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靠近
今天的拍攝的時間很短,池晚晚先是在橋頭躺著拍了幾張,希琳在鏡頭後直給她豎大拇指,後來又下了橋坐在河邊挽起長長的裙擺,露出池晚晚兩條長長的美腿,伸入了結著薄薄的冰塊的河水中,忍著冰冷刺骨的河水,笑的燦爛又誇張,這是文案中的新娘快要死時,對這時間最後的嘲諷。
文案最後的一個鏡頭,是需要池晚晚在雪地裏狂奔的,小鎮後麵的這一片範圍的落雪還沒有被清掃,池晚晚提著裙擺依舊笑的悲傷從近到遠,在開始奔跑的時候回眸朝著鏡頭微笑,這一次笑裏不僅要帶著悲傷,還有要一絲快要解脫的悵然。
池晚晚一步一步困難的在堆積了大約有十幾厘米厚的雪地裏跑著,她打著光腳一邊小心的跑著,還有防止腳陷在雪地裏拔不出來,一個人腳步一個坑,天邊被淡淡的雲朵遮住散發著微弱陽光的太陽,輕柔的撫摸著這蒼茫大地,池晚晚身上的紗裙早就被雪打濕了,裙擺浸了水濕漉漉的抓在手裏,池晚晚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暖意,好像骨子裏都散發著冷意,時不時吹來的風吹的池晚晚已經全身麻木,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已經被這寒冷的冬日封閉了。
池晚晚機械的在雪地裏跑著,忽然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麽,身子被帶的往前傾去,啪嗒一聲她就麵著地撲倒下去,她掙紮的想要起來,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聽她的命令,倒在雪地裏的池晚晚勉強的動了動手指,再也提不起力氣爬起來了,良久她才使出吃奶的力氣翻了身,看著越來越近,喊著自己的名字狂奔而來的人。
那個跑在最前頭的看起來怎麽這麽眼熟?池晚晚凍僵的腦袋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麵帶薄怒的秦殃跑到自己麵前,屈膝跪倒自己麵前,嘴巴一開一合好像在喊著自己的名字,池晚晚僵硬的看著她,她感覺自己的耳朵也被凍僵了,已經聽不到任何一句話,她想張嘴告訴他自己沒事,可是不管她怎麽使勁,嘴巴就是緊緊閉著,她就這麽看著秦殃又怒又擔憂的把自己抱了起來,完全不在意雪水浸濕了他的膝蓋,轉身就往回走。
池晚晚震驚的瞪圓了眼珠子,抬眼望向秦殃,剛剛她被凍僵了,現在被他抱在懷裏緩了過來,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男人抱在懷裏,自己全身都被雪打濕了,緊貼著身體的禮服此刻將池晚晚凹凸有致的曲線全部展現出來了,池晚晚不好意識的雙手緊緊捂在胸前,好像這樣別人就看不見自己快要走光的身體似得,她紅著跟快要滴血似得臉,收回的目光不知道該往哪裏看去才好,她在秦殃的懷裏糾結著要不要讓對方放下自己,但是自己現在這樣子又十分不合適被別人看見,她猶豫再三,還是輕輕地扯了扯秦殃的袖口,聲音和蒼蠅嗡嗡叫似的,“那個,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秦殃聞聲腳步頓了頓,沒幾秒鍾有抬腿往前走去,不容拒絕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讓我抱著吧!或者你願意在那些洋鬼子麵前走光?”
池晚晚在秦殃的懷裏撥浪鼓似得狂搖頭,“不要,我已經把臉丟到了外國,絕對不要再丟一下,絕對不會,”池晚晚的聲音不大,剛好兩個人能聽見,“不過,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抱歉啊!”池晚晚側過頭看見秦殃胸前暈開的一大片水跡,她十分抱歉的說。
秦殃不再搭話,也不再理會她,穩健的穿梭在這片雪的世界裏,池晚晚本來就不願意和不太熟的男性單獨相處,但是見眼前情形,她不願意繼續光著腳丫在雪地裏蹦躂,秦殃的口氣聽起來也不會允許自己下地,中途秦殃不知道為什麽停了下來,池晚晚害羞的壓著腦袋埋在胸前,一張帶著男性橘子香水的西裝從天而降的蓋在了她的身上,頭頂上傳來了一段對話,“秦大哥,讓我抱晚晚姐吧!你的衣服已經打濕了,”“沒事,我不礙事,咱們一口氣趕回去,別人晚晚感冒了,你脫了人家阮明的西裝,還不快帶人家回去,小心他也感冒了,就沒有人給你做翻譯了。”
秦殃拒絕了所有,在穿過小橋的時候,腳下一停,側過身子怒氣衝衝的看著希琳,嘴角一開一合,無聲的用流利的法語吐出幾個字:讓傑瑞,等著。
希琳抱著相機慌張的退了幾步為他讓路,她不知道傑瑞怎麽惹到了這個男人,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傑瑞,也許連她都會被連累,她眼前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這個男人消氣,她怕他,就像可憐弱小的羚羊害怕殘忍凶惡的獅子一樣。
希琳轉身朝秦殃幾人追了去,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她願意改,隻希望能平複他的怒氣,在她快要走追上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害怕的縮回了伸出去的手,這個男人她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求得他的原諒,如果不能隻怕下場會更難堪。
池晚晚渾身依舊是濕漉漉的,但是身體因為有了那件西裝外套阻隔風雪也微微有些暖和,她想要不動聲色的把腦袋往外偏了偏,盡量不再沾濕他的衣服,被秦殃敏感的發現,抱著她的一雙有力的臂彎往身前一帶,頂著胸腔的胳膊再也沒有挪動絲毫,池晚晚隻能乖乖的投降靠著他的胸膛,繼續羞澀的埋著腦袋。
一行人回到旅館之後,旅館立刻熱鬧起來,池晚晚被秦殃小心翼翼抱到壁爐前麵,小田早就從房間拿來了池晚晚的厚毛毯,用毛毯換下了阮明的西裝,童大這邊已經曲浴室給她放熱水去了,放好熱水再招呼小田抱著她去洗澡,小田動作哪裏有秦殃快,人家一句話還沒聽完,就聽見熱水放好了,就長臂一撈把池晚晚橫抱著上樓了。
“那個秦殃,謝謝了,現在你可不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