在池晚晚的秀發間輕嗅,“晚晚,你好香。”
他的輕柔的在池晚晚發間落下一個吻,池晚晚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秦殃的吻一點一點往下滑,她終於感覺到有什麽不對,立刻尖叫起來,“秦殃,你滾開,你就算你今天占有了我,我離開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跳樓自盡。”
她無法想象再一次被迫背叛顧涼城,那一晚已經在她的心上落了一道疤,至今都沒痊愈。
秦殃聽見她的威脅,親吻的動作一頓,他怒不可遏的抓住池晚晚的衣服往上提,將她的目光與自己平行,“晚晚,我哪裏不如他?”
池晚晚被他折騰了這麽久,身體的力氣早就用盡,她無力的擺了擺頭,“你什麽都比他好,可唯獨他是我心上的唯一。”
秦殃嫉妒的怒目而視,他不甘心的說:“我可以把她從你的心上驅逐,讓你隻愛我一個人。”
池晚晚輕笑一聲,“秦殃,你太幼稚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秦殃知道她說的沒錯,可他不甘心,從小到大沒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他抱緊池晚晚,埋頭在她胸前,努力感受那顆跳動的心。
“晚晚,我是真的愛你啊!”
池晚晚沒有掙紮,任由他抱著自己,埋頭在自己胸口,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如同嬰孩的叮嚀,讓池晚晚原本暴怒的心頓時沉靜了幾分。
“秦殃,對不起,我已經有了涼城了,你我不過是彼此的過客。”
池晚晚麻木的透過打開的窗戶望著遠方,一隻麻雀撲騰著翅膀從窗口掠過,湛藍的天空隻有幾片白雲悠閑的飄動著。
池晚晚看的莫名出神,直到有人摟住自己的腰身動了動,她才收回視線,低下頭看著,“放開我吧!我要走了。”
腰身被人摟得更緊,她皺了皺眉毛,卻也沒有推開他,沒多久,秦殃才麵色寒冷的從她懷裏坐直了身體,他臉上依然是冰冷一片,目光空洞,看不出情緒。
池晚晚拍了拍坐麻的雙腿,起身把下了床,提起地上的行李箱,徑直推開了門。
身後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隨即傳來秦殃毫無情緒的聲音,“晚晚,我們……還是朋友吧?”
這段時間的照顧,讓池晚晚實在說不出絕情的話,她點了點頭,大步跨出了門。
秦殃麵色陰沉的站在客廳,門被池晚晚慢慢地關上,他的心也越來越冷。
池晚晚決絕的離開了,中途的時候童大電話微信連環轟炸,她情緒雖然平複了很多,但是看見童大的名字她還是會泛起一陣惡心,一種被信任的人耍弄背叛,她心裏一陣屈辱。
回到小公寓的時候,池晚晚沒有遮臉,她大步跨進了小區,在不少路人激動驚喜的注目禮下,趁著還沒人把自己當成珍稀動物圍觀的時候,加快了步伐跑進了居民樓。
居民樓很安靜,這個時間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都沒什麽動靜,池晚晚快速的翻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房間裏黑洞洞的,對麵窗戶被拉上厚厚的窗簾,池晚晚忽然鼻頭一酸,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還和顧涼城在這個溫暖舒適的小窩裏,轉眼已經物是人非。
池晚晚抹了把濕潤的眼角,拉開厚厚的窗簾,溫暖的陽光透了進來,她眯了眯眼睛,等了會兒才適應過來,轉身去把行李箱拉進臥室,臥室裏幹幹淨淨的,熟悉又陌生。
“涼城,你在哪裏?”池晚晚坐在床邊,盯著被鋪的整齊的床,被套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薄荷味,她抱著枕頭,偏頭靠著,軟軟的涼涼的,和他略帶涼意的手掌一般。
心裏的思念鋪天蓋地而來,她現在無比的想要見到他,想奔跑的擁進他的懷念。
她淚眼朦朧,鼻腔酸酸的,又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機,思索良久還是給童大回了一個電話,電話裏嘟嘟嘟良久,才被人接聽,池晚晚不容她開口,搶先冷漠的問:“涼城在哪裏?”
電話裏那頭的人沉默良久,才回到:“我不知道。”
池晚晚冷哼,“怎麽可能?你們不是派了人去監視他嗎?”
童大並沒有反駁,“半個月前我們就失去了對他的監控。”
“監控?果然,是秦殃讓你這麽做的?”池晚晚不怒反笑,“童大,你有沒有心?當初要不是涼城拉了你一把,你現在能成為公司的一把手?”
童大手下的藝人不止池晚晚一個人,曾經有一次她手下的另一個女藝人在一次宴會中,酒醉之後得罪了一個二世祖,那二世祖家裏有錢有勢,拋出了狠話說要弄得她身敗名裂,礙於他家的勢力太強,公司高層全票通過要雪藏這個女藝人,可是童大一意孤行要保全她,於是她也間接的得罪了二世祖,二世祖讓人在背後給她們使絆子,最後童大終於害怕了,當時沒有人敢得罪二世祖向她們伸出援手,而顧涼城卻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想了辦法平複了二世祖的怨氣,女星沒有保住,卻還是保住了童大的前程。
池晚晚狠狠的磨牙,她從沒像現在這樣,這麽厭惡一個人。
童大沒有說話,通過電話隻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不疾不徐,良久她才沉沉的說:“晚晚,無論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
池晚晚見這根本就問不出什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她急躁喘了口氣,“既然這樣,那麽我要請個年假,一個月或者更長,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你們誰都不要找我。”
也不等童大答應,池晚晚就掛了電話,她仰頭倒在了軟軟的床上,她在心裏思索了一下,還有三場戲她才殺青,可是她沒有心思再去演戲,她想顧涼城,刻骨銘心的那種。
“你知道涼城現在在哪裏嗎?”
池晚晚不甘心的把手機抓到眼前,仰頭劃開了微信,在微信好友裏找到了兩人屈指可數的共同的好友,將這段話黏貼複製發了過去。
沒多會兒池晚晚得到了寥寥幾個回複。
“不知道,很久沒聯係了。”
“抱歉,不知道。”
“對不起晚晚,我們失聯很久了。”
……
池晚晚心裏湧出了一陣悲涼,果然是人走茶涼嗎?那些曾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朋友,如今卻是這樣一幅世態炎涼的樣子,她憤憤的把手機砸在了床上,翻了個身,看著窗外陰鬱的天氣。
沒有白雲,沒有藍天,太陽都懶懶的躲在了烏雲裏,老天爺臉色越來越暗。
明明不久前還是一片天朗氣清的模樣。
窗口吹進了涼涼的風,池晚晚穿得單薄,她瑟縮的蜷縮在床上,雙手抱在胸前,明明身下就有暖和軟軟的被子,她有些賭氣,又好像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灌進窗口的風越來越肆虐,天邊湧出墨色般的烏雲,窗外的不遠處的一顆茂盛的柏樹在狂風中左右搖擺,不久後,大顆大顆的雨珠子砸了下來,一顆一顆如玉珠一般在窗邊綻開了花。
“好冷,”池晚晚終究不住這狂風的肆虐,她哆哆嗦嗦的坐了起來,雙手在肩膀上搓了搓,打了個巨響的噴嚏,她不得不下了床走到窗邊,將窗戶拉上來。
房間一時間還沒暖和起來,池晚晚找到了空調遙控器,調了個溫暖適應的溫度,呆呆的坐在床邊,安靜的傾聽著窗外“滴滴答答”得雨珠砸在窗戶上的脆響。
她垂下頭,雙腿盤坐在床上,腦袋低低的埋在胸口,房間裏沒有光,窗外烏黑一片將所有的明亮都吞噬了,仿佛一瞬間裏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嘟嘟嘟,”手機微弱的光亮了起來,帶起幹巴巴的來電提示音,在黑暗詭異的房間裏顯的特別的突兀。
池晚晚愣愣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微光中顯示出一個讓她避之不及的名字,秦殃。
池晚晚皺了皺眉,又收回了目光,伸手將手機調成了靜音,腦袋繼續垂了下去,她什麽也沒想,什麽也不去想,好像所有思維全部都消失了。
客廳裏的窗戶沒有關,狂風灌了進來,吹動著厚厚的白色棉質的窗簾,發出一種好似敲悶鼓的撞動聲,雨水刷刷的變得急促的打在客廳的地板上。
池晚晚還是沒有動,身形仿佛化成了石像,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就這樣,一點點的被時間吞噬,她隻覺得腦袋一片混沌,坐了很久,下肢都麻木了,眼皮也開始漸漸的合上了,一股睡意襲來,緊繃的思緒隨著睡意慢慢的鬆弛下去,身體一歪,歪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窗外風雨襲來,轟隆巨響,沉悶難擋。
池晚晚睡的沉沉的,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蒙蒙的腦袋動了動,還沒反應過來。
側耳去聽窗外的風雨聲,池晚晚愣了很久,思緒才慢慢的收了回來,她微微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子,眯了眯眼睛,房間裏黑黢黢的一片,她四處去摸床頭開關,好久,才摸到開關打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