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和好的兄弟
外婆已經昏睡過去了,慕辰示意白玉曉一塊出去,不要打擾到外婆的休息。走出醫院,白玉曉拉住了慕辰問道:“外婆這樣子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你別太難過了,畢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慕辰說完給了白玉曉一個溫柔的摸頭殺。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上了車,慕辰看著白玉曉說道,但是他的曉曉似乎在想別的事情,臉上的神色黯淡了許多。
“慕辰,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提前說一下。”
“嗯?”慕辰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白玉曉,但是感覺白玉曉要說的似乎比自己的事情還要嚴重。
“說說看。”
“你說實話,你知道葉子昂是什麽人嗎?”白玉曉探視的眼光讓慕辰內心有些警惕。
“什麽意思?”
“你有沒有覺得他像某個人,某個你曾熟悉的人?”
慕辰雙手扶在方向盤上,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的,連屍體都沒有找到,讓他怎麽能和眼前的葉子昂對上號呢?
“有。”慕辰果斷地回答。
白玉曉一驚:“那你告訴我。那個人,是你害死的嗎?”
“你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那是我的好兄弟,我為什麽要害死他?”慕辰一下子有些炸毛,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為人受到了心愛的女人的質疑。
“這麽說,你以前真的有一個好兄弟,並且你覺得他已經不在了是嗎?”白玉曉沒有停止發問。
慕辰煩躁地打開車窗,從懷裏掏出香煙,叼了一根在嘴上,猛烈地吸了一口。想到當年死去兄弟時的那種情景,他慕辰心裏總是難以平靜。
“你到底想說什麽?”慕辰嘴裏吐著煙氣,很是惆悵。
“葉子昂就是當年那個大難不死的你的那個兄弟。”
“你說什麽。不可能。帶我去見他。我要當麵問清楚。”慕辰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白玉曉,當年的宋季北,連屍體都沒找到,又怎麽可能是現在站在他對麵時時和他有力對峙的宋季北呢?隨即要趕到葉氏豪庭找葉子昂問個清楚。
“你先聽我說。他還不知道我已經和你複合了,但是他的回歸,就是為了報複你。你懂嗎?”
慕辰不聽白玉曉的解釋,車子呼的一下飛馳出去。
慕辰一邊飛快地躲閃著路上車輛,一邊狠狠地敲打著方向盤:“既然他沒死,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一直不肯來見我,啊!”
“為什麽不來和我見麵把話說清楚,啊!”
白玉曉看到眼前開車抓狂的慕辰,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挑好時機和慕辰將葉子昂的事情。
慕辰下車走進那個葉氏豪庭的時候,守門的保安一下子將他攔住了:“這位先生,沒有我們家少爺的允許,你是不可以進去呢。”
慕辰站定在門口,一臉的寒氣。白玉曉趕忙上去,和保安說:“小王,這是我帶來的客人。讓我們進去吧。”
保安遲疑地讓開了路。
“告訴我,他在哪兒?”白玉曉跟在慕辰身邊,好像跟在一頭尋仇的豹子身邊,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
推開門,葉子昂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抬頭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本來有些閑適的心情一下子沒了,尤其是,看到了來勢洶洶的慕辰。他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曉曉,你怎麽把這種人也帶進來了?你不知道葉家,不喜歡這種人進來嗎?”葉子昂還沒有搞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是看到慕辰,他第一次對白玉曉用了嚴肅無比的語氣說話。
“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要進來的。你葉大總裁不歡迎我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出去,但是,我得把話先和你通通說清楚了!”
“噢。”葉子昂合起了報紙,感覺到來者的重重壓迫感,給周圍使了一個眼色,剛剛都停下手頭工作的傭人們,紛紛會意退了出去。
客廳裏,隻剩下,白玉曉,慕辰還有葉子昂三個人。
慕辰立著身子,雙手插進自己的口袋裏:“你為什麽明明沒有死,這麽些年竟然連一個通知都沒有!啊,宋季北!”
葉子昂明白了,白玉曉這是把事情都告訴慕辰了。
“告訴你?”葉子昂的語氣好像是在質疑慕辰。
“哈哈哈。”葉子昂仰天長笑。
“告訴你,你有什麽資格知道。一個把兄弟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我憑什麽還要相信你!”葉子昂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慕辰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種話,過去的痛苦一下子湧上了自己的心頭。
“我把你的生死置之度外?你到底知不知道當年我是怎麽逃過那場災難的?我回去找了你整整七天七夜,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當時的我已經死在那裏,隻要能把你換回來!”慕辰幾乎用成了嘶吼的方式在向葉子昂講述當年的事情。
“你這種人說的話我憑什麽相信你!”葉子昂少有的激動起來。
“你不相信我,好,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慕辰說完轉身就走,順便拉上了白玉曉。
白玉曉其實隻是想要解開這對曾經患難兄弟的心結,實在不想他們爆發新的戰爭,被慕辰拉著的同時,她給葉子昂投來一個懇切的目光。
葉子昂這下子好像一隻正要發威的雄獅,失去了那個攻擊的對象,隻好隨著慕辰的腳步跟了出去。
“上車!”慕辰把車子直接開進了別墅內,停在了門口,幹脆利落地打開了車門,餘怒未消地對著葉子昂喊道。
車子行駛在遠離市區的城郊公路上,這裏崇山峻嶺,風景獨好。
白玉曉看到慕辰和葉子昂各自臉上嚴峻的神情,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風景在窗外模糊略過,空氣也變得比市區更加清新怡人。
白玉曉猜不出來,慕辰這是要帶他們去哪兒。
車子停在一座青山麵前,山勢帶著某種王者的氣勢屹立在那裏,上麵卻滿是豪華的陵墓。
“跟我來。”慕辰為白玉曉打開了車門,葉子昂自己下了車,眼神還滿是未曾發泄出來的怒火。
三人前後走成一排行走在一排排青灰色的墓碑中間,到達一個裝修極為考究的墓碑前麵,那裏還擺放著新鮮的黃色的白色的菊花,以及一瓶看起來開封過的XO酒。
慕辰指著上麵的刻字還有方塊圖片,半咬著嘴唇嚴厲地質問道:“說,這是什麽?”
白玉曉和葉子昂這才看到,墓碑上刻著“兄弟永願”的墓誌銘,墓碑正中刻著“弟宋季北之墓”。上麵是一張以前宋季北恰好少年的照片,那樣平淡如初的陽光神情,和現在相比,相差甚遠。
“裏麵放著的是你的衣服,我當初自己躺在醫院裏麵受了傷,逼著十三不惜一切代價在海上找了你七天七夜。確認真的找不到的時候,隻好讓人建了這個衣冠塚。每年我都在出事的那個日子,帶著酒來這裏,祭拜和陪伴著這座空墳。你曾經和我說過,你是一個孤兒,那你告訴我,我如果真的沒有把你當做兄弟,我做這些是為了給誰看!”慕辰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最後似乎氣不過了一樣,說完狠狠地踢了這個墓碑一角。
山中凜冽的清風吹著三個人,葉子昂看到這個墓碑,聽到慕辰說的話,一下子受到了極大的觸動。原本隻是將一隻手插在口袋裏,顯得毫不在意,現在低低垂著頭,看著墓碑上的圖片發呆。
白玉曉試圖拍拍他的後背,讓他心裏好受一點。
慕辰在一旁重新點了一根香煙,一點也不看這個昔日的兄弟。
沉默了好一會兒,葉子昂輕輕蹲了下去,指尖觸及墓碑上那個已經冰冷的笑臉,隸書的“宋季北之墓”,仿佛對著一個真的死去的人,然而這個人是過去的自己。
“那是你在夏威夷,我給你拍的,當時你不知道。”慕辰丟掉了手中的香煙,重新抽出一根。
“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你明明活著,卻不願意過來告訴我。哼!你這個兄弟做的也是夠‘講義氣’的啊。”慕辰不停地吞雲吐霧,一邊不忘諷刺著葉子昂。
葉子昂沒有回應他,但是顯然因為他的話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你別這麽說他。”白玉曉皺著眉頭說道,
“你怎麽不想想為什麽子昂現在是這副模樣!”
白玉曉似乎是站在葉子昂這一邊的,她提醒著慕辰,當年的葉子昂可不是安然無恙地離開那個是非之地的。
“怎麽,你心疼我說他了?”慕辰盯著葉子昂,說話卻是對著白玉曉。
“兄弟,我當年最對不起你的地方,就是不應該帶你出那趟海,讓別人有了害咱們兄弟兩個人的機會。真的,你就當是我害你了。但是,現在看到你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我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你心裏有什麽怨氣,那就通通發泄在我身上好了。”慕辰總算願意給這個昔日的兄弟一段真誠的道歉了。