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二幕 時間陷阱 六
看著大家吃驚的表情，程語表示很滿意。
他就是要這種效果，不然，都讓周暮商這小子把風頭搶去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一下鄭先生。”程語沒有直接說出他的答案，而是先向鄭宇劫提問。
曹禺目光轉向鄭宇劫，嘴角抽動，“所以，凶手是鄭宇劫了！”
鄭宇劫微皺眉頭，“我可沒有殺杜審言。我想，就算你們現在冤枉我，到時候警察也會還我清白的。曹總，你還是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吧，別到時候被人鑽了空子，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你。”
程語搖搖頭，“我並沒有說鄭宇劫是凶手，我隻是有兩個疑惑想要鄭先生解答一下。”
“好吧，你問，如果我知道，一定會回答的。”
“這個吊墜，鄭先生是什麽時候拿到的呢？”程語仔細看了一下手中的吊墜，他排除掉了照片是後放進去的狀況。畢竟印痕和年代感都很明顯，精靈的技能或許產生錯覺，但這是要當成證據的，那時候再厲害的技能也不可能再掩飾成功。所以，程語判斷，吊墜裏麵的照片是原封的。
“就是燈亮之後，我的圖圖犬找到的。”鄭宇劫回道。
程語點頭，“好，那麽第二個問題，鄭先生是左利手嗎？”
“為什麽要這麽問？”
“就是吧，我看你推眼鏡和簽到寫字的時候，似乎都有用左手的習慣，但是之前吃飯的時候卻用的右手。而且，我看你戴表了，也是戴在右手腕上，因此一時好奇。這個算個人隱私，不方便回答嗎？”
鄭宇劫盯著程語看了半晌，道：“我小時候是左利手，但後來上學吃食堂和寫字，發現這樣容易和同桌的人衝突，就逐漸改變方式，去用右手，因此，我現在左手和右手都可以用。”
“是這樣啊，那沒事了。”程語挑了一下眉頭。
而另一邊，曹禺有些不耐了，“還是說一下誰是凶手吧。”
程語看了一眼曹禺，心中略微不爽，不過還是對著一旁的洛托姆擺擺手。洛托姆興奮的在空中轉圈，又輪到它出場了。
“給大家看一下幾張杜審言的照片，我想大家自己就知道凶手是誰了。”說著話，洛托姆就把自己的照片顯示出來。
“可是我看不到啊，店長。”季稻大概是睡醒了吧，語氣逐漸恢複活力，現在真實時間不到五點的樣子，這麽看來，小姑娘覺還挺輕。
“你聽著就好。”程語一句話把她打發了。
“沒有空氣投屏嗎？”黃誼說道，“我老師的眼神不太好，你這圖片太小了。”
“洛托，還沒有投屏的功能。”程語還沒回話，洛托姆手機就自己回答了，隻不過聽起來滿滿的沮喪。
“這隻洛托姆手機還會說話？”楚子研有些驚訝。
“洛托姆這種精靈能夠鑽進不同的電器之中，隻要洛托姆本身會人類語言，它就可以利用手機附帶的功能說話。”程語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手機都屬於高智能化了，有的都自帶智能AI，語言係統都是佩戴的，所以隻需要簡單解釋一下，就能把洛托姆的問題遮掩過去。
“很有想法。”楚子研點頭道。
“您也這麽覺得嗎？那你覺得，這適合推廣發行嗎？”程語眼睛一亮，問道。
“咳，推廣？也很有想法……”楚子研沒有明說，語氣帶著善意的揶揄。
譚語嫻在一旁聽了挑了一下眉頭，眼睛裏掛上一絲笑意。
程語抽了下嘴角。
你這很有想法，還能重複利用的啊！
“當當當！”曹禺坐在主位，顯然對幾個人的聊天內容很是不滿。手敲桌麵的提示起來。
確實，他現在應該是最著急的那一個了。
“照片你們都看清了嗎？”程語回歸正題，對大家詢問道。
曹禺皺著眉頭道：“照片是看了，但有什麽異常嗎？哪裏有告訴我們誰是凶手？”
曹禺現在心浮氣躁，哪有心情認真找線索。
“是不是領口的黑色羽毛，是黑暗鴉的？”董和田看了一眼李簡，如是說道。
李簡眉頭一皺，“我和杜審言一直在一起，他身上有我的精靈的羽毛，不是很正常嗎？”
哪裏正常了？你家黑暗鴉掉毛這麽嚴重嗎？程語撇了撇嘴。
“那是他袖口上的圖圖犬毛？”黃誼說道。
“杜審言今天曾找借口抱過我的精靈，我想那時候董和田小姐就在旁邊，應該是看到過的吧。”鄭宇劫道。
“為什麽要抱你的精靈？”一直不說話的紙玄忽然來了興致，“難道，是你給他暗示，讓他抱你的精靈，為之後的殺人埋下伏筆。情節合理！”
……
合理個大頭鬼！
程語想笑，但他覺得這個場合，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
“他也抱過別人的精靈！”鄭宇劫目光掃向周暮商。
“是的，他有抱過我的大蔥鴨，當時還被我的精靈一大蔥給抽了一下。”周暮商說道。
哦，還有這種事，他和譚語嫻來的時候有點晚了，沒辦法，重要的人物總是靠後登場嘛，所以錯過了這個劇情。不過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杜審言之後才沒有找理由去抱他和譚語嫻的精靈，不然，程語很難想象，小不點會有什麽反應。
總體來說，他的這隻拉魯拉絲在這個世界上，也算是女孩子……
雖然，小豆丁一樣大……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什麽？”曹禺不耐煩的問道。
“會不會……是他的手掌。”沉默半晌的郭子安發言道。
程語詫異的看向郭子安，果然是推理社的人啊，別看不怎麽說話，但論觀察力，還是可以啊，他剛才盯了照片看了好半天才看到的。本來以為沒人能看到，他才讓洛托姆放照片的，就是為了裝個逼……
結果！
這該死的小胡子！
“手掌？”曹禺疑惑。
“應該說是手掌上的印痕。”周暮商接過話，然後把不知道怎麽到他手中的吊墜翻了出來，指著吊墜的邊緣道，“是不是很像握著這個留下的印痕。剛才失誤了，我們不應該直接用手去拿這個吊墜的。”
“指紋的事情不重要。”程語搖了搖頭，“就算上麵有杜審言的指紋，李簡也會說，這是之前印上的。是不是呢，李簡先生。”
李簡和董和田一左一右的站在曹禺的身旁，但現在，曹禺已經開始懷疑李簡了。下意識的偏向董和田。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曹禺審視的看向李簡。
“曹總，我的吊墜之前就丟了，要不然也不會被鄭宇劫撿去。而這，恰好可以證明我的無辜，說不定就是鄭宇劫為了嫁禍我，才讓杜審言的手上留下了吊墜的印痕。”
李簡不愧是當過兵的，這心理素質就是厲害，依舊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他如果是陷害你的，在拿出吊墜的時候就會找理由讓大家去注意杜審言的屍體了。”曹禺雖然心亂，但還沒到不會思考的地步。“吊墜，沈盈秋的照片，杜審言手上的印痕，你現在若不給我證明什麽，那你可能需要向警察證明什麽了。”
“而且，我想你也聽到之前的分析了，零的執法人在拿你當替死鬼，你覺得，他們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你是凶手嗎？”曹禺步步緊逼，就是為了攻破李簡的心防。
“李簡，雖然目前來看，這似乎都不是鐵證，但你有沒有想過，零的執法人既然可以設計幻境，將我們困在這裏，可以屏蔽這裏的信號，就不會留下錄像嗎？就算他們沒有錄像，你作為曹總的人，你覺得我們這個大廳會沒有錄像嗎？”程語百分百確定，這個大廳不僅有錄像，可能還不止一個，之前董和田的蜂鳥隱藏起來，那說不定還有別的隱藏物件。
攝像頭什麽的，都是次要的，可能曹禺還有別的後手。
隻不過，程語覺得，大多數是用不上了。
零的執法人這種殺人手法，至少目前來看，他們沒有手段阻止。
程語似乎已經看到了終局，隻不過，他沒有為曹禺感到任何悲傷。雖然這樣看，似乎顯得他有些冷血，但沒辦法，他或許可以為這件事表示緘默，但沒辦法表示悲哀。
裝不出來……
程語的話，讓曹禺和李簡同時愣了一下。
然後李簡依舊麵無表情的道：“那不正好，可以證明我的無辜。”
果然，所有的罪犯都不會輕易的認罪，這是人之常情。
“先不說這些具有預設性的可能存在的證據，我們可以先假設還原一下犯案過程。”
“在既有的觀念中，我們都以為凶殺案是在一瞬間完成的，而當時滅燈開燈的速度，也確實很快。但如果說，這個犯案過程是有一定長度的呢？”
“什麽意思？”曹禺不解。
“這個問題之後再說，我們先按照正常作案的時間段來考慮整個犯案過程。等把這個理清楚了，我再說一下，為什麽案件的發生不是一瞬間的事情。”
看其他人沒有異議，程語就接著說道，“從杜審言的屍體來看，沒有任何中毒跡象，暫時排除毒殺。身上沒有毆打的外傷，所以可以證明，杜審言在死亡之前，不具備攻擊能力，甚至有可能他的死亡來得極快，快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失去了反擊的能力。以至於，他隻能抓住凶手的隨身物件，來證明凶手是誰。”
“沈先生，我覺得你這推斷過於主觀了吧？為什麽不能是我的吊墜丟了之後被凶手撿到，在殺死杜審言後，人為的讓其攥緊呢？”
“李簡先生，你辯解的有點著急了。如果是嫁禍，為什麽沒有在杜審言的手中發現吊墜呢？停，我知道，你一定會說，這是凶手故布迷陣。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在凶手殺死杜審言之後，將其挪回座位的時候，不慎遺落掉了呢？咱們先認真聽我推理，如果我推理半天，沒有證據，不正好可以洗脫李先生你的懷疑嗎？”
“……”李簡沉默不言，算是默認了。
“如此，會是什麽樣的攻擊能瞬間造成這樣的效果呢？顯然，人力是無法做到的，但是善於攻擊人類精神的影屬性技能，卻很容易完成。這在之前也是推理過的。”
“剩下的，其實要解決的是三件事。”
“一，在殺死杜審言之前，凶手和他之間有過什麽樣的交流。”
“二，指認凶手的證據。”
“三，為什麽整件事會是正常作案時間，而不是我們感知上的一瞬。”
“而要說明這幾件事，就要先說一下，我們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時間陷阱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