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一幕 時間陷阱 五
譚語嫻被問愣了。
其他人也聽見了程語的問話，但都本能的覺得這是笑談。
“B級以下的精靈是不可能釋放出這麽大的幻境的。”譚語嫻否定了程語的構想。她本來還想解釋一下，特異空間的事情，但想想，沒必要說那麽複雜的事情，反正是不可能的。
若是這麽說，這個猜想確實不靠譜。程語皺眉。
不過他馬上反問，“那麽大廳外那個幻境呢，B級以下戰鬥力的精靈就可以辦到嗎？”
譚語嫻想了想，“那個幻境並不複雜，如果是星夜和影屬性的精靈，完成起來難度會低很多。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但是，誰也沒有規定，零的執法人沒有B級以上戰力的精靈吧。”
B-級是普通導彈級的戰力能級，能達到這個能級，已經可以被列為地表級戰略武器了。這樣的精靈，需要的資源是極大的。零的執法人作為一個民間組織，想要培育出這樣級別的精靈，難度太大。
最為重要的是，這樣的精靈，已經是一種戰略威脅了，犯不著在這種小事上出手。
“你隻要認真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目前為止，B級以上的戰力的精靈都在七國政府手中，而且每一隻都是用各種資源培育出來的。當然，秘境中或許也有，但也都極少碰見。零的執法人如果有能力培養出一隻B級戰力的精靈，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報複這些人。”
譚語嫻的話外之意就是，有這樣的實力，已經可以像國家提要求，嚴肅處理這些違法亂紀者了。
光明之外，總有陰影。這是無法避免的。但隻要燈光夠亮，就足以照到陰影。
雖然譚語嫻沒有說的太明白，但程語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
確實，在地表文明中，導彈，核彈級別，就已經是威懾性武器了。機甲更是將這些導彈發射器變成可高速移動的變態科技。已經開始向星際文明邁步。
這在當下的藍星，已經算是頂尖的那一層級戰力了。
如果一個民間小組織都可以擁有這樣的戰力，那精靈的戰術估值就不可能像現在這麽拉胯。
精靈的培養，顯然比機甲的造價要高的多得多。耗費的精力也更多。
最主要的是，很多通用型機甲可以量產，但精靈顯然不行。
有資源還不夠，還需要精靈本身的天賦。
尤其是，在當下缺少技能培養知識的情況下，一隻高戰力精靈價值，可能已經是一個天文級的數字了。
這主要還是因為資源缺少，知識缺少的緣故。
程語大概想明白了譚語嫻話語中的邏輯。
所以，他們沒有中幻境？是他想多了？
不過也是，這個靈光一閃毫無根據，既然不通，程語也就放棄了。
他轉而繼續思考，鄭宇劫和李簡兩人，誰更可能是凶手。
程語有時候都在想，如果這個案子讓他破了，以後他就可以被冠上空想偵探家的名號了。在無現場調查，線索奇缺的情況下把案子破了，全程腦補……
嘖嘖！
如果沒有障眼法的話，那麽就要弄明白兩件事。
一個是，他們這些人，是什麽時候中了時間感知錯誤的技能的。
另外一個就是，杜審言的死亡時間。
杜審言死亡的時候，是在大廳變暗的時候。那時候他感覺時間隻是一瞬，但其實，具體過了多長時間，是有感知錯位的。
證據很明顯，曹禺說他腿疼，小豆丁燈滅之前還和畫狗友好交流來著，結果燈亮之後，小豆丁睡的跟隻豬似的，踢她好幾下才踢醒。其他精靈除了那隻畫狗和洛托姆之外，都好像在打盹。他自己也覺得格外的乏累……
這些情況之前沒注意，但現在回想起來，就通順了。
而杜審言的屍體他檢查過了，是剛死的。
時間感知正常人可能感知錯位，但顯然屍體不會說謊。
也就是說，在丟失掉的時間裏，發生了某些事情。
可問題是，如果是夢中殺人，不過轉瞬，時間認知錯誤，不可能流逝掉那麽多時間。
除非，零的執法人所謂的‘醉生夢死’並不是真的在夢裏殺人。
所以，丟失的時間裏，可能是凶手和杜審言的時間。
至於為什麽杜審言沒有傷口，應該是精靈技能。影屬性的精靈善於影，迷，幻等層麵的技能，用這種技能殺人，或許就是沒有任何外傷。
而如果是現實中動手，那一定會有痕跡留下。
程語第一時間想到洛托姆，當時可是照了好多照片來著，因為在杜審言死亡的第一時間，程語想到的就是‘醉生夢死’，所以，查看屍體，更多是查看其死亡時間和確定有無外傷和中毒跡象。
除此之外，就沒有太認真的觀察了。
但現在看來，零的執法人如果真的有意推這個凶手當替罪羊，那麽證據有可能就在杜審言的身上。
程語這邊查看照片，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等著他。大家都是推理界的翹楚，自然開始各自分析起來。
而周暮商和董和田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時間一點三十五分鍾。
又一個十五分鍾過去了。
大廳外幻境的存在，徹底被證實。
周暮商也加入了探討的行列。
作為一個偵探，他在沉思片刻後，道：“或許，我知道程語把嫌疑人鎖定到鄭宇劫和李簡兩人身上的原因。”
之前，程語一直沒來得及說原因，所以大家都半信半疑。目前為止都在自己按照自己的思路推理。
不過因為沈盈秋這個人物的出現，和李簡牽扯了一些關係，所以，才沒有追問。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周暮商看了一眼程語，發現程語正在盯著洛托姆手機猛看。便接著道：“之前我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麽零的執法人要突然殺掉杜審言，這樣不會增加自己暴露的幾率嗎？”
“是這個道理。”楚子研點頭。
“但問題是，如果動手的不是零的執法人呢？”
周暮商反問道。
“那麽他的存在就會成為幹擾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鄭宇劫接過話，然後又搖頭道，“可這樣，在沒有證據證明誰是凶手的情況下，不也增加了自己的暴露幾率嗎？一旦被調查，一些刻意隱藏的秘密就會公之於眾。”
“這也是一開始我沒有想到動手的不是零的執法人的原因之一。”周暮商點頭道。
“但是，換一種思維呢，如果這個凶手是零的執法人可以推出來的替罪羊的話，並且很容易鎖定，很多事情就不難理解了。那就是，現場一定有找到這個人作案的重要線索，顯然，從杜審言的死狀可以粗略分析，無外傷，無中毒跡象，雖然，沒有進行屍檢，不知道有沒有隱藏的線索，但若是依照之前的推理，可能結果也是精靈技能造成的結果。這樣的話，零的執法人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所以，攜帶精靈過來的人就都是有嫌疑的吧。”郭子安捋著他的胡子道，“可問題是，你們攜帶精靈的，算上死掉的杜審言，已經有七個人了。為什麽單單是他倆？”
“郭先生可能不太了解精靈。不同屬性的精靈對於某屬性下的精靈技能的掌握程度是有區別的。比如能讓人毫無外傷死去的屬性技能，也就超能力和影屬性。可超能力屬性雖然外傷不明顯，但對精神傷害還是有極大痛楚的，受到這種技能攻擊的人，不可能像杜審言那樣麵色安詳。因此，影屬性精靈的嫌疑是最大的。”
“影屬性？精靈有這種屬性嗎？”郭子安略微差異。
“精靈有二十八個屬性，影屬性隻是其中之一。”譚語嫻這時候插了一句話。
不過這個二十八的數字，讓周暮商也愣了一下。
顯然，在精靈研究領域內，譚語嫻確實有超前的知識量。
這可能和她的爸爸有關。
曹禺如是想到。
他在調查譚語嫻的時候，自然知道了譚語嫻的父親是精靈博士，國家級一級人才，在雁都有精靈研究所的事情。
“所以？”黃誼有些驚訝，他也算是精靈相關的研究生了，但顯然，這些知識他之前並不知道。
“黑暗鴉是影和天空雙屬性精靈。”周暮商回道。
“黑暗鴉竟然有影屬性。”楚子研也挺驚訝的。對於精靈的研究，這個世界是真的有所欠缺，精靈博士竟然還不如一個偵探？
混亂年代到現在也才一百多年的曆史，研究精靈的曆史其實也就幾十年。
這幾十年中，還有很多時間是在摸索中，畢竟，信息量都不足。所以，精靈研究的進展很慢是可以理解的。
很多屬性現在其實都沒有發現。影屬性算一個，正常的妖精屬性也算一個，更別說其他連程語都不知道的屬性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楚子研，你不如譚語嫻也就算了，周暮商都知道的屬性你不知道？
“可圖圖犬據我了解，隻有一般屬性吧？”郭子安如是問道。
“是的，圖圖犬就是一般屬性。”鄭宇劫趁機回道，試圖將自己的嫌疑變低。
“但問題是，圖圖犬這種精靈會特殊的專有技能寫生，隻要它看過的技能，隻要不是特殊的技能，他都是可以利用寫生學會的。”周暮商接著道。
“所以，這就是程語懷疑他們兩個的原因吧，我推理的沒錯吧？”周暮商說完還向程語詢問道。
剛剛從洛托姆手機的照片中抬起頭的程語一臉無語，逼都讓你裝了，然後你反過來問我？是讓我給你裝的逼打分嗎？
這些偵探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裝逼俠！
程語對此不置可否。不過，他轉過頭接著道：“我想，我可能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