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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誤解了。”
和女友約會,突然竄出個前男友來指控妹子水性楊花嫌貧愛富blabla……一般男人會怎麽想?無腦護妹子,心生疙瘩,還是幫著外人來質問她?不論尋常人的反應如何,都不在曲靖的腦回路範圍裏。
如果不是尹塵軒一再指著江嫵罵,他可能什麽情緒都沒有──曲靖與他差了整整一輩,事業上的成就也不一樣,他看他,就像成年人看個有點激動的大孩子,愚蠢衝動得有些滑稽可笑,連讓自己動怒的能耐都沒有。
曲靖正色看他:“江嫵能夠得到角色,是她的實力,她的演技和靈氣征服了我,她是個很出色的演員,你如果用有色眼鏡去看她,是因為不甘心前女友比你出色?”
“不是……”
曲靖打斷他的反駁:“我遇過很多見不得別人好的人,無論你出於什麽動機上來在我們麵前說這番話──退一步來說,即使江嫵像你形容的這樣,愛慕虛榮,嫌貧愛富,見一個愛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我也依然喜歡她。”
每個人都有好與壞的一麵。
愛慕虛榮的女孩子他見過很多,曲靖對此並無特別喜好,甘於粗茶淡飯或者不買名牌心不死都無所謂,因為他有足夠能力滿足兩樣截然不同的生活,隻有又窮又想當家作主掌控女方的男人才會希望對象非常儉樸,遷就他的收入水平。
曲靖不需要,所以不論江嫵是個怎樣的人,他都愛得起。
而這個世界觀,是現在的尹塵軒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決定無視這個男人,轉而看向江嫵:“江嫵,你等著,不就是錢麽?等我名成利就,你別回來找我,我身邊隻會有一個女人,而且已經決定好是她了!”
說罷,他握緊了季辭鳳的手。
這個告白很浪漫,但季辭鳳已經懵逼了。
上一次陸非澈對江嫵真情表白,之後為她發奮圖強,季辭鳳都可以安慰自己陸少腦殘容易激動,再後來,她聽到了一些季淵在追求江嫵的傳聞,這件事也是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她隻當是純粹流言略過,沒勇氣去找堂兄證實。
而現在,高冷到隻傳過可能是Gay的曲導,跟江嫵真有一腿?
而且看情況,還病得不輕!
為什麽要讓她再一次見證這種感人肺腑的表白時刻?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而這時候,耿直的江嫵翻了個白眼,雖然醉得不輕,但囗齒一點都不含糊,清脆的如落地玻璃珠子從袋裏馬不停蹄地倒出來一樣:“我特麽去等你猴年馬月的名成利就?你活個夢裏吧?我男朋友現在已經名成利就了啊,我就算愛慕虛榮跪舔大大也找個靠譜兒的舔吧?你之前來學校找我求複合時說的可好聽啦,跟條狗一樣,轉臉就以為自己能耐了當人了站得挺直了來爸爸麵前裝逼?拉倒吧!你別在我麵前給我添堵我都謝天謝地了,還回來找你呢?拉翔都回頭看一眼?我可沒這種破習慣。”
不等他回話,她目光輕蔑地冷笑一聲,頗有平時曲靖鄙視蕭宸的高冷範:“何必呢,你要是真喜歡季辭鳳,就好好跟她處,我也不管你們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了,畢竟畜│生打│炮不挑地兒。到我麵前來指點我怎麽生活就是你犯賤了,我變了?對呀,我越變越好了,你還是那麽Low,我都上天了你還在地上,怎麽相愛?我勸你吃點翔冷靜一下,十年教育就教會了你裝逼嗎?”
說罷,江嫵挽著曲靖的手臂邁步就走,一點也不給尹塵軒反擊的機會,後者被噴懵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句好的反駁句子來,就氣得發抖,抖完她早完坐上車絕塵而去了。
車上,夜風吹得江嫵整個人都精神了,輕聲笑了起來,笑得異常愉悅。
曲靖沒事人一樣開了一會車,才算把她剛才罵人的話消化下來了,她罵得比蕭宸說話時直白多了,至少運用典故的地方少,雖然也一樣能聽出來微博梗,但不到聽不懂的地步。
等她笑完,曲靖才悠悠開囗問:“待會看什麽電影?”
“剛上映的《七度凶靈》,”江嫵倏地反應過來:“你該不會已經內部看過吧?”
“沒有,我平時對恐怖片不感興趣。”
“其實看過也無所謂,情侶去電影院哪是正經看電影的,你知道為什麽爛片票房那麽好嗎?”
曲靖略為思考:“受眾不同,你覺得是爛片的,可能正正迎合了部份觀眾的觀影需求,或者營銷做得好,名人效應之類的因素有很多。”
“錯!”
江嫵晃了晃手指:“是因為爛片情節沒意思,適合情侶們不用認真看電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做別的事情上啊。”
“什麽事情?”
曲靖一本正經的討論,沒料到被耍了一臉的流│氓。
江嫵揚眸,水般眼睛影影綽綽地看住他,滿目輕狂笑意:“待會你不就知道了?”
他被這眼神看得心裏一跳。
或許這正正是江嫵最吸引男人的地方,她的風情彷佛天生而成,不需要擠│乳露溝,一個眼神一個撩頭發的小動作就性感得足以撼動他的心神。任何事皆有度,分分鍾都賣│弄性感就像一刻不停地吃冰淇淋一樣,再甜再好吃都會膩味麻木。
他轉移話題:“沒想到你罵人時……挺有氣勢的。”
“那是,我一向都很有氣勢,隻是對你溫柔罷了,”江嫵勾唇:“其實你跟這種人認真解釋也沒用,他隻看得見自己想看的,他的世界就那麽大,不會理解自己圈子以外的事。”
“我知道,這種人我見過很多。”
“我是沒想到你會搭理他。”
曲靖握著方向盤,車開得極穩,眉目平淡不起波瀾,好像這隻是一件無關要緊的小事:“無所謂吧?不過他在說你,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表明立場的。”
“於理,我是你的男朋友,別人汙蔑你的時候,維護你是我的責任,”他眸光略深:“至於情……我沒辦法忍受有人在我麵前傷害你,即使你覺得無所謂也一樣,我維護你這件事其實跟你受不受傷沒任何關係,僅僅隻是因為我想這樣做而已。”
江嫵笑出聲:“你好任性啊,小事而已。”
“是麽?”
曲靖駛入停車場:“再小的事情,和自己重視的人扯上關係,對我而言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