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慕一笙套路白良平
腥紅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吸管中集結,白良平體內並沒有被注入什麽藥物,隻是被慕一笙強行抽走了一管血。
頃刻間,白良平什麽都明白了,慕一笙這是要用他的血去做DNA親子鑒定,以此確認自己究竟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混蛋,你做什麽?住手!快住手!”白良平急的咆哮了起來,大選在即,有關他當年在有妻室的情況下侵犯薄卿雲並生下私生子的事,絕不能泄露出去。
否則,他的總統之夢。
就完了。
“怎麽了副總統?!”門外的保鏢聽到白良平的怒罵聲,立即推門而入,此時慕一笙已站到了窗戶跟前,白良平則是一副快要虛脫的模樣,拽著床沿急喘氣。
“快……”
他指著慕一笙,吩咐保鏢道:“快把他手裏的東西給我奪過來。”
眾人麵露震驚之色,這才意識到慕一笙此番前來,並沒有給白良平看診,而是另有所謀。
頓時紛紛上前搶奪針管。
卻是晚了。
隻見慕一笙涼薄的唇,扯出一抹清冽淺淡的笑弧,那個裝著有白良平血液的針管,就被他連同醫藥箱一並扔出了窗外。
霎時隻聽砰的一聲,他的醫藥箱就砸在了住院部樓下方的草坪上,而早已在下方埋伏好的範範,迅速從車上下去把東西撿走,接著躥上車,咻一下將油門一轟到底疾馳而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慕一笙把東西拋下樓到範範把東西撿走開車,總統用時不到兩分鍾,白良平的大部分保鏢都在他住院的那層樓,根本就來不及阻止範範。
“壞,壞了……”保衛隊隊長,一臉慌張的表情回頭凝視白良平,白良平凶狠駭人的表情,讓他意識到大事不好。
“副……副總統,東西被人撿走了。”
“那你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追?!”白良平氣到麵部變形,狂摔東西,大罵道,“廢物!廢物!廢物!!!”
“副總統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把東西追回來。”保衛隊隊長親自帶隊,急急忙忙邁出幾步後,又驟然想起慕一笙。
逐又回過頭來問白良平:“副總統,那這個人怎麽辦?”他手指著慕一笙。
“不用你管,滾!!!”
白良平聲嘶力竭,慕一笙是他親生兒子,他能怎麽辦?如果狠的心下慕一笙,就不會在暗中扶持慕一笙,讓他在醫學界一路高歌,成為世界頂尖級醫學研究人士了。
他現在的心情是既生氣又無奈,每當心裏頭恨不得想殺了慕一笙時,都不停的告訴自己,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
“哦……”保衛隊隊長悻悻然的看了眼慕一笙,直覺得慕一笙和白良平二人間的氣氛很奇怪,具體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想了想,也許是因為慕一笙的外公是厲氏集團的董事長,副總統有所忌憚,所以才對慕一笙手下留情,沒有像對待其他惹怒他的人一樣,直接對慕一笙下達死亡命令。
“東西,你是追不回來的。”護衛隊隊長一走,慕一笙就淺笑著出了聲,白良平胸口上下起伏氣的意難平的模樣讓他看著心情莫名的有點爽。
“我來醫院取血,自然事先就想到了你不會同意,所以在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的人一出醫院就會立馬把東西轉交給別人。
而你們,就算立馬調監控,頂多也隻能看到把東西載出醫院的車牌號,在醫院外邊轉移東西的地方,是監控死角,所以,當你們追到從醫院出去的那輛車的時候,我想要的東西,早就抵達了我想要讓它去的地方。”
“你……”
“你你你……”
白良平氣得想哭,他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在自己的親兒子手中栽跟頭,想罵慕一笙是逆子,又怕被外人聽到。
故而不得不強忍著怒火,欲哭無淚道:“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不就好了,為什麽要采取這麽極端的方式呢?
一旦鑒定結果出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我想賴都賴不掉,回頭鑒定書如果落到了我那些政敵的手中,我們白家就完了。”
慕一笙聽了他這話,全都明白了,薄卿雲和蘇瀾都沒有騙他,白良平的確是他父親,而且白良平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他的血脈。
卻從未想過要和他父子相認,頃刻間隻覺得心寒。
“我們白家……”他神色冰冷的笑了起來,內心一片荒涼,“真是諷刺,我們白家,我們白家,嗬……我是什麽時候變成你們白家的人了?”
這個問題是來自靈魂的拷問,白良平聽後麵色一怔,倏然間反應過來,剛才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頓時又連忙改口。
“對對對,你姓慕,不姓白,不是白家人……”
“……”
慕一笙眼底閃過一抹自嘲,瞧瞧,這就是他曾經渴望已久的父親,早知道是這麽個自私玩意兒,他一定不會對這個父親產生任何幻想。
慕一笙對白良平越發的失望,後悔今晚不該來這裏,如果他沒有看清白良平的話,也許還能幻想別人是他父親。
真相呐,往往最傷人。
白良平忐忑不安的坐在病床上,慕一笙周身驟然下降的氣溫,讓他內心慌的一比,猶如一個做錯了事在等候老師發落的孩子。
“一,一笙,你能不能不要鑒定?你去鑒定,無非就是想知道一個準確的結果,如今你想知道的答案,我都已經明確的告訴你了。
所以……
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不要讓那件事變成白紙黑字的鐵證如山?”為了實現做總統的夢想,白良平禁不住把身段一放再放。
慕一笙冷冷的看著他,對他沒有半分憐憫和敬愛之心,隻有無盡的失望和厭惡:“你唯一的兒子,白夜白出櫃了,你知道嗎?”
“什麽?!”
白良平眼睛驀地睜大。
“你是不是弄錯了?”他問慕一笙,“我們家夜白最近玩的那個女人,肚子都大了,我來蓉城前還吩咐他趕緊把女人肚子裏的孽障拿掉,他怎麽可能會出櫃了?”
“為什麽要拿掉那個孩子?”慕一笙關注了一個奇葩的點,白良平被這跳躍性很大的話題弄的呆愣了一瞬,然後下意識的回答慕一笙說。
“因為……”
“因為那個女人是個十八線的戲子,我覺得她配不上夜白……”
“既然覺得人家配不上,壓根就沒打算要娶她過門,就不該去招惹人家,現在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又要殺了人家的孩子,白良平,你們這麽罔顧人命,不把別人的人生當回事,就不怕會遭報應,被天打雷劈嗎?!”
那個即將被打掉的無辜的孩子,讓慕一笙想起了自己淒慘的遭遇,如果當年不是薄卿雲誤把他當作心愛之人的孩子。
他恐怕早就死在了冰冷的藥水和醫療設備下了。
白良平被慕一笙罵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如果不是對這孩子心中有愧,而且慕一笙的母親外公和各位舅舅表哥們,實在是不好惹。
他真想一槍嘣了慕一笙。
“一笙,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當年的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了,我一定會負責的。”
“嗬……”
慕一笙冷笑道:“別撒謊了,我母親當年剛被外公逐出厲家就被人追殺,起初她以為那些追殺她的人,是厲家內部的鬥爭。
如今我見了你,我十分懷疑,當年那些暗殺她的人,很有可能是你派去的,因為那個時候,你的事業正值上升期。
厲家的勢力還不像現在這般如日衝天,而我母親,在被逐出家門後,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勢群體,你很害怕她知道當晚和她發生關係的人,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
所以,你要殺了她,因為,隻有死人才不會泄密,而且,那個時候殺我母親,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且我母親當時和厲家斷了聯係,把她殺了,再扔到海裏,或是某個深山老林裏,厲家也很難發現,不是嗎?”
白良平心虛。
他當年的確曾經對薄卿雲動過殺心,可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根本就有找到薄卿雲,連人都沒找到,何來暗殺一說?
“我沒有!”
白良平解釋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懷了你,也沒想過要殺她,我是前不久,網絡上爆出了你是厲珒厲峰二人的表兄弟,說你是厲芃芃的兒子,我這才知道她當年懷了孕,還生了你。”
“是嗎?”
慕一笙不相信白良平說的話,從兜裏掏出一枚戒指:“那這個你又要作何解釋?”
這枚戒指,不是普通的戒指。
正是白家隻有繼承人才有資格擁有的戒指。
“當初福利院院長把這枚戒指交給我的時候可說了,戒指現,生父現。”慕一笙盯著白良平的雙眸,像個抓捕獵物的獵人似的走向白良平。
“我都調查清楚了,你們白家,當年隻有你和你大哥,有這兩枚戒指,而你大哥就是當年來福利院給我這枚戒指的人。
他早就暗示我,我的親生父親在白家,聽聞你們兄弟二人感情一向很好,而他膝下無子,你更是隻有白夜白一個兒子。
人丁這麽單薄。
我不相信他當年沒有把我存在的事告訴你。”
白良平深深的吸了口氣,難怪白夜白時常都對他說,千萬不要和智商比自己高的人做朋友,玩不過。
“真不是我。”
他快哭了,“我發誓,當年追殺你母親和你母親最愛的那個男人的那些人,絕對不是我派去的。”
“那是誰?”
這才是慕一笙今晚來醫院看白良平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